閑散王爺的寵妻_分節閱讀_47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正堂內坐著韓家兩兄弟, 韓鈺看到元征的胳膊落在胡彥的腰上,羨慕的眼神一閃,“大哥大嫂,聽說你們就要回去了?” 韓遜坐在旁邊,手里端著管家上的茶,他們剛下早朝便趕了過來,昨日去大學士府, 壽老便和他們交代了元征的事。 元晟的意思大家都已領會,在京城久呆沒有一絲好事,江南不能沒有將主鎮管, 只是可惜他們這些不能離開京城的,不知道下次再與老友相見,又是何時了。 “過個一兩日,陪你伯母上完香再出發?!?nbsp;元征摟著胡彥坐下, 胡彥這會兒平靜了,也不和他鬧了, 臉上也看不出任何不悅。 韓遜朝他點點頭,“圣上今日還和大臣討論,西南邊陲氐羌諸族的動向?!?/br> 韓鈺緊接著說道: “圣上只是問了下今年氐羌對我大明的朝貢數目,那個小人陸俞便又無賴我監管不力, 偷懶于朝貢的事宜,這明明是我們兩個人要做的事??!” 說到陸俞,韓鈺便開始咬牙切齒,他擔任中書省左侍郎, 陸俞和他平級,單任右侍郎,兩人左右分權,掌管國庫財祿、關口進稅、屯田等事宜,論理,他這個左侍郎,要比陸俞權利大些,只因的陸俞為人jian猾,且背靠司馬國丈一派勢力,總是欺負韓鈺這個沒腦子又嘴笨的。 韓遜聽到韓鈺說這些就頭疼,他和韓鈺,兩個人都是一母所生,一母所養,性格卻是截然相反,他喜靜,韓鈺則好動,這點,也在為人處世和能力上見山現水。 韓鈺沖動,不理智,區區一個沒有什么能耐的陸俞便能在口舌上逞一時之快,把說不出話來的韓鈺氣個半死。 韓遜知道自己的弟弟受了委屈也不動,只是想讓韓鈺在這次的教訓中長長腦子。 元征剛到京城,并不了解他們這些人的分布,只了解大體的兩派組織人物,勸慰韓鈺,他們真正的對手是司馬一家,其他小輩,不足掛齒。 “師兄,你可知,司馬國丈現在實力如何?” 韓遜問到元征。 元征看著他,示意他只說。 “司馬鑒掌握了兵部八成的兵力,也就是二十萬大軍?!?nbsp;韓遜嚴肅的看著元征。 “他司馬家若是造反,又有誰來向小皇帝稟報呢?” 元征饒有興趣的用食指磨了磨凌厲的下巴。 “更何況,司馬國丈,總管六部,朝廷內外元老大臣 ,除了老師、中央刺史錢大人,其他老臣 ,都站在了國丈那一方,我們…實在是,有心效忠,無處使力?!?nbsp;韓遜皺著眉頭,把唯一的希望寄托于元征身上。 “擔心什么?他司馬家不是還未有謀反的動向?小皇帝不是信他的、聽他的?那就看著他把大明的疆土讓給司馬臣如好了?!?nbsp;元征攤手,無所謂道。 胡彥三個人,聽完了元征的話,均的輕輕嘆了口氣。 元征輕笑,“兵來將擋,水來土掩?!?/br> ☆、山長水闊,多保重啊。 元征這些年雖遠離朝廷, 大明的官場格局卻沒有多大的異動。韓遜和韓鈺聽了元征的話也就安心了,韓鈺坐在椅子上,告訴自己不要再生那個小人陸俞的氣。 “瓦片翻身,豈是一兩日能夠完成的了得?司馬家又不愚蠢,他們不會因為我此次進京便有動亂知心,他司馬臣如,眼光放的要比你我都長遠?!痹鳉舛ㄉ耖e的把他對現在的局面分析道給他們二人。 同時也是告訴自己, 心里要有個分寸,他這個閑散王爺,也快到了要出力的時候。 送走韓家兩兄弟, 元征越發覺得煩躁。索性獨自出門去了大學士府,胡彥雖不能完全理解他的苦惱,倒也明白,元征愁的是江山社稷的大事, 他幫不上忙,索性在家里等他, 為了讓元征開心些,他還讓元征等著回來吃他做的餃子。 幽靜的禪院,坐落在整個大學士府的中央,正值深冬, 又是過年的喜慶日子,外界的喧嘩也沒干擾到壽良學的靜養。 