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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衣手遮天在線閱讀 - 第254節

第254節

    “不過,你既然都知曉,為何還要進來呢?”

    第494章 風暴

    謝景衣瞟了一眼官家,“先不說我,您乃是一國之君,在皇宮之中,竟然還中了招,怎地凄慘到如斯地步?”

    官家臉微微一紅,清了清嗓子,抬起頭,學著柴祐琛一副拽上天,鼻孔看人的模樣,故弄玄虛的說道,“其實我是知道的,不過想揪出幕后兇手,方才演了這么一出戲的?!?/br>
    謝景衣“哦”了一聲,尋到桌子邊坐了下來,翹起了二郎腿,靜靜的看著官家。

    官家見她半天不動,頓時急眼了,他朝門外望了望,焦急的問道,“你怎么坐下了?一會兒該有人來了,撬鎖踹門,飛天遁地,咱們走哪條道?”

    謝景衣驚訝的睜圓了眼睛,“您不是演戲么?那應當有后招,我手無縛雞之力,除非您搬起我當那撞鐘的大擺錘,撞開門,不然的話,實在是無能為力。至于飛天遁地,您都沒有成仙,我等雞犬,怎能得道?”

    官家一梗,拖了個椅子,也坐了下來,“好吧,阿衣,我確實不知道。定是我身邊出了jian細。不過這會兒,也不是說這個的時候,咱們再不想辦法,就來不及了?!?/br>
    謝景衣笑了笑,官家就是這般要面子,又沒臉沒皮。

    “沒事。人一把年紀了,雖然不得恩寵,但勉強也算有一個巴掌數得著的經驗。這會兒功夫,掐指算來,我才剛吸入了催情香,衣帶都沒有解呢,他們如何能捉個正著?”

    “怎么著也得事成了,再拖著我夫君,我jiejie,一起來看好戲才對!要不說,殺人誅心呢,那人知曉您看中柴二,看中我阿姐,就想著一箭雙雕,讓你們有了隔閡,日后力氣不能使到一塊兒去呢!”

    官家又驚又惱,一時之間,竟然恨不得謝景衣的嘴長在自己個臉上,亦或是太后那老妖婆,正在一旁聽壁角,一個巴掌數得著的恩寵,他以前怎么不知道這般戳敵人痛腳!

    簡直是該從娘胎里懊悔起!

    “至于我為何要進來?我若是不進來,鬧將開了,那滿宮的人沖了進來,會看到什么?官家是要做明君的,那人卻是想要給你扣上荒yin無道的大帽子?!?/br>
    官家一怔,面色黑了起來。

    他原本也沒有這么蠢的,實在是那熏香整得他頭昏腦脹,人中上的指甲印隱隱作痛。他確實是大意了。這個水榭,他最近經常來,這里陽光好,遣個太監在長橋那頭守著,也沒有那起子不長眼的妃嬪,會過來打擾,心煩意亂的時候,他能坐在這里,看魚,看水鳥。

    這宮中到底是女人掌宮,太后也好,皇后也罷,都不是站在他這邊的。

    謝景音雖然好,但自保其身可以,想要插手宮務,實在是難上加難。這宮中,若是有個厲害嬤嬤,就好了。

    官家想著,看向了謝景衣,又嘆了口氣,這是他的黑羽衛大統領。

    “你家中可還有旁的厲害姐妹?”

    謝景衣翻了個白眼兒,“怎么著,薅毛也不能得著一只羊薅,會薅禿嚕了?!?/br>
    官家一梗,訕訕的笑了。

    “我是官家,你為何待我如此不客氣?”

    “官家身邊溜須拍的人不差我一個,可鐵骨錚錚直言敢諫的卻差我一個。再說了,你不是我姐夫么?”

    官家看著謝景衣亮晶晶的眼睛,心中頓時軟得一塌糊涂,“嗯。那你怎么知道,屋子里的是我?不是別人?”

    謝景衣眼眸一動,“難道會有人相信,我放著柴二那樣的大美人不要,在宮中找個太監對食?那我是有瞎??!后宮之中的男子,除了您,大概就只有關郡主了?!?/br>
    官家點了點頭,宛若小雞啄米。關郡主那是鐵血真漢子,她可是能一腳把太后踹進湖里的猛士!

    ……

    煙波水榭難得的熱鬧起來。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太后好不容易想來曬個太陽,怎么全都擠在這里?田嬤嬤,不是早叫你來鋪好逍遙椅么?如今雖然立了春,但竹器還寒涼得很。怎么著,還學會了憊懶不成?”

