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掛系統,最為致命_第85章
書迷正在閱讀:穿成康熙嫡長子、我成神回來后遍地都是修羅場、想要兒子就結婚、東宮盛寵、勾引被cao(校園H)、第一次打開約炮a就約到futa、黃文女配要改命御宅屋、透視毒醫、王妃馭獸記、傻女逆天:撿個相公來種田
“等等?!惫锩鋈坏?。 丙戌疑惑轉頭看著他,癸卯沖他招招手:“過來,站近些。把頭低下來……再近點?!北缫姥愿缴?,癸卯撫摸著他后頸將他按下來,將干燥雙唇貼在他溫熱的唇上。這幾日疲于趕路,又是烈烈酷暑,兩人嘴唇都已開裂,觸感談不上細膩。癸卯忍不住探出舌尖,一點點噙濕丙戌的唇,直到恢復溫潤。 癸卯松開了他,丙戌仍然是困惑的表情。 “……你不明白?!惫锩v一笑,如釋重負般地推開他,“那再好不過了……可以了,你走吧?!?/br> “好的?!北绻郧傻貞嗽?,轉身遠去了。 癸卯送那人的聲音漸行漸遠,終于消失。才將視線轉到河對岸。那里坐落著一片村莊,燃著零星燭火。一水之隔,便是普通人的世界,河上飄著數盞河燈,隨波逐流而去。 不多時竟還升起了幾朵煙火,還傳來稀疏的爆竹聲。 今天是什么節日嗎?還是有什么慶典? 癸卯思索了一番,可他貧瘠的常識里并沒有什么印象。他想去對岸問一問,可他已經沒有力氣站起來了。他的生命不足兩個時辰,是該好好珍惜,最后看一眼人間??伤挥X得疲憊,無心留戀。癸卯面朝著丙戌離去的方向躺在草叢中,伴隨著流螢,漸漸睡去了。 第65章 【番外】晝寐06 癸卯尚未入夢,被一陣倉惶的步伐聲驚醒。這聲音在萬籟俱寂的謐夜里更顯突兀,一步步像踩在他心口。來人急切奔到他身畔,又猛然剎住步子,在半丈之外停住了。 癸卯一睜眼,正迎著丙戌邊撐著樹干喘息邊打量自己。他本來喘得厲害,一看癸卯醒了,立刻捂嘴屏住氣息,一點兒聲音也無,只道:“吵到你了不好意思,你繼續睡?!?/br> 癸卯轉頭一看月上中天,頓覺頭都大了:“不是讓你去集合?你怎么又不聽話?” “沒有沒有,”丙戌忙辯解道,“我去集合過了?!闭f著從懷里摸出一張隨手揉得皺巴巴的薄紙,在他面前邀功似得鋪平,“明天的地圖,我拿來了?!?/br> 丙戌雙眼亮晶晶盯著他,像在等夸獎,癸卯愣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你……你已經跑了一個來回?” 丙戌慚愧道:“抱歉。我記錯地方,走岔了一段路……耽誤了一會兒?!?/br> “解藥呢?!”癸卯心里一陣狂跳,顫聲問。 丙戌茫然:“什么解藥?” “就是這幾日每天晚上我按著你吃的那粒白色小丸子??!”癸卯氣急敗壞地跳起來想抽他一頓,剛起身腳下一陣鉆心巨痛,躍到半截又栽了下去。丙戌提著他衣領將他撈起來,仍然不明白他所指為何。 其實癸卯知道沒什么好問的。解藥和次日毒藥都是同時發放,不到子時整是拿不到的。 “現在什么時辰了?!”癸卯頓覺火燒眉毛,先前的倦意不知所蹤。丙戌老實搖了搖頭,他知道問也是白問,狠狠推了一把,呵斥道:“別傻站著了,快回去,興許趕得及?!?/br> 丙戌退了一步,不徐不疾地問道:“趕什么?” “解藥??!你忘記了?!”