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睚眥始亂終棄以后_分節閱讀_9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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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誰的意思很重要嗎?古世界中,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莊林氏的意思不就是莊柏的意思?!” 方坤面無表情的將骨裂的手掌攤開,用魂力洗刷著手部的經脈,迅速的將暴戾的情緒壓制住,抬眼,以極為少見的冷靜表情命令道:“不管是誰的意思,讓劉氏府中的黑衣衛全部出動,把這事攪黃了?!?/br> 至于不聽話的莊柏,方坤捏了捏痛到麻木的手掌,“告訴一號,時機已經成熟,開始起義。告訴二號,有請莊將軍,明日大佛寺外涼亭一敘?!?/br> 已經多年未曾聯系過的方坤竟會對他主動相邀?莊柏是驚訝的。 “方坤?他請我做什么?!鼻f柏將手中的請帖翻過來覆過去看了兩遍后,隨手往桌子一扔,明顯興致缺缺。 方坤近些年也算混得有聲有色,從曾經的低谷中走了出來后,他迅速升任為正二品刑部尚書?,F在既非關鍵性任務節點,又沒重大事件,他實在想不出有什么需要相見的理由。 莊柏翹著二郎腿坐在太師椅上,良久無奈的嘆息:不過,誰讓他是他的前任小親親呢,既然他想見,便見吧。 雖決心已下,但卻蒼天不趕巧。 次日方坤在大佛寺外的涼亭中枯坐了一天,什么也沒等到,反倒是莊柏在前往大佛寺的路上時,誤打誤撞的救下了被下了藥丟進湖水中、差點被淹死的五皇子瑞王。 是夜,回到府內后,剛剛灌完一大碗熱騰騰的姜茶、將寒氣壓下去的方坤,在聽得黑衣衛的詳盡匯報后,被氣的一拳頭再次敲碎了手骨。 “他親上去了?” “是!”黑衣衛幾乎將頭垂到地上。不知為何,雖然方坤從來沒有在他們面前展現過任何實力,從來都是口頭教導和訓練,且他身子一直都是弱不禁風、孱弱無比,但他們就是沒有人敢忤逆他,特別是當他發怒時。 他周身那濃郁的殺氣與煞氣,哪怕是經過鮮血與殺氣洗禮的他們都無法匹敵,他們堅信,若非方坤身體所限,他定會是位不世強者。就連現在大周盛傳的第一勇士莊柏都無法比擬。 方坤面無表情的將再次骨裂的手掌攤開,慢條斯理道:“那之后呢?莊柏之后的如何表現?現在京中傳言如何?都和我一一道來?!?/br> 莊柏近些年在京中,雖風聞艷遇不斷,但他卻知曉,他一直都潔身自好。京都每天有那許多或好男風、或奉家族命想要搭上莊府順風車的年輕公子對他各種偶遇、□□,卻從未有人成功過。 唯一與莊柏傳出過長時間緋聞流言的,就只有方坤。 他們的相識、相知、河邊度生氣……經過京都廣大百姓的口口相傳和潤色加工,早已衍生出了十數個版本的浪漫情話,只可惜兩人自歷城歸來后便似一拍兩散,成為憾事。歷城之事并未被特殊要求過保密,因此至于兩人決裂情斷的原因,有人表示理解,有人表示惋惜。但無論如何,這一切都在莊柏毫不猶豫的收養了兩名子嗣、并在之后從未主動與方坤出現在同一場合的行動表現后,被劃上了終止符。 幾乎所有人都知曉,莊柏與方坤之間是再無可能了。 很快,隨著莊柏身邊緋聞的增多,和前仆后繼的各類鮮嫩小公子們,八卦的人們很快將他與方坤的這段曖昧過往拋到腦后,并習慣了莊柏的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的孤身狀態。 誰想八年后,幾乎所有京都百姓都已經習慣了莊柏此時的狀態時。先是傳出來,莊家很可能會與劉家那位老姑娘縣主聯姻,又在這消息傳出來的幾天后,莊柏直接在河邊英雄救“美”,把劉家縣主的前未婚夫給“強吻”了。 真是好一出年度狗血大戲! 雖然眾人也都知曉,莊柏當時作為是為給瑞王“度生氣”,但是真相往往沒有流言傳得快。 當天傍晚,京都的各處小酒館、面攤、客棧中,都有了“莊統領情變瑞王,舍近求遠,決定求娶他的前未婚妻劉縣主”的各式傳聞。 對于無聊百姓們的八卦流言,莊柏根本沒有放在心上,他一邊落下棋子,堵住了莊茗的垂死掙扎,一邊嗤笑:“百姓們就是這樣無聊。我這次一未將他帶回府內,二沒有張羅著為他請太醫,三也沒有像上次一般貼身伺候,怎么就對他有情了?!所以啊,大家只是想聽自己想聽到的,真相如何,是沒有人想去關心的?!?/br> 此時,已經初具風姿的小少年莊茗,看著自己被吃掉的小半邊棋子,抽痛的反嗤:“即便您將人帶回府里、請太醫并貼身伺候又如何?現在還不是孤身一人單著,混到了兩人幾乎老死不相往來的地步!” 莊柏瞅瞅嘴角,看著眼前少年不服輸的倔樣,笑瞇瞇再落下一子,吃掉莊茗的大片江山:“爹這是在教導你,沒有足夠本事時,不要不自量力的挑釁,那逞得不過是一時口頭之快?!?/br> 莊茗:“……” 站在一旁觀棋、被勒令不許說話的莊茂不滿嘟囔:“父親,您的棋藝怎么這樣厲害啊。讓了我們六子,打敗我們竟還是這樣輕松,您就不能偶爾讓讓我們嘛?!币呀浤杲氖畾q的莊茂,近些年在莊柏有意識的控制飯量下,終于不再橫向發展,只是身材到底算不上勻稱,還是像一坨小胖球。 不高的個頭,富態的身板,眼睛瞇成一條縫,再加上兩頰邊的小酒窩,往那里一站就是一尊小彌勒佛,吃飯把他往飯桌上一放,看著就讓人多上幾分胃口。 只是近些年來,莊茗與莊茂之間的相處仍舊焦不離孟,親密無間,就連莊柏這種本就神經大條的人,都開始覺察出不對味來。 “哦,”莊柏可有可無的瞟他一眼,“凈想著投機取巧,今晚的晚飯省了?!?/br> 小胖墩將手中僅剩的半個糖餅緊了緊,勉力不讓唇上露出難過,逞強道:“哼,不吃就不吃?!?/br> 莊茗安撫的拍了拍莊茂的手背,繼續低頭沉思,半晌,艱難的再次落下一子, 這一次,莊柏用比方才更快的速度將莊茗的退步堵死,他垂頭掃了棋盤一眼,估計著以莊茗的棋力,待他想出對策時,午夜前是幾乎不可能了,于是道:“恩,你也好好想想吧,在你想出下一步應該怎樣走之前,今晚的晚飯也省了?!?/br> 此話剛落,就迎來莊茂的高聲哀嚎。 以前,每當莊茂受到處罰不許吃晚飯時,莊茗都會偷偷分予他飯食,也因此,當莊柏只是禁了他自己的飯食后,他雖不情愿,卻并不慌張。但現在,如果連莊茗的晚飯都遙遙無期,那他這個易餓的胃可怎么挺得過今晚這漫漫長夜。 莊柏一邊起身,一邊吩咐兩人身后的丫鬟小廝:“你們都給我守好了,誰也不許偷吃,聽到沒?” 眾人司空見慣的抿唇偷笑,行禮應諾,反正這種處罰兩人也不是第一次遇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