閑散王爺的寵妻_分節閱讀_62
元征站著打開那包袱,幾件他常穿的衣物,發帶,腰帶,還有一包油紙包起來的東西。他皺著眉頭打開,原來是一包裹了厚厚油紙的紅豆糕,元征心里一陣揪痛。 細細地包好油紙,再把包袱放在穿透靠里的一側,握著腰間的青劍掀帳出去。 玄色營帳中,元征坐在位上聽著兩位軍師各抒己見。 孫維是他父親的隨性軍師,對戰術了如指掌,曾經獻過不少出奇的戰策,元征從前跟著元淳在戰場時就十分佩服這位和他老師差不多年紀的老前輩。 孔效拜孫維門下,并且又是老前輩的得意門生,孔效自幼熟讀兵法,排兵布陣出口成章,且心思滲密,孫維此次帶他來,便是要考驗考驗他這位得意的徒弟到底能否成大器。 “將軍,羌蠻人好勝好酒,我們對其戰策上一無所知,不可冒進。且在兵力上看,彼多此少,我軍只能固守,不可強攻 ?!?nbsp;孔效向元征稟告,一旁坐著的孫維欣慰的看著他。 元征點點頭,“傳令下去,軍中紀律保嚴,任何人不許大意,只可固守,不可莽撞強攻,違令者戰!” 后面單膝跪地的小兵抱拳出了帳,通知外面的兄弟。 “援軍從京城趕過來再快也要七日,你我所有人莫要掉以輕心,時時刻刻都要繃著,莫叫羌蠻鉆了空子?!?/br> 元征沉聲看著他們,心里卻又一萬分的不甘,那群畜生殺了他一個村子的百姓,因為兵力,他們卻只能縮在對岸等待支援,當真窩囊。 不過他也看的清時局,拎的輕大小,為了日后日后擊退且降服這群畜生,他現在能做的便是守好這條邊界線。 此時的元征并不知道,他派人加急送往京城的信并未傳到皇帝元晟的手里,而是在溫公公呈著信送往御書房時,被迎面走過來的司馬鑒奪了去。 又過幾日,司馬鑒才把信拿給元晟看,韓遜也是后來才知道邊疆已經開戰的事情,新下著急的了不得,連忙請求元晟派兵前去支援。 然而氐羌部落首領留宿在國丈府的事情,司馬臣如卻閉口不談且不承認,任憑韓遜怎的說都不承認,還想元晟裝慘說他這是要把他往叛國的罪名上安,無辜的韓遜被元晟停了半月的職。 最令人生氣的是,從那天元晟知道元征已經帶兵前往南陲后便病倒了,高燒不退 ,上朝的事宜聽了,沒人敢拿瑣事再去打擾皇上的龍體。 本來說要司馬鑒派出支援的十萬兵馬一條馬也未動身,韓遜知道之后氣急敗壞的去了趟國丈府,用盡量平和的態度盤問司馬鑒為何遲遲不發病,司馬鑒氣定悠閑的喝著茶,只一個糧草還未備齊便把他打發了回去。 元晟命令司馬鑒派出的兵馬內,還有元征從前的五萬親兵,因為訓練有素,戰斗威猛,被元晟極其看中,五萬軍的首領岑進更是出色,被元征破例從御林軍處調遣,認命他為其中之一的主帥,協助元征再次擊退敵人。 萬萬沒想到的是,司馬鑒竟然敢在圣上的眼皮子底下違抗圣旨。 又過三日,按捺不住心性的岑進拜訪韓遜請求他再去求一求皇上,請他快些讓司馬鑒發兵,這邊疆的戰事等不得人,萬一元征他們已經開打,晚到一步都會釀成大禍。 到時候,國破家亡,誰也沒有好日子過。 韓遜對司馬鑒起了疑心,天子腳下,糧草怎的會如此難以籌備,他只擔心司馬家果真想要叛國,之身去了宮里想要去求一求皇上。 卻沒想到溫公公帶著其他人把他攔在了金鑾殿前,任憑他說什么也不許他見皇上,韓遜激動起來,被身后的御林軍卸了雙臂,又說他這是要無視龍體,不想皇上龍體安康。 無事待在家的韓鈺看著自家哥哥被人抬回來,心里氣的要死,卻沒有任何法子替他哥哥報仇,更別說向皇上稟報司馬鑒不發兵的事了。 元征這方只消停了一日,一早,他趴在床邊給王府寫回信,剛落下筆,敏銳到底耳朵便聽得外面殺聲呼嘯,他立即放下筆,薅出配劍往外跑。 將士們按照早已安排好的計策迎敵,臨危不亂,元征雖哄著胡彥說他不會在戰場殺人,可又怎的不親自上陣,只有他這個主帥起了好頭,戰士們才能更加士氣高漲的殺敵,他必須親自上場。 沒有什么戰術的羌蠻仗著人多越了界,橫沖直撞的朝他們的營帳殺過來,戰鼓擂擂,敲擊著所有人心,提刀的明軍左右逢敵人,即使對方人多也叫他們吃了虧,揮舞著粘了血的刀劍和敵人硬拼。 