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京紀事_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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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全府這么些天過得怎么樣?我一直都很擔心你,”文景州好心地給他斟了一盞茶,擔憂地問道,“那個老賊沒懷疑你吧?” “沒有,我如今這副模樣,當初連你都認不出我來了,他還能懷疑到哪兒呢?!鳖櫥瓷舆^茶輕輕呷了一口,茶水尚溫,入口清冽,讓人覺得精神一振,這么多日積累的疲倦被沖淡不少。 “沒有就好,”盡管知道不會露餡,聽到顧淮生親口說出來文景州還是大大松了口氣,“我這些日子為了你可是茶飯不思,芳兒都擔心我是不是生病了,張太醫來為她診脈時還張羅著讓我也去診一診?!?/br> 聽他提到世子妃,顧淮生少不得要問一句:“世子妃沒事吧?” “還是那樣,”文景州眉宇有些黯然,“太醫說好好保養的話還能有四五年的光景?!?/br> 氣氛陡然變得如此低沉,顧淮生一時也不知該說什么好,世子妃是文景州作為質子到了大梁之后梁帝指給他的,文景州固然很是抵觸,但他一直是個真君子,說什么也不會遷怒于這個同樣犧牲于政治聯姻的可憐女子,與世子妃相敬如賓地過了一段時日后,漸漸也生出了真感情。 或許孤身處于異鄉之人,骨子里都有一種難言的寂寞孤獨,世子妃之于文景州,就像干禾之于快要熄滅的星火,是解決這份孤寂的良藥,予他以慰藉。那段日子的文景州真的很快活,不再整日被國恨家仇所束縛,而是活成了他自己。 可惜好景不長,世子妃難產之后便落下了病根,之后的情況也是每日愈下……命運就是這樣,從來都吝于給人以真正的希望。 “好了,不說這些了,”在顧淮生想好要怎么安慰之前,文景州已經恢復了過來,甚至還笑著轉移了話題,“十幾天沒見你,平哥兒早就想你了,等會你記得去看看他?!?/br> “知道了,”顧淮生頓了頓,從懷里取出一疊紙,展平后上面卻空無一物,“這是全府地圖?!?/br> 文景州了然,起身取過桌角的燭盞,又從多寶閣上摸出一只火折子將蠟燭點亮,“可靠嗎?” “是我親自畫的?!?/br> 顧淮生小心地將白紙放在火苗上方烘烤,兩人屏息等了一會兒,白紙上漸漸顯露出縱橫的墨跡,等全部展現出來后,赫然便是一幅完整的全府地圖,用筆之人顯然功底深厚,線條流暢清晰,賞心悅目。 吹熄蠟燭,文景州接過地圖,嘖嘖感嘆:“不愧是全西京最大的宅子,這都快抵得上半個皇宮了,全承恩過得日子怕是比皇帝還要瀟灑吧?!?/br> 顧淮生冷笑道:“有過之而無不及?!?/br> “你這些日子一直在畫地圖嗎?”文景州抬頭看了他一眼,“先帝留下的那道圣旨,你查到放在哪兒了嗎?” “還沒,”顧淮生站起身,俯視著整張地圖,抬手在三個地方點了點,“不過要我猜,應該就是這三個地方的某一處?!?/br> 文景州順著他指的三個地方挨個看去,分別是書房、主院臥室以及全承恩的私庫。 顧淮生收回手,負在身后,注視著地圖的目光幽冷森寒,仿佛透過這地圖看到了什么深仇大恨之人一樣,“這些地方戒備森嚴,我還沒什么機會去探,再給我點時間,我會將圣旨偷出來的?!?/br> “好,一切小心,”文景州將地圖小心折好,大大方方地當著顧淮生的面打開多寶閣上的一處暗格,將地圖放了進去,“我知道全府地圖已經印在你腦子里了,這個必然是給我畫的,我就不客氣了,到時候你有需求盡管開口,我一定會幫你的?!?/br> “嗯,”顧淮生點點頭,卻沒坐下,而是往屋子中央走了兩步,背在身后的雙手交握,竟似有些緊張,“我讓你打聽的人……怎么樣了?” “當年晉將軍慘遭誣陷,全府上下一百多名人口無一幸免,這些都已是十四年前的事了,打聽起來可不容易,幸好晉將軍深得民心,這件冤案當年鬧得沸沸揚揚,時至如今還不至于被人徹底遺忘,”文景州嘆了口氣,“我百般打聽,甚至還動用了母妃當年留在大梁的人手,才總算打聽到了一些消息?!?/br> 頓了頓,文景州道:“晉將軍出事的時候長子晉玄纓遠在邊陲軍中,免于一難,自此隱居于世就是十一年,卻在三年前被人發現,小皇帝將他抓了回來,砍首示眾,還將他的頭顱掛于城外警醒世人……” 一想起那些畫面顧淮生就有些不舒服,不由出聲打斷他:“這些我都知道?!?/br> 文景州嘆道:“我知道,當初你瞞著我母妃偷偷從平國跑到西京,還是我幫著你偷出晉小將軍的尸首的,你別著急,我想說的是,晉小將軍藏于民間時曾經娶過一個妻子,雖然后來病逝了,但給他留下了一個孩子,小皇帝并不知道,如今算來也有五歲多了?!?/br> “什么?!”顧淮生猛地轉過身,激動地跨了兩步,雙手摁在桌上,“此言當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