閑散王爺的寵妻_分節閱讀_81
新帝上位,遠走邊疆打仗的元征師兄回來,司馬鑒已經成了國舅爺。 封后之宴,群臣奉禮,官任御史大夫的韓遜和司馬鑒謀面,那張印象中的臉還是冷若冰霜,黑眸斂著讓人看了害怕。 韓遜坐在桌尾,坐了一會兒方覺得有人在看他,巡視后,竟然是司馬鑒在盯著他,韓遜不解,不想過去和這個國舅爺搭話,低頭喝茶。 韓太傅晚年惡疾,病來的疾,人走的也快,韓遜方過十九歲,便在管家的幫扶下處理了父親的喪事。 十七歲的韓鈺只知道趴在哥哥的背后哭,元征比他們大許多,留在府里處理了不少要事。 司馬鑒也來他們家里吊唁,臨走時蹲下看了看跪在一旁披麻戴孝的韓遜,未留下只言片語,只是用他的冷眸深沉的看了看憔悴的韓遜。 再有接觸便是元征被司馬國丈冤枉,新帝不念及他們之間的舊情,年邁卸任的大學士去和皇上求情都被駁了回去。 韓遜此時力量薄弱,官拜尚書也沒的實權。司馬國丈新任六部總管,一權獨大,群臣傍伏,站在韓遜這一方的大臣少之又少,此時的少年,極其痛恨自己的無力。 站在自己父親那一方的司馬鑒成了韓遜唯一攻克的對象,韓遜約他在府上喝茶,想要通過國舅爺的力量和他父親求求情,這或許還有些希望,司馬鑒看上去不像是不講理的人。 可誰知國舅爺拎了盒桂花糖赴約,兩人大眼瞪小眼半天未說話,國舅爺等的不耐煩了便要走人。 韓遜心想明人不說暗話,直直的說出了自己邀他來的目的,韓遜至今還記得他對他說的僅僅那一句話。 “他做了什么,與你何干?” 元征最終還是被放了出來,自此被皇上“好意”指去涼邊,美名其曰是戍守一方水土的王爺,其實就是被流放走的眼中釘。 韓遜從那之后更是看清了這滿朝文武的假面,收起自己儒弱的性子,淡然待人處事。 新帝七年,南陲開戰,韓遜與元征書信往來密切。 他們雖不在一處,秘密卻相通,待二人實行起大計之后,韓遜則更需要在朝廷活動起來 ,替元征打掩護,一開始請求派兵是真,向皇上報喪是假。 只是沒想到這之間夾了個握著兵權的司馬鑒。 他去求見皇上發病,被人折傷了雙臂,最后還被司馬鑒扣在府上,韓鈺站出來護著他,司馬鑒便要拿派兵威脅他,權衡之下,韓遜不得不低頭。 只是韓鈺回去的那晚,讓韓遜吃驚心顫的事頗多,使他對司馬鑒產生頗多距離和些許同情。 “你可知為何我要留你?” 司馬鑒站在他面前,彎下腰雙臂放在他坐著的椅子兩邊 ,從前冰冷的雙眼此時透著些奇異的目光,整個身子以絕對控制的形態籠罩著韓遜。 在韓遜失神間,司馬鑒的臉越來越近,最終一個吻落在韓遜的唇角。 “你!” 他想要推開司馬鑒,可惜兩條手臂動都動不起來。 這人還趴在他面前,盯著他的雙眼看來看去,良久才說了句話,“呵,看來,你都忘了?!?/br> 司馬鑒把他扶起來,再沒對他做什么越矩的事。 一晚上相安無事的過去,韓遜被司馬鑒的人送回了府。 臨走之前也沒見到本尊,跨出門檻時擋了一腳,雙臂失衡,被旁邊的下人扶了一把才未摔在地上。 韓遜那時才回想起他們小時候的記憶,他不敢回頭,連忙進了軟轎子。 司馬臣如勾結外敵,意圖謀反,篡奪皇位。終被他們一舉拿下,司馬鑒脫離不了干系,皇后也被皇上摘除,打入冷宮。 司馬臣如道出自己密謀多年的真相也不肯回頭,澄清對元征的冤案之后便被斬了首,只剩下司馬鑒一個人還帶著官位留在朝廷。 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又皆為利往,超中的大臣被換洗了過半,知道事情的老臣也通通倒戈。 司馬鑒成了個別人落井下石的對象,從前那些在他身邊阿諛奉承的人也都變成了往他身上吐口水的人。 司馬鑒從不生氣,臉上再無半點波瀾,相比以前 ,人變得更加冷酷。 韓遜有意和他保持著距離,偶爾聽著身邊的人話說重了,不忍心一個孤傲的人被污蔑成一堆廢墟,也會幫著司馬鑒辯解,只是從來不叫他知道。 又一年,他上鑒的選舉人才制度被廣為實行,韓遜親自檢驗成果,一身低調下訪科試。 未曾想抓到個沒有腦子的考生,作弊被他發現也就罷了,竟然隨身帶著兇器,幸虧韓遜身后有人,司馬鑒一舉擰斷了那莽撞人的手腕子,匕首應聲落地。 韓遜回頭,看著不知道從哪里冒出來的司馬鑒,淡然地道了聲謝,隨后急忙走開。 又一年的除夕,韓遜帶著韓鈺給父母上完了香,回家的路上經過宮門。 遇到正好騎馬出來的司馬鑒,兩個人霎時間四目相對,韓遜猶豫了片刻,竟然拽著韁繩走過去,邀司馬鑒去他家過年,那人竟然也答應了。 司馬家除了司馬鑒一人已經滿門覆滅,除夕之夜若是他獨自一人,韓遜在心里告誡自己,他就是看他可憐才做出如此舉動。 韓鈺在他旁邊咬牙切齒問自家哥哥把這白眼狼招到家里去干什么,被另一旁趕上的司馬鑒聽到,冷聲問到,“你當年還吃過我這白眼狼給你的桂花糖?!?/br> 韓鈺的漲紅,又氣又疑惑,拽了韁繩飛的一半跑在了哥哥和司馬鑒前頭。 韓遜看著前面的小弟嘆了口氣,心想著這孩子跟著他何時才能長大,司馬鑒神龍擺尾一般從腰間掏出塊東西,用紙抱包著遞給韓遜,韓遜猶豫著接了過來,打開一看,竟是塊小孩子才吃的板糖,朱色硬塊,實則是山楂和冰糖熬制成的東西。 嘴角的弧度淡淡的,韓遜團了紙片遞給司馬鑒,酸酸甜甜的糖塞進了嘴里,司馬鑒看了他兩眼,沉默不語,兩個人架著馬慢悠悠走向太傅府。 ☆、番外二 來年三月開春, 胡彥的肚子已經八個月大,日日挺著腰被元征抱著、攙著吃飯睡覺。 整個人被元征養的圓潤了不少,原本尖尖的下巴有了些弧度,脾氣時而極其溫柔,時而又極其暴躁。 遠在胡家塘的阿鼠來找過他一次,趕上過年的元宵節,不僅他一個人, 帶著他來的還有鎮東頭來探訪從前老師的教書先生。 元征派人把他們兩人從碼頭接到了王府上,胡彥阿鼠兩個老友一見面便相擁在一起。 胡彥在過去的半年經歷的種種使他十分懂得了珍惜,抱著阿鼠嗷嗷叫, 痛哭流涕,那場面,堪當犯人斬首前的親人相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