大塊頭們笨重的狠,元征一個箭步沖上前,瀟灑揮起利劍,凌厲的轉過身,三顆人頭滾落在地,他的眼睛變成血紅的眸。 狼煙四起,飛沙走石,兩個時辰的呼號,地上已經躺了一層的尸體,明軍踩著死人奮勇殺敵,固守自己的領地,氐羌人一看他們殺紅了的眼便已經很后悔這次主動送上們來,逃的逃,撤的撤,并沒有因為他們人多長得高壯而占到一點便宜。 滔天的殺喊聲漸漸停了,躺在清水河里的尸體把清澈的水染成血紅,元征身上未受一點上,健壯的將士們把他們這邊的尸體抬到看不見的地方,丁甬帶著自己的學生給受了傷的士卒們包扎傷口。 胡彥和章武盤腿坐在河畔,日頭在正上空高高掛著,戰場恢復了一片平靜,對面的林子長的密實,已經看不到羌蠻的身影。 站著血的青劍被插進土地,血珠順著劍身往下流,元征低頭看著自己手上的血跡也不清洗,兩個人久久不說話,半日過去,營帳這邊又被人收拾的干凈,清水河里的血紅沉淀下去,又恢復了清澈。 水流到下游,百姓又能接水做飯洗衣,從來沒有想到過,上游這里的水色還是充滿殺戮的血紅。 ☆、受傷 京城, 烏云壓頂,太傅府上的轎夫侯在國丈府的大門口,韓遜韓鈺兩兄弟站在司馬家的正堂上與還未動身的司馬鑒據理力爭。 “南陲戰事打的熱火朝天,他們十萬大軍對我軍四萬,如此緊急的狀況,侍郎大人為何依舊遲遲不動身前往支援! 難道真的想要違抗圣旨不可?” 韓遜心中氣血翻涌,他見不到皇上, 只好急急的又來催司馬鑒。 “尚書大人未到戰場,卻對南陲的戰況了解的如此深入,莫不是和定王爺私通了音訊?” 司馬鑒放松地坐在金絲楠木椅上。斂著冷眸看著兩臂都吊在脖頸上的韓遜, 韓鈺站在他身后大氣不敢喘一喘,看著站直了的身子早已抖的不成樣子。 韓遜本來白皙的臉因為激動和怒意憋的通紅,眼睛整得大大的怒視司馬鑒,平日里溫和敬人的寡淡面孔全無, 司馬鑒癡近似癡迷的看著現在韓遜的這幅樣子,這幅只有他才能看到的獨一無二的面孔。 “國舅爺!” 韓遜硬著頭皮向他屈服, “下官斗膽,請您早日發兵支援,再等下去,恐怕涼邊就是氐羌的囊中物了!” 他壓著嗓子輕吼, 垂下通紅的臉,平日里和大臣們交談溫和慣了,直以謙遜君子自稱,從未像今天這般失態, 都是司馬鑒逼的他撕破臉。 韓鈺站在哥哥的身后,無神的盯著自己到底腳尖,心里寫了一萬字要罵司馬鑒的話,到了嘴邊確實一個也不敢說出來。 他氣司馬鑒,不帶兵支援不就是因為他和元征大哥有過節?見人不救也就算了,可現在國事吃急,成千上萬的百姓等著他們去保護,司馬鑒竟然依舊這樣落井下石,絕非君子所為! 良久,等韓遜都感覺到自己要站不住時,才聽見司馬鑒開了金口。 他先是冷哼一聲,隨后站起來,高大逼戾的長身籠罩著瘦弱的韓遜,挑著韓鈺的下巴讓他的雙眼和他對視,韓遜被他的舉動惹惱,剛要出手打他,卻發現自己的雙臂根本動不得。 “你干什么!” 韓遜嗔怒,靠陡然提高的嗓音強撐氣勢,身后的韓鈺兩手緊抓衣袖。 “我明日便發兵,然……” 司馬鑒故意吊著他,韓遜顧不得更多,拋去腦內對司馬鑒這樣的厭惡,眼睛直直的看著他究竟要說什么。 “然,你今晚要留在我這里?!?nbsp;說完,司馬鑒朝他邪魅一笑,笑的韓遜打了個寒顫。 站在身后的韓鈺終于忍受不住了,司馬鑒拿那樣惡心的眼神看著他哥哥是什么意思?這個無恥小人想怎樣他哥哥,他哥是多么高風亮節的君子,怎的容他這般戲弄,伸手扯掉司馬鑒的胳膊,把韓遜護在身后,張開他不算大的臂膀保護著長兄。 “你要怎樣!” 韓鈺皺著一張臉看瞪著司馬鑒,說話直發抖。 被打落手的國舅爺饒有興趣的看著眼前的這兩兄弟,良久也不說話,只是嘴邊掛著淡淡的笑,笑的韓鈺后背發毛 ,明明胳膊抖的不行,還要硬逞強護著韓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