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勝利
就在兩軍互相對峙的時候。忽然,叛軍的后面一陣sao動與混亂,陣型頓時一片大亂,后面響起了沖殺聲,只見為首一將縱馬舞刀,沖鋒在前,闖入敵軍后陣,向朱高煦的中軍沖來。 孫康等人定睛一看,大喜過望,原來,來將不是別人,正是孫康等候多時的于冰,只見于冰在左右軍士的保護下,在敵軍內橫沖直撞,如入無人之境,敵軍的整個陣型徹底陷入混亂。 朱高煦又驚又怒,怒吼著指揮已經混亂不堪的軍隊,但是此時軍心已經渙散動搖,哪里還聽得見軍令,紛紛丟盔棄甲,各自逃亡。 孫康見狀,機不可失,大吼一陣,全線出擊,只見弓箭手對準敵軍一頓猛射,火器營發出陣陣怒吼,飄起滾滾白煙,中箭中彈者不計其數,倒地哀嚎,敵軍諸將見此也無心整頓軍隊,紛紛放下武器跑到一邊等待受降。 一頓槍林箭雨過后,只聽數萬百姓呼喊著死亡的口號,從兩邊殺向敵軍,于冰帶領軍隊在中軍左右沖殺,殺的敵軍尸橫遍野,血流成河。 那朱高煦此時手舞鋼刀,恨的咬牙切齒,此時身邊只有數十人,見狀只好沖殺出重圍,向西奔逃。孫康見此,大驚,大喊道“不要讓漢王跑了?!?/br> 于冰見狀,復又殺出中軍,帶領數百人,向朱高煦追擊而去,而剩下了的敵軍已經被團團包圍,做著最后的掙扎。那百姓大軍呼吼著憤怒的喊叫聲,迎著敵軍就是一頓猛沖猛殺,也不顧什么陣型,見到敵軍就打,抓到就殺,那敵軍徹底陷入了絕望,紛紛放下武器投降,這一仗從上午一直殺到下午,敵軍數萬人馬除了朱高煦帶領數十人沖出重圍之外,無一人漏網,繳械投降者有三萬人馬,殺死敵軍萬余人,但是百姓軍隊卻也是損失慘重,這讓孫康心痛不已。 再說,于冰帶領人馬一路追擊漢王朱高煦,一直追殺了百里,此時朱高煦身邊只剩下了十人。朱高煦等人驚慌失措,茫茫如漏網之魚,急急如喪家之犬,慌不擇路,丟盔棄甲,朱高煦等人躲入了一片樹林子里,跑了一天,實在是累,坐在林子內,此時他的心里悲憤交加,數萬大軍短短幾天之內,如今就只剩下十人,真是一片凄慘景象,一敗涂地。同時他也感到懊悔不已,如果聽從靳榮的計謀,立馬進軍,南下閩粵,說不定還有機會,但是這世間什么都可以有,就是不能有假如。 朱高煦看著身邊的這十來人,個個帶傷,所有的人臉上都寫滿疲憊與驚恐,朱高煦不禁一聲感嘆。朱高煦看著這些人,心中百感交集,道“你們跟著我只有死路一條,你們走吧!” 這些人都是跟隨朱高煦多年的隨身護衛,深得朱高煦的信任與重用,怎奈今日兵敗如山倒,落困于此,實在不忍心這些人被捉。所有人都看著朱高煦,也是相對無言,一陣感嘆之后,所有人心想,如今又該往哪里逃呢? 就在所有人都在惆悵之時,于冰帶領的人馬也已經趕到,并且包圍了整片林子,朱高煦等人又是一陣驚慌,尋找著出路,但是四面八方都是包圍過來的敵軍。只聽于冰外林外喊道“放下武器,投降吧!你們已經被包圍了,不要再做無用掙扎?!?/br> 過了一會,只見朱高煦等人走出了林子,于冰見狀,翻身下馬,對著朱高煦行禮道“漢王?!?/br> 朱高煦面無表情,雖然心里有一萬個不甘心,但是此時也只能接受如此殘酷的現實。