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傲]逍遙游記_第63章
黑木崖上并未發生多大的事,于東方來說應是頗為順心才是,楊蓮亭趁教主下崖的時機,抓緊解決了向問天一黨的幾位老臣,卻仍見著她皺著眉,一副憂心忡忡的模樣,問起緣由,卻是說不出所以然來,歸根結底,都是“直覺”。 向問天一黨損傷嚴重,對他們來說是重大打擊,于童百熊之流的“大功之臣”,亦算不得好事。當初突然囚禁向問天,本就存疑,如今更是大肆清算向問天一黨,日月神教里的老臣已是倒了大半,這是那些個曾經跟隨任我行打天下的老人不愿見到的。 于童百熊來說更是如此,他自詡為神教的“大忠之臣”,為東方不敗口中的“一統江湖”,扶持東方推翻晚年為禍神教,大肆興獄的任我行,如今面對同樣“倒行逆施”的楊蓮亭,自然是嫉惡如仇。再者,他眼見曾經英明偉岸的東方教主,如今寵幸楊蓮亭這個小人,更是拜李慕白這個男寵為副教主,顯然是被這兩個“玩意兒”迷惑了心智,此二人必然要除之。 然而要除去一個副教主加上個大總管,二人皆位高權重,何等困難,除非……童百熊自詡忠臣,自然并非那種輕易叛教之人,再者說東方教主也非那般無藥可救了。 …… 是日,認命李慕白為副教主的風波似已平復,教眾更是猛足了勁兒送禮討好,禮物之金貴全乎不是當初討好教主“男寵”所能比擬的。 瞧著眼前的金光閃閃,端起一只青翠透亮的翡翠瓶掂量了一番,轉身對著一臉“禮明明都是別人送的,自己卻頗為驕傲”的東方說道:“這些東西成色這般好,難不成也是從古墓里盜出來的?” “難不成別人送你的好東西,都得是從墳里刨出來的?”東方白上前接過那翡翠瓶子,攬著李慕白的腰,繼而又將那瓶子放下,顯然是對這寶貝不感興趣。 停頓片刻,又道:“這些東西算是那些個老家伙表了態,倒省得本座日后再揪了他們的尾巴?!?/br> “是么……” 瞧見一尺見方的雕花木箱,看了上面的名帖,是童百熊送來的。解開了紅色的綢帶,拿起蓋子向里頭瞧去,竟然是一個燈罩子,透過紗面,里面的畫作隱隱能見。燈罩下接著一個手搖的把手,試著搖了兩圈,便見里頭的畫作開始旋轉變化了。 “這童百熊每次都能送些意想不到的東西?!?/br> 自然是意想不到,人家第一次送的還是什么《龍陽十八式》,現在又是什么燈罩子,雖說這童百熊是粗魯了些,卻還是個有趣的人。 點了一小節的紅燭,放了進去,搖了起來,燭光映過了紗罩,里面的畫自朦朧也漸漸清晰了…… “這個大狗熊!” 丟開這盞燈便起身逃開了。 東方好奇,也上前看了看,那燈罩上畫的,竟然是些春宮圖畫,但是兩個男子,光裸著,做著一些不可描述的事情……搖著手柄,能看見畫面在轉,姿勢變換,道具手段層出不窮,與先前送來的卷軸相比,多了些繩索、鐐銬、長鞭…… 掩下眼底一瞬間的惱怒,繼而抬眸望著一邊扭捏的李慕白,笑道:“童長老送來的也算應景?!?/br> 應景?哪里應景了?……李慕白眉毛一挑,盯著那個桌邊自我陶醉的人,心說:“難不成東方想要……”雙唇一抿,哼哼一聲:“休想!” 話出口又覺不對,怎么先想的就是我了,如何就不能對東方如此了?幾步上前,抱住東方就低頭親上去…… 東方知道這小家伙有時候心眼也是小,如此定然是為前幾日翻不得身而報復了,看她主動,自己自然也樂意,攬著她的腦袋,仰著頭迎合她那般肆虐…… 室內旖旎之氣四溢,殿外卻傳來一組雜亂的腳步聲,帶著斷斷續續的喘氣聲,叫道:“教主!