閑散王爺的寵妻_分節閱讀_14
年邁的老婦人端著兩大碗熱騰騰的餛飩放到桌子上,一個個飽滿的餛飩飄在清淡的湯水中,新鮮的芫蕪蓋在上面,還有些許油花點綴,胡彥這才停了嘴。 拿著白瓷勺子挖著白皮的餛飩吹氣,只吹了三五下便急忙忙的往嘴里塞,細嫩的口腔被燙了個半死不活,胡彥噙著淚把餛飩吐出來。 扭頭對彎腰燒水的老婦人抱怨,“婆婆~怎么這樣燙??!” 駝背的老婦人像是耳背,拿著水瓢又往大鍋中添了一瓢水。 元征哈哈笑著捏開了他的雙唇,讓胡彥張開嘴,慢慢的往他口腔里吹氣。 吹完又笑他,“剛做出來就著急往嘴里送,你怎的不怪自己嘴饞呢,少爺?” 胡彥被他的這一聲“少爺”臊的七葷八素,端了桌上的茶水往嘴里送,胡彥又提醒他小心燙。 滾熟的小餛飩被胡彥一口氣吹十下慢慢吃完,白皙的臉被熱氣蒸出紅暈,最后連湯喝的都一口沒剩,難怪元征說他饞貓,確實饞。 日薄西山,炮竹聲一聲比一聲大,此起彼伏。 大大小小的街邊擺起了小攤子,販賣著各種各樣的花燈,花燈旁邊擺著小孩子放來玩的炮花。 小橋下,河水邊,已經有不少人放了五顏六色、形狀各異的花燈。 眼睛可及的地方掛著、飄著,甚至連樹枝上都掛了許多花燈,底下墜著紅絲帶,許是寫下了什么祈愿。 胡彥再也忍不住,活脫脫三歲小孩,拉著元征從這個攤子轉移到另一個攤子,恨不得要把他沒見過的漂亮花燈都收入囊中。 元征在后面充當他的“行走小銀庫”。 看著胡彥那氣吞山河的架勢,又十分不忍心提醒道:“花燈最多許兩個愿望,太貪心了是實現不了的?!?/br> 胡彥這才收了收貪婪的目光,心里卻想著元征怕不是擔心他花的銀子太多?哼! 兩個人停在一個較大的攤子前,小販直接用板車當了桌子,上面擺著比其他攤子要高級一點的貨色,元征站在后面,看著胡彥左右搖擺不懂的挑花燈。 忙不迭,兩個挑著花燈的小孩兒跑鬧過來。 一個被撞倒在地,手上的花燈也未挨過一節,荷花模樣的花燈落落大方,里面燃燒的燈芯卻打翻出來。 胡彥明黃色的裙角正在那強烈的小火苗上方,元征發現的早。 連忙攥住了那燒起來的布料,胡彥低頭看過去,元征已經用力私下一大塊被燒著的裙裾。 犯了錯的小孩子趕緊跑開,地上的荷花燈也不要了,跑的溜快。 原本齊齊垂到腳面的裙子變成了斜斜的口子,露出胡彥大半個左腳。 他惶恐地看著元征,這可怎么辦?女兒家的腳是不可以給除了丈夫外的男人隨便看的。 元征看著胡彥著急忙慌的焦促模樣,調戲道:“真把自己當成女兒家了?我的娘子?” 胡彥這才反應過來自己是個男子,氣急敗壞地錘在元征的胸口,又羞羞地轉過身接著選花燈。 華燈初上,夜初的霓虹被滿眼的花燈充斥。 胡彥最終也只選了一個,細細的骨架支棱成一方八角宮燈的樣式,里面放了小小一根紅蠟,在黑暗的夜色中極為明顯。 元征就沒有選,他沒什么愿望,只是帶著胡彥出來解悶兒罷了。 胡彥倒是不愿意他這樣閑散消極,非要元征也選一個出色的配得上他身份的花燈出來。 走著走著,抬頭看到一家酒樓旁邊的大樹上,掛著和前面非常不同的花燈。 各個有棱有型,方角圓洞的花燈上,寫著不同的詩篇,筆體有的蒼勁有力,有的委婉動人,還有中規中矩,顯得花燈自成一派,不同于那些攤子上庸脂俗粉。 元征也被勾起了玩心,胡彥頓時覺得自己手里的花燈無聊極了,可又不想白白扔了了,要不然該讓元征覺得他喜新厭舊,目光短淺了。 酒樓的小伙計招呼著人往他身前的桌子前面湊。 花燈上有的字跡出自于他們酒樓老板家的一對龍鳳兄妹,兩兄妹剛剛成年,酒樓老板想著替他們二人討些喜氣。 “來呦~我們酒樓特地制作的花燈~寫上祝福語,花燈等著你~” 伙計大聲吆喝著rou嗓子,桌子上,正有人拿著文房四寶在花燈上提字。 胡彥拉著元征過去,站在人群的后頭,扭臉抬頭笑道:“你也寫一寫,祝福他們,也為自己祈福!” 元征的字讓人過目不忘,花燈掛在樹上也是頂吸引人來觀看的。 元征拗不過他,待到前面的人寫完,便被胡彥推坐在木椅上。 拂袖提筆,胡彥站在他右手邊,幫著研墨。 元征看胡彥比他自己還想要得到這里的花燈,含笑下筆,筆力蒼虬,龍走蛇游,洋洋灑灑書下兩行。 圍在旁邊的路人看了紛紛祝福元征喜得良人,永結同心。 胡彥看了只想提著自己的花燈走開,這個花言巧語的男人! 元征瞧見胡彥提著燈走開也不著急,問伙計交換了一盞圓花燈才去趕上胡彥。 伙計拿桿子把新寫的幾盞花燈挑到樹上,元征寫了字的那盞掛在路的正面。 白生的燈罩上,八個極為令人心生羨慕的寄語,卿卿吾愛,心悅往生。 胡彥走累了,和元征到了小橋下的河畔放了花燈。 “哎呀!還沒有許愿!” 胡彥看著漂走的花燈,連忙虔誠的閉上眼,雙手合十放在胸前。 許完了愿,又覺得自己矯情至極,扭頭看著還沒有放花燈的元征。 “你快些放呀,讓它和我的愿望一起走?!?nbsp;胡彥晃著元征的衣角,雙眸被點點紅燈點綴,如同璀璨星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