但是此時朱高煦依然是一副高昂的架勢,昂著頭,看著于冰,道“你是什么官位?” 于冰首先一愣,隨即道“小人只是揚州藩臺大人身邊的一個幕僚?!?/br> 朱高煦心里感到一陣吃驚,他不相信,追擊自己的竟然是一個身無任何官位的無名小卒,朱高煦感到一陣諷刺,本以為最后將自己擊敗的一定是一位大將,沒想到卻是一個布衣小卒,這讓朱高煦感到了一種前所未有的羞辱,但是隨即又是一聲冷笑道“我征戰沙場數十年,都是戰無不勝,攻無不克,沒想到今日會敗的如此慘烈,我不服??!” 于冰看著朱高煦,道“既然如此,漢王在起兵之前就從沒有想過自己會失敗是嗎?” 朱高煦道“失???”又嘆口氣,朱高煦有了一種久違的感覺,道“失敗對我來說,真是一個稀缺的字眼?!?/br> 于冰道“漢王您可知道,您輸在那里嗎?” 朱高煦不解,看著面前這個小小的幕僚于冰。于冰一笑道“漢王您輸在了一成不變之上?!庇诒粗旄哽?,又道“這世間萬物所有的東西都在變化,唯有人心不變,民心不變,您總以為這天下只要自己想要,隨時都可以得到,但是您別忘了,如今人心思治,老百姓盼望的是年年豐收,吃得飽,穿的暖,這一點千百年來從沒有變過?!庇诒掍h一轉,道“而您呢?一心只惦記著那把高高在上的龍椅,仿佛唾手可得,但是實際上離你十分的遙遠,之因為說您一成不變,是說您沒有順應民意和大勢?!?/br> 朱高煦看著面前這個年輕人,不禁覺得自己先前的想法有些唐突,此時在朱高煦看來自己落入面前的這人手中,反而不是一種羞辱。朱高煦沒說話,也沒有任何的表情,低頭不語,良久,朱高煦抬起頭,交出了手中的佩刀,手下也紛紛扔掉手里的兵器,因為朱高煦感到此時自己輸的心服口服。 朱高煦看著于冰,心灰意冷,一絲冷笑道“我捉住了我,回去最起碼能封個五品以上的官?!?/br> 于冰接過朱高煦的佩刀,笑道“我于冰原先只是一介草民,慶幸遇到了孫大人,我甘愿做他的幕僚,至于功名利祿,實不是我想?!?/br> 朱高煦放聲大笑,這又是一個天大的諷刺,自己千辛萬苦起兵爭奪天下,竟然還有人不貪圖功名利祿的,這真是一個天大的笑話。 于冰命人綁了朱高煦,道“漢王,得罪了?!敝旄哽銢]有說話,依然高昂著頭,面無表情。 于冰押解朱高煦等人,一路無話,回到了揚州城,看著揚州城昔日的繁華景象如今被付之一炬,破敗不堪,不禁大感惋惜與憂傷。 孫康早已在城外等候,見于冰活捉了漢王,大喜過望,所有人都是大喜,百姓們敲鑼打鼓,歡呼一片,氣氛好不熱烈。 孫康派人將漢王等人押下 ,并且寫了奏報,等待朝廷的旨意。又引見了張孝霆和花宇等人,于冰見各位果然英雄了得,心中也是高興。 如今揚州城一片廢墟,所有的衙門辦公場所都被毀壞,孫康就在城門樓上搭了一個簡易帳篷,并且發話,從今以后自己的吃喝拉撒睡包括辦公都在這個帳篷里,直到揚州城恢復到往日的秩序與繁華。 一連數日,孫康等人都在帳篷內痛飲慶賀,并且將所有人等的功勞都登記造冊,等朝廷的批示一到,就將朱高煦押往進京,一并送往朝廷,予以嘉獎。 但是張孝霆和花宇胡寶云等人是武林中人,多有不便,在幾人的苦苦哀求之下,孫康只好惋惜的將幾人的名字除掉,為此孫康大為惋惜。 