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節
中間若是意外身死,特指被附rou身的死亡, 那么這場歷練就會提前結束。 雖然鑫夫子沒說, 但是糖糖也知曉,他應當是想要自己堅持到最后一刻的。 而且, 開局就被餓死, 就算糖糖年紀不大,也會覺得很丟臉啊。 所以,為了她的小尊嚴, 她絕對要吃到果子! 手沒力氣,那就挪動腦袋。 糖糖像條死魚一樣地躺在地上,張嘴,一點點接近果子,用力咬下! 唔……好酸…… 小臉都被酸得皺成一團的糖糖默默留著淚,一點點地將代表生機的果子吃下。 肚子里稍微有了點東西,體力也開始恢復。 糖糖爬起身,看著腳邊的其他果子,本能地有點抗拒,雙手卻還是堅定地將其拿起,往嘴里塞! “糖寶才不要死!” 一邊哭著啃果子,糖糖一邊堅定地在心底大喊。 她決定,以后再也不去禍害二長老家的果子了。 這次肯定是因為她禍害了太多果子,所以遭報復了。 含淚啃完所有果子,糖糖終于飽了。 她捂著微微凸起的肚子打了個飽嗝,又低頭瞧瞧插在‘自己’心口上的那柄匕首。 這匕首還挺漂亮的,通體銀白,手柄上鑲嵌著一顆璀璨的藍寶石,一瞧就知是富貴人家買來顯擺用的。 不過顯擺歸顯擺,開了刃的匕首依舊帶有銳器的鋒利,至少捅/進這具小身板的胸口,輕輕松松。 隨意地抬手握住匕首,用力往外拔! 鮮血噴濺的同時,傷口也在以不可思議的速度飛速愈合。 在這具身軀上蘇醒的糖糖早就自我檢查過了。 她來到了一個沒什么靈氣的小世界,此地最高戰力不過筑基,而她一身的修為也被壓制在筑基巔峰,立于這個小世界的金字塔頂端,可惜還差點被餓死。 不過還好,就算是筑基實力,也不影響蠻荒治愈術的力量。 而且這具身軀只是一具從未修煉過的普通身軀,身體素質還比一般人虛弱,治愈起來比治愈那具神獸身軀省力多了。 如此致命的傷勢,幾乎轉眼就痊愈了。 不過…… “咕嚕?!?/br> “你怎么又餓了啊?!?/br> 恨鐵不成鋼地瞄了眼自己不爭取的肚子,糖糖沒辦法,只能再次打落幾顆果子吃。 她靠在樹下休息,沒有動。 因為剛剛附身,神魂與這具身軀還未完全契合。 只需等一等,等她神魂徹底融入這具身軀,那她一身的修為也會幫助改造這具身體,讓其變得強壯起來,以便承受住筑基級別的力量。 透過內視,糖糖可以看到,她神魂所攜帶來的仙力正在為這具身軀洗髓伐經。 全身積年累月下來的雜質被清除,細小脆弱的經絡被開辟得更為寬闊堅韌,空蕩蕩的丹田被注入一股精純的液態力量,這是筑基修士所特有的表現。 全身的力量自動自發地按照《黃金律》的大小周天運轉,這具身軀沒有貔貅血脈,無法修習貔貅功法,所以主功法被自動替換成了《黃金律》。 其實《黃金律》本來就是一位女帝耗盡畢生精血所創造而出的絕世功法,后期又被糖糖自己補足了殘缺部分,成了連仙人都可修煉的功法。 只是糖糖現在境界態度,所以被補全的《黃金律》等級不算很高,約莫在下等偏中。 不過隨著日后糖糖修為的逐步提升,她也會一步步去完善黃金律,一點點地去提升它的等級。 雖然忘記了,但是潛意識里,糖糖還是記住了自己的承諾。 她會補全《黃金律》,讓其成為世間最厲害的功法之一! 思想跑偏了,飄回來。 在融合身體的時候,糖糖還順便查看了這具身體的天賦。 四靈根,沒有任何法體。 屬于那種就算好運踏進修真大門,也只能止步于起步階段的…… 算了,現在已經成了自己的身體,還是不要說自己的壞話。 反正不管這具身軀之前如何,被她接手之后,最終也只會成為最頂級的金系天靈根。 仙力的霸道,可不是小小靈根所能左右得了的。 糖糖的法體不會被復制到這具身體上,但她的劍術天賦還在,這是刻印在她靈魂之上的本能,根本不可能因為換了一具身體就會被遺忘的。 腦子里想東想西,一直想到天色都黑了,林間漸漸成了夜間捕獵者的天堂。 