教主!不好了!” 早知是楊蓮亭,抵開一臉怨念的小家伙,側首向殿外冷聲道:“何事?” 殿外跪著的人氣息仍是不順,大口吞著空氣,道:“教……教主……梅莊里的犯人……逃……逃了……” 作者有話要說: 前面膩了這么久,所以也該……昂~~~ 今日下午應該還有~~ 第43章 墜落 任我行自梅莊西湖底被救出,并不出乎李慕白的意料。確是沒想到速度如此之快,自當日離開洛陽不過月余,令狐沖是如何遇上向問天的?難不成當日盈盈她已知道任我行的下落…… ‘從今以后,你是東方不敗的副教主,我是任我行的女兒,再見之時……你我便是敵人?!?/br> 看來她確乎是知道的,至少向問天與她透漏過,不然也不會如那般決絕。 “滾進來!” 東方顯然是被楊蓮亭的話驚著了,微微沉吟,厲聲對門外道。 楊蓮亭小心翼翼推開殿門趨步上前,右手緊緊捏著左手手指,掌心已被汗水浸濕,低著頭,暖暖的燈光下映得額上泛著點點亮光。彎著腰,小心抬眼掃了眼前方,兩位教主皆在,視線卻被圓桌上的燈座拽住了,燈內燭光微晃,燈罩上的圖畫愈發生動,微微凝眸,上面盡是些龍陽圖畫。心里一突,暗忖:“難不成適才教主在與那小白臉親熱?” 哈腰駐足在圓桌前不遠處,默等教主吩咐。 殿中無他人,東方便也直接問道:“任我行是如何逃出來的?” “回教主,聽那黃鐘公的話,是梅莊里來了兩個人,一人持嵩山派左冷禪的令旗,自稱是左冷禪的師叔,受命前來拜訪,一人自稱是岳不群的師叔,叫‘風不二’。二人帶了《廣陵散》,幾本棋譜,《率意帖》,以及范寬的《溪山行旅圖》拜訪江南四友。他們為得到那四個寶貝,找了任我行去打敗那風不二,而后……而后任我行不知如何便出來了,鎖在湖底的竟然是黑白子?!?/br> 言畢,楊蓮亭上前一步,顫抖地將手上的一包紙團輕輕置在桌上。小心答道:“這……這是從……湖底搜出來的……” 展開那紙團,里頭包著的是一顆鐵球,上面裹著鋼絲,拉開,寒光閃爍…… “金剛絲?!?/br> 顯然,任我行定是因此脫了那些個鐐銬,而當日向問天逃脫…… “楊蓮亭啊楊蓮亭,你干的好事!” 東方手里攥著的一團金剛絲,運力置在楊蓮亭肩上。楊蓮亭吃痛,捂著肩頭“噗通”跪在地上,冒著冷汗的額頭不斷磕著地面,地磚上已已映上了暗紅,甚至幾滴血點已濺在了他處。 “教主饒命!屬下一時昏了頭,屬下無意與教主為敵,屬下不知向問天那廝……” 楊蓮亭解釋蒼白無禮,但若閉口否認,日后教主算賬,怕是不得好死。與其如此,還不如開了口,再而自己身中生死符,如此聽話的工具…… “滾!打聽圣姑的下落?!?/br> 楊蓮亭哆哆嗦嗦抬頭道:“是……是是……屬下這就去……”磕磕絆絆逃出殿。 殿中再次沉靜無言,李慕白上前,自身后攬著她的肩,東方也放松倚在她身上,開口道:“小白似乎對此并不意外?!?/br> 李慕白看著懷里的人慍怒的臉色忽而一副釋然的模樣,有些心疼,這些日子為向問天的事情忙得緊,自己也當個甩手掌柜,對許多事情也未多管,定然是累著了,想東方自入日月神教以來定是幸苦,更別說當初與任我行爭斗,提著腦袋過日子。 溫聲道:“有些人就是安生不得,防也防不了,不若聚在一塊兒,滅了也有些名義?!?/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