這一日,孫康和于冰在城墻上說話,于冰看著破敗不堪的城墻道“如今揚州城百廢待興,后續的事務還會無比的艱難?!?/br> 孫康嘆口氣道“是呀!如今最大的難題就是揚州城重建的問題?!庇值馈拔乙呀泴懞昧苏圩?,我準備讓你押解漢王進京?!?/br> 于冰驚道“我?不行不行?!?/br> 孫康道“為何?” 于冰道“第一,我身無官位品級,名不正言不順,第二,揚州城是在你的堅守下才保住的,所以此事萬萬不可?!?/br> 孫康看著于冰道“可是漢王是你捉住的,你才是最大的功臣?!?/br> 于冰再三拒絕,堅持不受。 孫康嘆口氣,只好說出自己心中的真實想法,道“那你可知我為何執意要你進京?” 于冰看著孫康,感覺到話里有話,道“我不知?!?/br> 孫康道“我想了很久,一直沒有合適的機會,如今正好借著這次機會,讓你進京憑借這份功勞封個功名,也不枉了你一身的才華?!?/br> 于冰一笑,看著孫康道“難道你也不了解我嗎?我對功名利祿真的沒興趣?!?/br> 孫康道“按年齡你比我長六歲,又是才華橫溢,在我身邊做個沒有品級的幕僚真是大才小用了?!?/br> 于冰還要待說什么,孫康阻攔,看著滿目蒼痍,一片廢墟的揚州城,又道“剛剛說到揚州城重建的事情,這必然是一場浩大的工程,沒有幾年不可能完成,所以我想你能幫我?!闭f著拿出那份寫好的折子,還有一封信,道“這封信等你進京后,交給沈閣老,我都說明了,我想沈閣老也會明白我的意思,我舉薦你做揚州知府,憑你的才能綽綽有余?!?/br> 于冰又是一驚,勸阻道“不可不可,我實在是擔待不起?!?/br> 孫康有些焦急,看著于冰道“你這人為何如此固執?你在我身邊也是為朝廷做事,為國家盡忠,為什么不接受朝廷正常的封賞呢?你也知道名不正言不順,你做了揚州知府以后,不就名正言順了嗎?這一點你怎么就想不通呢?”說著說著,孫康不免有些激動起來,甚至還有些微怒。 于冰從沒有見過孫康激動過,更沒有見過孫康發過脾氣,他也知道孫康確實是愛惜自己的能力與才華,孫康以前也多多少少提到過這件事。 但是于冰自由閑散慣了,不想讓自己過的太過于拘泥。自己原本是個四海為家的人,自從碰到孫康,才知道什么叫惺惺相惜,相見恨晚,于是自己就把藩臺衙門當成自己的家一樣,幫助孫康,輔佐孫康。 于冰見孫康如此堅持,不免也有些過意不去,于是道“那我答應你,我進京,可是這么大的功勞也不能讓我一個人占了?!?/br> 孫康見于冰終于答應了自己,不禁大喜,拍了下于冰的肩膀,笑道“讓你一個人占了?你想得美?!庇值馈斑@個折子里面寫了幾個有功之人,除了你和趙將軍和李將軍之外,還有數人?!?/br> 于冰笑道“看來你這條船我是非上不可了?!?/br> 孫康笑道“我這條船上早就給你預留了位置了?!倍舜笮?。 又過了數日,京城終于來了消息,讓孫康派人將漢王和數個降將押解進京,至于繳械投降的士兵,皇恩浩蕩,念及這些人多是強拉入伍的百姓,原先多是良民,故不予追究,各自遣散,返回原籍,復為良民。 于是,于冰懷揣折子和書信,帶領一隊人馬,押解漢王和數個降將,奔赴京城,孫康等人直送到二十里開外方回,而孫康也交回了江浙都司衙門的職權。 