糖糖身上還殘留著血跡,血腥味濃重,在這黑夜的樹林里,等同于野獸們的指路明燈,生怕人家不來吃她。 她其實已經感覺到了,有數匹豺狼正潛伏在她四周圍。 但是糖糖就是不想動,身體就差一點點就可以融合好了,等一會再去收拾那些小狗狗。 如此想著的糖糖萬萬沒想到,還沒等她動手,豺狼們就被她身上逐漸冒出來的惡臭味熏跑了。 糖糖:“……” 她僵硬地低頭,就見自己身上露出來的皮膚表層滲出了一層層的黑泥。 這些都是這具身體里被洗髓伐經排除出來的雜質,很臭,但她的嗅覺可能被麻痹了,自己沒什么感覺,結果把狼給熏跑了? 掐訣給自己甩了無數個清潔術和除塵術。 一直到身上那套灰溜溜的衣裳都變得潔凈如新,糖糖才抹抹臉,準備將這段黑歷史深深掩埋! 四周還是黑漆漆的,天還未亮,但是糖糖已經不想繼續呆在這里了。 她站起身,甩掉腳上的麻繩,縱身而起,在樹梢上靈巧地跳躍幾下,便消失在原地。 在她離開后,過了幾日,突然有一隊人馬趕到這林間四處搜尋。 有人尋到了隱藏其中的那群豺狼的棲息地,有人找到了掉落在地上的麻繩,還有散落在樹干上,早已干枯的血跡,就是沒尋到任何人的蹤跡。 “報告將軍,四處遍尋不到小姐的蹤跡!” “再找一遍!”立于高頭大馬上,身著銀白盔甲的男子面目冷肅地厲聲喝道。 “是!”士兵們到處搜尋,倒是有人找到了那攤惡臭的黑泥,但終究還是沒有任何人的行蹤。 “將軍……” 被同僚們狠心推出來的士兵期期艾艾地走到男子面前,小心翼翼地道:“屬下還是……還是找不到小姐的行蹤,連尸首都沒有,她可能已經……”被野獸吃掉了。 最后那句話在男子怒瞪著的赤紅雙目下,士兵不敢多言,但想來男子也自己也能猜出。 “將軍!” “滾開!” 絕望地跌下馬,男子踉蹌幾步,跪倒在地上,沖著那顆遺留血跡的大樹深深磕下頭,悲痛哀嚎:“婉兒,對不起,是兄長來晚了!婉兒——!” 這道撕心裂肺的哀嚎聲糖糖注定是聽不到了,她現在正悠閑地躺在稻草驢車上,看著天空發呆中。 “接下來要去哪兒?” “不知道,去到哪兒算哪兒吧?!?/br> 糖糖從樹林間出來,卻是迷失在荒郊野外中。 她手頭沒有飛劍,沒法御劍飛行,這具身體又沒有翅膀,可以自己飛。 系統道具箱里倒是有傳送機,但顯然這個小世界的地圖還沒被她點亮,現在用傳送機等同于得賭運氣。 出于自己差點開局餓死的局面,糖糖不是很想賭這個。 再說了,就這點小事,也沒必要動用傳送機,一個五千點財氣值呢,超貴! 所以她就穿著一身破衣服,跟郊游似地,溜溜達達地到處瞎走,走到哪兒算哪兒。 渴了自己掐個水球術,保證水源清澈干凈味道佳,餓了隨便弄點吃的。 樹上的果子,地上的野菜,還有那跑跑跳跳的小動物,哪一個不是她的美味? 不過鑒于自己不會處理獵物,更不會做飯,所以小動物被排除出糖糖的食用名單,她光吃素了。 有點可憐。 若是讓大長老爺爺和二長老奶奶他們知道她的遭遇,肯定得心疼死。 幼崽正是在長身體的時候,怎么能不給吃rourou呢? 不吃rourou會長不高的! 正念著rourou,糖糖前頭就路過了一輛拉著稻草的驢車。 車前坐著個眼神不太好的老人家,他硬是沒有看到路邊的糖糖,自顧自地趕著他的小毛驢兒。 其實也沒趕,人家驢兒自己認得路,會走。 看到驢車的第一時間,糖糖其實是沒什么念頭的。 直到驢車快消失在她視野間,她才恍然想到,自己可以搭個便車,不論這驢車帶著她去往何處,總該是有人煙的地方。 這有了人,肯定有點茶水小鋪什么的,可不就有rou吃了嗎?! 為了吃rou大計,糖糖果斷地跳上人家的車,窩在稻草堆里發呆。 她好想念自己的原形,身下的稻草很柔軟,還被太陽曬得暖融融的,如果是原形的話,正好可以卷縮在成一團睡大覺,肯定很舒服。 迷迷糊糊間,糖糖睡著了。 等她再次蘇醒的時候,卻是被那趕車的老漢給叫醒的。 “姑娘,姑娘……”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