一方禪院四周支著東南西北四條回廊,象征著四通八達,天地人合。元征站在回廊的端口, 看著颯颯的冷風吹開禪房的棉布簾子,身子都覺得冷,走進壽老靜坐的小格子,已然發覺這里更加的冷。 白石桌上,烹著一壺熱茶,噓出的白煙立刻被冷氣吸個精光。桌前靜坐的壽老像是感覺不到冷,身上只穿著夾襖,看見他來了,徐徐的問他,又有什么煩心事。 元征苦笑,“想不到我遠離這個破地方這么多年,到頭來還是栽在這群人手里?!?/br> 壽老聽他說完,自己也苦笑,“伴君如伴虎,我們為人臣子的,哪里有安生的時候?” 言辭間,盡是看透人情世俗的滄桑無力。 元征和他四目相對,彼此讀懂了對方眼里的內容,不再多言。 壽老從桌子上拿出倒扣著的兩個白瓷杯,熱茶倒進被子里,喝上一口,整個身子都暖起來,看著元征朝空中哈出一口白起,壽老又想起從前,那個意氣風發的少年郎。 元征兩口氣把杯子里的熱茶喝完,聽見他的老師說道: “水是個好東西,你看的清它,它,也看得清你?!?/br> 東邊的日頭斜掛在半空中,灰蒙蒙的不能讓人感受到什么溫度,元征從學士府出來,抬頭看著它,回想起恩師對他的教誨,心中明亮了大半,旁邊的轎子他也不打算坐了,索性闊步走回去,找他的過寒。 過了晌午,元征和胡彥陪武儀夫人去給永安王燒香,老夫人或許是人至暮年,心里越發脆弱,待燒完香離開,扭頭再看看那冰冷的墓碑,兩行濁淚淙淙流下來,元征高大的身子站在身后,拍著肩膀寬慰。 胡彥第一次看見自己慈眉善目的婆婆在他面前哭,灰蒙蒙的天空和墳墓讓他處境生情,想到自己爹不疼娘不愛,親娘又早死了便傷心不以己。 若是他娘親還活著,也就和老婦人差不多的年紀,想著想著便哭出聲來。后面跟著的幾個大氣不敢出一口,春香更是低著頭,在老將軍的“面前”,不敢去問胡彥是怎么了? 本來還沉浸在悲傷情緒里的老婦人瞧著旁邊的兒媳婦比自己還傷心,止了淚水看著他,元征無奈的又去摟著胡彥往馬車上走,胡彥哭個不停,老夫人還把自己的帕子給了他擦眼淚。 胡彥自己也不知道為什么在那時候就哭了出來,元征在兩人的臥房里一陣心肝寶貝的抱著人哄才把他哄好,最終,把他哭個不停地原由歸結為觸景生情 。還有一個,就是嫌他還不夠寵著他,胡彥連忙擺手否定,元征才不停,把人放倒在床上好一番折磨。 次日,元征早早的騎了馬出門,胡彥醒過來的之后,枕邊已經沒了元征身上的味道。 金鑾殿上,文武群陳分列兩首,司馬臣如站在文臣首領,撇眼看著站在另一邊首領,著一身玄色華服背著手的元征。 龍椅之上的元征兩個眼直直的看著竟然來上早朝的他的皇兄,當著文武百官的面,還要裝作石頭一般冷靜。 待幾個大臣上完奏,元晟握拳清了清嗓子,才裝作不經意道: “定王今日也來上早朝,可是有要事上奏?” 說完,底下的大臣們紛紛打量著這個曾經差一點就要被斬首,被貶去涼邊七年的二皇子。 “啟稟皇上,并無大事要奏,臣只是來向皇上拜別,” 元征說到這,頓了頓嘴,挺直了腰板看著站在他對面的群臣,尤其是站在頭里的司馬臣如和司馬鑒,直直的看著他們的官服,嘴上欲笑不笑的繼續道: “也提行在場的各位同僚,一心侍主,不要妄自菲薄?!?/br> 元晟聽完,臉上一下子全綠起來,一只手攥著龍袍的廣袖用力的捏著,元征這是又在拐彎抹角的罵他眼瞎,沒有主見。 群臣聽完元征的話,戰戰兢兢的小聲和旁邊的同僚喧嘩,被“直指”的司馬國舅并無太大反應,待大臣交頭接耳完畢,嘴里才不緊不慢的往外吐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