又是幾日,孫康坐在帳篷內忙活了一天,忽然想到還有一件重要的事情,笑著道“來人吶!” 外面走進來一個衙役道“大人?!?/br> 孫康笑道“你去將那曹氏和緱冠西叫來?!毕肓讼胗值馈斑€有緱知縣,再將我那幾個武林朋友也都叫來?!?/br> 那衙役轉身去了。緱勇在敵人攻城的時候和那幾個知縣一直躲在地窖內不敢露頭,如今戰事平息,心里惶惶不可終日,生怕孫康怪罪下來,數日來連門都不敢出,整日里心事重重,生怕被殺頭。 見有衙役過來傳喚,嚇得面如土色,戰戰兢兢,磨磨蹭蹭來到了孫康的帳篷。讓緱勇感覺奇怪的是,孫康并沒有大怒,也沒有因為自己貪生怕死而怪罪,反而笑臉相迎,這讓緱勇更加坐立不安,不知這孫大人葫蘆里賣的是什么藥,心里直打鼓,惴惴不安。 而那曹氏,數日來的休養,也好的差不多了,一直在家中和左右鄰居收拾一片廢墟的院落。而那緱冠西,自從曹氏傷好以后,便恢復了自由身,歡天喜地的猶如逃出生天一般,和不知從哪里又冒出來的兩個跟班整日的在城中閑逛。 當聽到衙役的傳喚,心里也是一驚,思索著是不是曹氏在孫康大人面前告了自己的狀了,告自己沒有伺候好她。不禁心里大罵道“臭婆娘,又不讓我好過?!睕]辦法,只好硬著頭皮去了。 此時張孝霆、花宇、胡寶云、蘇晨曦、金平還有向風景濤幾人也到了。 緱冠西最后才到,看到帳篷里坐滿了人,孫康坐在上面,左邊坐著自己的老爹和曹氏還有胡寶云蘇晨曦,右邊坐著張孝霆花宇金平向風景濤等人。都坐滿 了,沒有自己的位置。 緱冠西站在中央,不知所措,好像在公審犯人一樣,心里又是一陣直打鼓。緱冠西見曹氏坐在老爹的下首,如今氣色好多了,臉色更加紅暈,更加顯得嬌艷,不禁多看了兩眼。 孫康見緱冠西站在那里,跟個木樁子似的。笑道“緱冠西?!?/br> 緱冠西一驚,道“小人在?!闭姘炎约寒敺溉肆?,剛要跪下,孫康笑道“不用跪?!本椆谖鞲硬恢f錯了。 孫康接著道“本官今日召集各位前來,主要做個見證?!?/br> 眾人心里也是迷糊,不知道孫康要干什么? 孫康笑道“緱冠西,本官知道你整日游手好閑,無事生非,但是你總得來說還是對揚州城有功的?!?/br> 緱冠西心里一陣竊喜,看來孫大人是給自己封賞的。孫康又話鋒一轉,道“緱冠西,本官問你,曹氏對你如何?” 緱冠西一愣,看了看曹氏,見曹氏此時變得羞答答,全沒有往日的兇煞,不禁心里犯疑,可又不敢實話實說,只道“她只要不打我,對我還好?!?/br> 眾人都笑,曹氏也笑,孫康笑道“曹氏雖然潑辣蠻橫,又是喪夫之婦,但是據本官所知,曹氏貞烈賢德,剛直堅韌,持家有道,能力更是勝過一般男子,如今又是我揚州城的大功臣?!?/br> 孫康剛要繼續說下去。緱冠西卻是越聽越不對勁,倆眼直溜溜的盯著孫康,試探的道“大人,您到底什么意思呀!” 孫康笑道“那我就不繞彎子了,直接說與你?!庇挚纯床苁?,見曹氏依舊羞答答,低頭不語,孫康看著緱冠西笑道“本官想替你保個媒,欲將曹氏許配給你,不知你意下如何?” 此話一出,所有人都知道怎么回事了,眾人心里又是大笑不止。那緱勇原先是戰戰兢兢的,好不容易剛放下大石,現在一聽這話,心里也是一驚,頓時慌了神。 那緱冠西以為自己聽錯了,倆眼看著孫康,道“大人,您剛剛說什么?” 