[笑傲]逍遙游記_第95章
岳不群嘆一聲:“這么快又過年了?!?/br> 寧中則溫婉一笑,道:“我還記得,當年我們成親,也是新春的時候,一眨眼就二十年了。時間過得太快,靈珊如今也亭亭玉立了……”回頭見岳不群陰著臉,以為是出了什么事情,“師兄?” 也不知岳不群心里是想到了誰,一愣,笑道:“我們成親都二十年了。真是……委屈你了?!?/br> 寧中則聽夫君說這番話,有些甜,卻故作委屈道:“師兄,你為何這么說?” “哦,我的意思是……這么多年了,我都無法光復華山派,還要你為我擔心華山的興衰?!?/br> 寧中則上來,靠著岳不群的后背,道:“師兄,這是我分內之事,你不必耿耿于懷。對了,現在離中秋尚有八個月?!?/br> 岳不群走開一步,回身道:“華山派的生死存亡……我與左冷禪的絕戰在所難免,只不過……少林一事,左冷禪功力大增。所以……我準備上思過崖閉關三個月,一來,我欲再修煉紫霞神功;二來,我希望可以尋出左冷禪武功的破綻?!币皇执钤诜蛉说募缟?,望著她,道:“你不會……怪我吧?!?/br> “師兄,我怎會怪你呢。你專心練功吧,華山派上下我會打點一切的,你放心吧?!?/br> …… 思過崖山洞中漆黑一片,忽而洞內亮起了柔光。 岳不群瞪著石桌上的《辟邪劍譜》下定了決心,顫著手鄭重地拿起那塊疊好的白布,塞在嘴里。瞪大了眼珠看著手里的匕首,緩緩地在油燈上燒灼,一下,又是一下。 額頭已印出了汗,牙齒咬緊了白布,狠下了心,攥緊了匕首,閉著眼一揮…… 死死忍著發不出聲音,只有身子顫顫抖著,才知道這人受著極大的痛苦。匕首的上的鮮血順著刀刃一滴滴落在地上,岳不群知道,再也回不去了。 ———————————— “白小子!白小子!” 佛堂門口那兒竄出來個身材魁梧的和尚。 儀琳聽到叫聲,忙奔出庵來,叫道:“爹爹,爹爹!” 不戒和尚跑進來,身后又跟了個和尚。兩人行得甚快,片刻間已走近身來。不戒和尚大聲道:“哎呀!白小子!你當了我閨女的掌門,真是好!好得很!” 李慕白笑道:“這是托大師的福?!痹诤闵胶脽o聊,大和尚來了便有趣了~ 儀琳走上前去,拉住父親的手,甚是親熱,笑道:“爹,你知道今日是白哥哥接任恒山派掌門的好日子,因此來道喜嗎?” 不戒哈哈大笑道:“道喜也不用了,我是來投入恒山派。大家是自己人,又道什么喜?” 李慕白故作驚訝,問道:“大師傅要投入恒山派?” 不戒道:“是啊。我女兒是恒山派,我是她老子,自然也是恒山派了。他奶奶的。我聽到人家笑話你,說你一個大男人,卻來做一群尼姑和女娘的掌門人。他奶奶的,他們不知你有情有義,別有居心……”他眉花眼笑,顯得十分歡喜,向女兒瞧了一眼,又道:“老子一拳就打落了他滿口牙齒,喝道:“你這小子懂個屁!恒山派怎么全是尼姑和女娘們?老子就是恒山派的,老子雖然剔了光頭,你瞧老子是尼姑嗎?老子解開褲子給你瞧瞧!”我伸手便解褲子,這小子嚇得掉頭就跑,哈哈,哈哈!” 李慕白和儀琳也都大笑。心想:這大和尚真有趣,見人就脫·褲子,哈哈哈! 儀琳笑道:“爹爹,你做事就這么粗·魯,也不怕人笑話!” 不戒道:“他奶奶的。不給他瞧個清楚,只怕這小子還不知老子是尼姑還是和尚。白小子,我自己入了恒山派,又帶了個徒孫來。不可不戒,快參見掌門?!?