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授,抑制劑要嗎 完結+番外_分節閱讀_232
沈雋意放在桌上的手指攥的死緊,肅靜的法庭上雙方律師以及檢控方的聲音條理清晰的一項項闡述沈開云的犯罪事實,也如同一把把刀扎在沈雋意的心臟上。 那都是諾拉的屈辱。 沈遙坐在旁聽席,蔣祺也跟著過來了,見她雙肩發抖無聲的掉眼淚,伸手想去碰她的手指,卻在碰觸的那一秒縮了回去。 一項項罪名被提出來,又被確認,直到檢方提出一條,全場嘩然。 沈遙瞬間捂住了嘴,不敢置信的瘋狂搖頭,一遍遍無聲重復:“不會的,不會的,阿意……” 法官的法槌敲擊,示意安靜,然后在肅靜的庭上,重復了一遍指控問他:“沈雋意,對于諾拉·鉑西死亡的指控,你有異議嗎?” 全場的視線全部落在了沈雋意的身上,就像是被困在數百個白熾燈下的飛蟲,無處可躲,也沒打算躲。 他側頭,朝傅清疏看了一眼,見他眉眼深沉的看著自己,像是隔了一條銀河兩端,卻能感覺到他輕聲的安撫。 沈雋意把視線收回來,挪到沈開云的臉上,冷冷地掃過他,又落向法官的方向。 “沒有?!鄙螂h意不卑不亢的直面指控,將那段染了血的過去逐字逐句的說出來,微沉的聲音在法庭里甚至有了些微回應,如同法槌敲擊在心臟上,聲聲泣血。 莊嚴的法庭內原本就氣氛緊張,律師之間的交鋒更是劍拔弩張,他這些話一說完又蒙上了一層晦暗的陰影。 法官都不自覺的紅了眼睛,不動聲色的輕吸了口氣,讓闡述結束的沈雋意坐下,又詢問沈開云,進行接下來的罪行判定。 冗長又條理清晰的審判過程非常長,中間沈開云犯了病暫時休庭,沈雋意有些疲憊的靠在椅子上,和老鉑西說了這個消息。 他那邊也是實時接收到消息,卻也沒表現出太開心,信號兩端只是兩個失去了女兒和母親的普通人罷了。 所謂遲來的正義,只不過是將掩埋于人世的傷痕揭開給所有人知道。 再次開庭時,沈開云的精神更加不好,讓沈雋意瞬間想到了諾拉,有人給他用過藥? 他回過頭看了眼嚴保,微微蹙眉,他恨沈開云入骨,也想過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但到底沒有做。 嚴保偏過頭,躲開了他的視線。 審判進行的很順利,一項項罪名都成立,葉先令和尤靜云被平反,諾拉·鉑西得到了公正,沈開云被判處死刑。 沈雋意結束諾拉·鉑西生命時年僅九歲,不具備完全刑事能力,又長期生活在沈開云的陰影,及諾拉的痛苦影響下,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受她的誘使做出了自己并不知道后果的事,所以不予判刑。 庭審結束,沈開云被推回去,等待擇日行刑。 沈雋意遠遠的看了他一眼,斜靠在輪椅上幾乎坐不住,拘束帶仍舊綁著,不知道他現在是什么心情,是否后悔。 一切前塵仿佛都隨著他的遠去而塵埃落定,這個攪動了幾十年風雨、傷害無數人的“惡魔”終究難逃一死。 傅正青以共同研發禁藥、經營制藥廠、用活人試藥等罪名同樣判處死刑。 葉先令也活不過來了,諾拉遭受過的痛苦也不會消逝一分,那些受了禁藥侵害的人也不會活過來,健康起來。 傅清疏用得少,又有他來抽取信息素提取液養著,別人呢,沒有人養著的就只能痛苦等死。 他吃一顆槍子解脫了,被他害的那些人又怎么該找誰說理。 出了法院大門,沈雋意一直沒說話,傅清疏也沒說話,只是輕輕地握住了他的手腕,并肩往前走。 兩人都沒開口,也沒人確認方向,或是要去什么地方,就這么一直走。 到了一個拐角的地方,沈雋意忽然一把拽住傅清疏的手臂將人扯進了懷里,肩膀細細碎碎的顫抖。 “結束了,結束了?!备登迨枧呐乃谋?,低聲安撫:“都結束了?!?/br> 沈雋意把頭埋在他的頸窩,低低地“嗯”了一聲,攥著他手腕的手指越發緊了,“傅教授?!?/br> “嗯?” 沈雋意每次喊傅教授的時候都沒好跡象,在一起之前是譏諷他,在一起之后是調戲他,這次卻不知道為什么,傅清疏伸手扣住他的掌心,等他開口。 沈雋意與他掌心相貼,呼吸在頸窩里一遍遍描摹,過了很久也沒開口。 傅清疏從他懷里仰起頭,伸出雙手捧住沈雋意還帶著掩飾不掉痛苦的臉,說:“沈雋意?!?/br> “嗯?!?/br> “我叫傅清疏,今年三十歲,是個Omega,在平城大學任教,有一段不良過去,但如今已經改邪歸正,請問?!备登迨柩銎痤^,吻上他,輕問:“你愿意娶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