    田嬤嬤一個轉身,看向了身后的人,慌忙拱手,“并非老奴辦事不力,張公公說官家在里頭喂魚?!?/br>
    那個攙扶著齊太后的嬤嬤,皺了皺眉頭,瞪了田嬤嬤一眼,“你還敢推脫。既是官家在里頭,你應該早些來回報,而不是在這里大聲喧嘩,若是擾了官家雅興,將那魚嚇跑了,該如何是好?”

    “誰說不是呢?若官家真在里頭也就算了,可這水榭一眼能夠望到頭,哪里有半個人的影子。老奴不免多問了兩句。不想著張公公支支吾吾的不說,竟然還想動手?!?/br>
    太后聽著,拍了拍一旁柴祐琛的手,轉了轉手中的佛珠,“張公公是官家身邊的老人了,怎么可能撒謊?田嬤嬤,老身最近久臥病榻,皇后伺候在側,無暇宮務。你倒是好,越發的不得體了?!?/br>
    “去叫謝婉容來。她近日輔佐宮務,你自去她那兒領罰”,太后說著,看向了柴祐琛,“咱們這么吵,官家的魚兒怕不是都要被嚇跑了。二郎不是要尋他問殿試之事么?正好一道兒去罷?!?/br>
    柴祐琛看了看太后搭在他手臂上的手,沒有說話。

    太后和藹的笑了笑,“怎么,二郎長大了,都不要老身搭手了。你啊,可是我看著長大的,剛進宮的時候,還不到我腿高,現如今啊,都是個大人了。不是我說,你成親也有一段時日了,你那媳婦兒,怎么也沒有傳個喜訊?倒是經常在京城里,攪風攪雨的?!?/br>
    “我這身邊,倒是有幾個得體的小娘子。這不孝有三,無后為大,你也莫要怪我嘮叨你?!?/br>
    柴祐琛眉眼不抬,面無表情的說道,“太后身上帶著佛香,我家養的那條狗,是信道法的。它雖然是個畜生,但卻比人還懂事,知曉佛道不同。我若是沾上了這個味兒,它還使性子,要撕咬我?!?/br>
    太后笑容不減,“不聽話得畜生,打死便是了。狗兒而已,有多金貴,你若是想要,老身送你十條八條?!?/br>
    柴祐琛抬起了頭,“比人還懂道理的狗可金貴不好找,不然的話,為何有畜生不如這四個字呢?太后對柴二的情誼,柴二十分的感動?!?/br>
    “只不過我家娘子,身子壯實。兩個jiejie全都為夫家生了兒子,家父在尋人的時候,特意多方對比,哪家族中小娘子不能生,哪家小娘子好生養,方才給定下的?!?/br>
    第495章 反手

    太后抓著柴祐琛的手緊了緊。

    柴祐琛果斷的說道,“您抓疼我了??墒怯心睦锊皇娣??得請太醫?!?/br>
    太后一梗,松了手。盡管同柴二說了這么些年的話,可她依舊不習慣,這個人就像是一個煮熟的雞蛋,滑不溜秋的,每一個部位,都是能夠噎死人的死角。

    “誰說二郎你不愛說話的,老身就愛聽你說話?!?/br>
    柴祐琛點了點頭,“真好,正常人都覺得我說話是在罵人,唯獨太后覺得我說話是在夸人。這大概就是所謂的慧眼識珠吧?!?/br>
    太后深吸了一口氣,她的胸口有些堵得慌。

    她想著,看了一眼那水榭,大步得朝著長橋走去。

    還沒有邁出一步,便被那張公公攔住了。

    “怎么著,你連老身都要攔?”

    張公公一頭汗,撲通一下跪了下來,“太……太后……柴……柴御史……你們不……不能去!柴夫人在……在同同同官家一道兒喂魚!”

    太后身邊的老嬤嬤走了出來,將張公公一把推開了,“讓開,喂魚有何不能去的?”

    她說著,扶著太后朝著長橋走去。

    柴祐琛皺了皺眉頭,跟著上了橋。適才慌慌張張趕到得謝景衣,更是站在人群中,咬了咬嘴唇,也隨著眾人走了過去。

    那走在最前頭的老嬤嬤,突然住了腳,用不大不小的聲音說道,“太后,老奴聽到了一些奇怪的不雅之音,不如咱們回去罷?!?/br>
    她說著,還偷偷的看了一眼柴祐琛。

    太后嘆了口氣,“二郎,我新得了幾兩好茶葉,你去我那兒品品吧?!?/br>
    柴祐琛突然笑出了聲。

    他鄙視的瞥了一眼那老嬤嬤,朗聲說道,“你是在我們耳朵里塞了木塞子,還是在自己的腦袋里打了木樁子,要不然怎么會有人,以為所有人中,只有自己個聽得見,別人都是聾子?”