/br> 他說話之時,隨著他上山的那個和尚一直背轉了身子,不跟李慕白、儀琳面對面,這時扭扭捏捏轉過身來,滿臉尷尬之色,猥瑣地擠擠眉毛向李慕白微微一笑。 田猴子!剃毛兒了!哈哈哈哈! 那和尚正是田伯光。他微微苦笑,躬身向儀琳行禮,道:“參……參見師父?!?/br> 儀琳也是詫異之極,道:“你……你怎地出了家?是假扮的嗎?” 不戒大師洋洋得意,笑道:“貨真價實,童叟無欺,的的確確是個和尚。不可不戒,你法名叫做什么,說給你師父聽?!?/br> 田伯光苦笑道:“師父,太師父給我取了個法名,叫什么‘不可不戒’?!?/br> 儀琳奇道:“什么‘不可不戒’,哪有這樣長的名字?” 不戒道:“你懂得什么?佛經中菩薩的名字要多長便有多長?!蟠却蟊瓤嗑入y觀世音菩薩’,名字不長嗎?他的名字只有四個字,怎會長了?” 儀琳點頭道:“原來如此。他怎么出了家?爹,是你收了他做徒弟嗎?” 不戒道:“不。他是你的徒弟,我是他祖師爺。不過你是小尼姑,他拜你為師,若不做和尚,于恒山派名聲有礙。因此我勸他做了和尚?!?/br> 儀琳笑道:“什么勸他?爹爹,你定是硬逼他出家,是不是?” 不戒道:“他是自愿,出家是不能逼的。這人什么都好,就是一樣不好,因此我給他取個法名叫做‘不可不戒’?!?/br> 儀琳臉上微微一紅,明白了爹爹用意。田伯光這人貪花好色,以前不知怎樣給她爹爹捉住了,饒他不殺,卻有許多古怪的刑罰加在他身上,這一次居然又硬逼他做了和尚。 “猴子!” 李慕白湊近了瞧了瞧,田伯光的胡子也剃了,就留了眉毛,一副又尷尬有賊兮兮的模樣,甚是可憐??墒亲炖镞€想打趣他,便又道:“猴子,你的毛兒都剃了,缺了不少男子……氣概呀?!?/br> 不可不戒一聽就更可憐的,縮在一處,默默在地上畫著圈。 畫個圈圈詛咒你…… “那是當然了!他自然缺了男子氣概,我把他的……他的……咳咳,給切了一段?!贝蠛蜕斜臼桥d沖沖地喊出來,他把田伯光的那·話·兒給切了,話到嘴邊又說不出口了,怕好閨女生氣,說到最后都聽不見了聲音。 嘖嘖嘖,好可憐的田猴子。 李慕白又湊到田伯光身邊,在他耳邊問道:“真……切了?” 光毛的田猴子欲哭無淚,可憐巴巴地回道:“真切啦……還……還留了一段兒……嗚嗚嗚嗚……” 李慕白本想繼續逗弄田猴子,可吉時已到,又來了不少客人,峨眉、空洞、昆侖皆有來使。李慕白坐在西首之側,數百名女弟子依著長幼之序,站在她身后,只待吉時一到,便行接任之禮。 忽聽得絲竹聲響,一群樂手吹著蕭笛上峰。中間兩名紫衣老者大踏步走上前來,豪群中“咦、啊”之聲四起,不少人站起身來。 左首青衣老者蠟黃面皮,朗聲說道:“日月神教東方教主,委派賈布、上官云,前來祝賀逍遙公子榮任恒山派掌門。恭祝恒山派發揚光大,李掌門威震武林?!?/br> 此言一出,群豪都是“啊”的一聲,轟然叫了起來。 前頭來了不少旁門左道,也不知是受了誰的吩咐,由藍鳳凰領著跑來祝賀。李慕白覺得自那次以后,盈盈應該不會再想見自己了吧,又為何差使了這些人來?大庭廣眾,各位英雄面前不可落了面子,其實心里頭是避瘟疫似的要躲藍鳳凰,可還是裝作一副鎮定自若的模樣,詢問到底是不是盈盈讓他們來的。這個死藍鳳凰竟然不說,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