癸卯告誡自己時間緊迫,心里省去十萬字問候祖宗的臟話,“出發第一天就告訴過你的,每天子時在集合地服藥,不吃會死人的,你都當耳旁風了?” 丙戌小聲辯解道:“你沒跟我說過?!?/br> 癸卯:“……” 丙戌被他瞪得連連退了兩步,小心問道:“你呢?” “你跟我吃了一樣的東西。你也需要解藥嗎?”丙戌漸漸明白過來發生了什么,攥緊他手腕堅定道:“我不會再讓你出事了?!?/br> “……你這個‘再’字是怎么來的?”癸卯奇了,自己連負傷也都少有,何曾出過大事。 “上一次我沒能救你……我很后悔,也很害怕。我打不過他們,他們人太多了……”丙戌神情漸漸混沌,捏著自己的手也開始顫抖,像陷入癲狂的前兆,癸卯忙喚他回神:“醒醒,丙戌?!?/br> 聽這幾句也大概猜出他腦補了什么,癸卯料想他可能有輕微臆癥,將他按進懷里安撫道:“是夢而已,別信,不是真的?!?/br> “你不用騙我了,我知道的。其實這邊才是夢……”丙戌埋在他肩頭,睫毛抵在頸間按出一片濕熱水汽,“你根本不認識我,不會跟我說話,不會抱我……我一直都在做夢吧……” “就算是夢也好……癸卯求你別死?!北绫е薜?。 癸卯煞風景地嘆了一口氣:“快死了,子時拿不到解藥我們就雙雙殉情了,你還有空在這里哭鼻子?!?/br> 丙戌紅著眼睛抬起頭,后知后覺地自語了一句“哦,對?!表樦鴵ПУ淖藙輰⑺麚破饋砜乖诩珙^,突然拔足狂奔,急馳而去。 癸卯猶豫了一瞬,本想讓他放下自己。畢竟他剛剛跑了一個來回,體力已經不濟,現在又多帶了一個人,概率實在渺茫??稍僖幌胨麆倓偟姆磻?,怕是徒勞。 算了,趕不上就趕不上吧。生則同衾,死亦同xue,未嘗不是幸事。 萬一真趕上了…… 癸卯在顛簸中抬手揉了揉丙戌亂蓬蓬的短毛,不太敢想這個答案。 癸卯每次想起丙戌,想到未來,都只想得到死亡。想著他何時喪命在試煉場上,想著是誰先走一步。想得最多的是,終于熬到出師,各自有了自己的主人,就天各一方,幫主子擋擋刀,擋到這軀體沒用了治不好之后被遺棄,曝尸荒野,無名無姓。 哪怕不復相逢,能安穩活個一二十年,也算是他假設中既現實又最幸運的結局。 他總不能指望夜行突然倒閉,重歸自由,然后兩情相悅,每天只用顧著種種田翻翻地,養養雞鴨喂喂牛羊,再把生米煮成熟飯。 他只求彼此都是無情的人。 那就談不上生離,更無需畏懼死別。 癸卯想著想著就有些喘不上氣,心臟連著肺腑開始抽痛,后才反應過來,是子時將至,毒藥開始發作了。 丙戌自然更不好過,沒撐住從枝頭跌下去一次,仍小心護衛著自己沒讓癸卯摔著。他順勢翻滾一圈爬起身來,不等癸卯說話,又大布往前。 丙戌精疲力竭,竟還越跑越快。生生叫他趕在最后一刻到達集合處。 癸卯落地一探他情況,遍覺心驚rou跳。丙戌強動真氣,口鼻耳孔俱已涌出鮮血,面色駭人,一停步就撲倒在地,爬起來的力氣也沒有。癸卯忙領了解藥扶住他塞進口中,丙戌虛握著他袖口含糊道:“我好累……睡一會兒……你別趁我睡著跑了……” 癸卯還沒來得及安撫他,腕間一沉,丙戌已經昏過去了。 早知他耐力速度都如此驚人,一開始就開口讓他帶上自己便是,何至于還連累他多跑一趟來回。 癸卯突然發現,原來這許多天,丙戌不是在追他,而是在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