孫康笑道“我說本官愿意替你保個媒,將曹氏許配給你,做你的妻室?!?/br> 緱冠西終于聽清楚了,頓時哇哇大叫,差點沒跳起來,大喊道“大人,不行呀!萬萬不可呀!” 曹氏一聽緱冠西反應如此激烈,也是一驚,抬頭看著緱冠西,那緱冠西也看著曹氏,二人四目相對,緱冠西頓時焉了下來。 孫康道“為何不可呀?你不是說曹氏對你還好嗎?” 緱冠西急道“大人,我和她不合適?!?/br> 孫康有意要撮合二人,問道“有何不合適呀?難道你嫌棄她嗎?” 緱冠西急的直擺手,道“不是的,我和她之間沒有任何的關系,我們倆真的不合適?!闭f來說去,緱冠西也沒說出哪里不合適。 孫康心中一笑,看著一邊的緱勇,道“緱大人,你覺得如何呀?” 那緱勇心里也是心虛,不敢直視孫康,道“全憑大人做主?!本椆谖饕宦?,絕望的一臉苦相,可面對孫康,又不敢大聲爭辯,急得心里如沸水般翻滾。 孫康見緱勇如此,笑道“既然緱大人沒意見,這件事就好辦了?!庇挚粗椆谖鞯馈八自捳f得好,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如今你爹都沒意見了,那這個媒本官就保定了?!卑涯蔷椆谖骷钡猛弁鄞蠼?,死活不同意,就差趴地上撒潑了。 孫康見此,臉色一緊,道“緱冠西,我告訴你,曹氏賢淑正直善良,人也長的大方清秀,又是我揚州城的功臣,雖然性格潑辣剛直了點,但做你的妻室也不辱沒了你,如今本官已向朝廷為她請奏封賞了,不日就到,別得了便宜還賣乖,不知好歹?!?/br> 那緱冠西見孫康有些怒容,心里也是一陣發虛,見事情已經是板上釘釘了,只好一臉苦相立在當間不說話,孫康看著又道“這件事情就這么定了,你倆的婚事,等朝廷的封賞到了以后就辦,來個雙喜臨門,本官親自為你們住持親事?!?/br> 那緱冠西心里直叫苦,想到自己以后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不覺心里一陣悲涼。眾人心里見緱冠西如此,覺得又是好笑又是同情。 孫康看著曹氏道“曹氏,你意下如何呀?” 曹氏見緱冠西如此抗拒,心里正盤算著如何收拾他,看了一眼緱冠西,笑道“全憑大人安排?!?/br> 孫康大喜,道“你二人是本官第一次保媒,到時本官一定為你二人準備一份大禮?!?/br> 曹氏羞澀的道“多謝大人?!钡纻€萬福。 緱勇看著緱冠西一動不動,提醒道“還不快多謝孫大人?!?/br> 緱冠西心里縱然有一萬個不情愿,也于事無補了,這才不情愿的道“謝大人?!?/br> 孫康笑道“好了,你二人先回去吧!各自準備準備?!?/br> 曹氏上前,拉著緱冠西走出了帳篷,走的遠了,曹氏一把揪住緱冠西的耳朵,怒道“你還不情愿,老娘還嫌吃虧呢!” 緱冠西疼的哇哇大叫,苦苦求饒,道“我不是答應了嘛!” 曹氏怒道“好像老娘沒人要似的,賣不出去,強塞給你一樣?!?/br> 緱冠西疼得直咧嘴,道“我錯了,你放手好不好,讓人家看見不好?!?/br> 二人一路上吵吵鬧鬧,一個怒目訓問,一個苦苦哀求,甚是滑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