    “你聽到了什么聲音?不妨學出來,讓大家伙聽聽。一會兒說官家在里頭,一會兒說我娘子在里頭,一會兒又說聽到了不雅之音。一張嘴拉屎拉了一半,又自己個吸溜回去,你不嫌惡心,我惡心得都快吐了?!?/br>
    “今日我柴二離開這長橋,明日整個東京城都會傳我夫人同官家上了榻。正所謂yin者見yin,你這嬤嬤,整個人都掉進了糞坑里,可不是蕩漾無比?!?/br>
    那老嬤嬤臉色一白,“老奴可沒有這么說,都是您自己個說的?!?/br>
    柴祐琛又是一聲輕笑,“我小時候,有一次,經過景福宮,瞧見嬤嬤你在前頭走。便好奇的跟了上去,瞧見你進了一間屋子,然后聽到了里頭傳來了不雅之聲?!?/br>
    老嬤嬤面如死灰,撲通一聲跪了下來,“老奴沒有,老奴忠于太后,同景福宮之主,絕無茍且之事。柴御史你莫要血口噴人?!?/br>
    太后的臉色冷了幾分。

    那景福宮的主人,以前乃是先皇的寵妃,是太后的眼中釘之一。后來太后除掉她,用的便是磨鏡的污名。柴祐琛自幼長在宮中,對于這些,自然是了解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

    “我可沒有這么說,都是嬤嬤你yin者見yin,想太多了?!?/br>
    柴祐琛看了那嬤嬤一眼,輕飄飄地說道。

    似有似無的流言蜚語,就像是一把利劍,有時候殺傷力,甚至遠超事實。

    柴祐琛垂了垂眸,朝著水榭徑直的走了過去。

    那嬤嬤像是離弦的利箭一般,想要沖上前去開門,卻被柴祐琛攔住了。

    “我家夫人可真本事,能夠進屋子里去,然后反手在外頭,把門給鎖了?!?/br>
    柴祐琛說著,撥了撥門上的鎖。一個反手,將那老嬤嬤打倒在地,從她的袖子里掏出了一把鑰匙,開了鎖。

    太后領著眾人,走上前來,“這才幾日,宮中便藏污納垢,又做起了這陷害人的勾當了。二郎你且放心,這事兒,老身定是會查得一清二楚,給謝三一個交代的。這孩子,是個好孩子。來人啊,把這老刁奴先抓起來?!?/br>
    門打開了,一股子香氣迎面襲來。

    在場的人都變了臉色,這香味起什么作用,宮中哪個人不清楚?

    不少人想著,都同情的看向了柴祐琛同謝景音。

    那床榻凌亂無比,一看便是有人躺過了。

    “瓷枕瓷枕下面!”那被扣住了的婆子,突然叫喊了起來。

    柴祐琛順著她的視線看過去,只見那瓷枕下頭,露出了紅色的一角。

    太后看了身邊的大宮婢一眼,那宮婢點了點頭,將那紅色的東西扯了出來,是一個小娘子的肚兜。

    太后輕輕的舒了一口氣,拍了拍柴祐琛的肩膀,“把這個燒了罷!今日之事,誰敢透露半句,小心腦袋?!?/br>
    說話間,從她身后傳來了一個清脆的聲音,“為什么要燒掉呢?這么好的肚兜,繡了那么些花兒,燒掉多可惜??!應當物歸原主才是?!?/br>
    太后猛的一回頭,只見謝景衣同關慧知一道兒,站在她的身后,手中還胡亂的抱著一捧剛剪下來的花兒。

    “這肚兜啊,跟小娘子的臉一樣,雖然都是一個鼻子兩個眼睛的,但還是不一樣的。這位太后宮里的jiejie,你可是耳朵里也被之前那位嬤嬤塞了木塞子了?怎么同你說話不應聲呢?”

    “才剛剛立春,你怎么就滿頭大汗了?!?/br>
    那女婢噗通一聲跪了下來,哆嗦著手,將那肚兜拿了出來,結結巴巴的說道,“繡……繡的鳳凰……還有皇……皇后的小字?!?/br>
    太后臉色大變,看向謝景衣的眼神犀利了起來。

    可就那么一瞬間,她卻是又笑出了聲,“唉,一場鬧劇,一場鬧劇?!?/br>
    趕來看熱鬧的劉太妃立馬附和道,“可不是,官家同皇后恩愛,乃是好事。這些下人,真是的,經不住一點事兒,鬧出了好大的笑話?!?/br>
    說話間,門口響起了腳步聲,“母后,發生了何事?我聽人稟告,說水榭這邊出了事兒,便急匆匆的趕過來了。王公正同我說金子君之事,方才說了一半兒呢?!?/br>
    屋子里頓時寂靜了下來。

    官家睜大了眼睛,一臉無辜的問道,“發生了何事?咦,這不是皇后的肚兜么?你不是母后宮里的點翠么?你拿著皇后的肚兜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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