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0.璧玉連城(九)
阿門阿前一個防盜章,阿樹阿上晉江文學城 之前姜子牙指揮武吉殺了馬氏一事已有定論, 偏偏還要再拉著他們過來見證!若非他如今乃是八百路諸侯聯軍的總元帥, 他們怎會擱置軍務前來, 偏生此時,給出的不是姜子牙無辜事實,反倒證明了那一日傳言,真是……真是…… 南極仙翁沉著臉,袖子在鏡面一拂, 出現的人依舊是武吉。他心中也翻起驚濤駭浪, 怪異的望著姜子牙。 這張寶鑒乃是靈物, 絕對不會騙人。這…… 莫非師弟真的一怒之下殺了馬氏?不對呀,他如此老實厚道,即使再厭煩也不會殺人吶…… 此時武吉慌道,“師父!弟子在軍中向來身著甲胄,如何穿的這等黑衣, 師父, 此事必有原因!我沒有殺師娘!” 武吉才聽的他自己向來喊馬氏師娘, 而鏡中人卻喊婆婆, 登時心里一個激靈, 以為是找到了轉機, 立刻向姜子牙說了。 崇應鸞道,“不如前去武吉帳中搜尋一番, 看是否有些黑衣……” 姬發見如此多人看著, 也不好包庇, 只得點頭應道,“北伯侯此言甚是,就著人查看,以證清白?!?/br> 結果幾個諸侯手下各派了人過去,這營帳中眾人等待著,心情都十分沉重。一時間,這里似乎就只剩眾人小心翼翼的呼吸聲。 武吉慘白著臉,屏住了呼吸,就等門口一個結果。 姜子牙也巴巴望著門口,今次之事,關乎他在軍中威望,他其實,心中也是七上八下??! 不多時,一隊小將回來。有人手里端著個小盆,眾人湊上前一看,卻是找的燒成一片的灰燼。其中微微還有些黑色布料。 那捧著盆的小將回道,“稟大王,元帥,侯爺,我等只發現了這個!” 再看那寶鑒上鏡面恍然變化,南極仙翁一看,原來是自家師弟不小心按了指頭在上面。 卻見其中姜子牙手中一道掌心雷打到馬氏魂靈之上,眾人臉色頓時更差勁了。 南極仙翁也有些怒了,收了寶鑒,一向笑瞇瞇的臉色也不由沉了下來,轉身就走。 姜子牙蹙眉,喚道,“大師兄!” 南極仙翁冷哼一聲,頭也沒有回。 崇應鸞干脆利落,“大王,我北營有軍務尚待處理,臣告退了?!?/br> 姬發嘆了口氣,想解釋些什么,可方才寶鑒中的一切又讓他不知怎么解釋,只得擺了擺手。 幾個諸侯面面相覷,見此處實在氣氛不大好,相繼向姬發告了退。 姬發蹙眉道,“相父,這可如何是好!”原本是想要重新穩定相父的威望,如此一來,事情卻更為糟糕了。 姜子牙黑著臉色,扶起了武吉,聽得姬發的詢問,他的聲音有些寒涼,“恐怕是,有人在算計老臣吶!” 姬發的眉頭就皺的更緊了。 再說崇應鸞懷著滿腹心事回得營地,將此事來龍去脈都為他手底下謀臣講了一遍。 有人就道,“侯爺,如此看來,姜子牙此人,怕也是個忘恩負義的小人吶,這,我等八百路諸侯聯軍共討商紂,此事若成,日后姜子牙又……” 崇應鸞一看,是他從那朝歌難民堆里挖出來的人才。此人心思細膩,可堪大用。聽他這么一說,崇應鸞的眉頭就鎖的更緊了,這個人,真是說到他心坎里去了啊,他就是憂心被卸磨殺驢了……“子德所言有理啊……可如今我等已經是拴在同一條繩上的螞蚱……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吶……” 名喚子德的人聞言一笑,“侯爺此言差矣?!彼麎旱土寺曇?,道,“不是朝歌城還有另一位王么……”他心里其實也松了口氣,終于他能派上用場了,又暗道成秀不愧是殷破敗將軍的兒子,果然能夠將大王的計劃實踐地十分完美。 在座眾人聞言面色一凜。崇應鸞壓低聲音斥道,“休要胡言亂語?!?/br> 許子德搖了搖頭,“侯爺救我夫婦于水火之中。子德自當愿為侯爺多做打算。侯爺且聽子德一言,我觀武王此人,實乃面慈心冷之輩啊……看似謙恭忍讓情深義重,可觀他這一路作為……” 崇應鸞沒有出口打斷他,許子德就知道,他聽進去了。 崇應鸞道,“可是,紂王也并非是明主,更何況我相助于西岐與他為敵,恐怕……” 許子德聞言一笑,崇應鸞詫異道,“子德何故發笑?” 許子德起身走到他身邊,“侯爺,人言道,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難。紂王還是天子,我等原為成湯子民,如今確實已算不臣,而今商王岌岌可危,若侯爺此時出手相助,天子豈不對您感恩戴德?且子德昔日曾聞,狡兔死,走狗烹。武王此人……唉,侯爺,子德句句肺腑之言,侯爺萬萬要多多考量啊……” 底下有人點頭,也有人反對,“子德擔憂武王品德恐怕多余了吧。昔日我各路諸侯同他一路打將過來,武王的和善可是深入我心。他為人敦厚,乃是公認的仁德之君,對我等也是寬容忍讓,每每有將士戰死,武王都會妥善安置,甚至對敵將中德高望重之人也會以禮厚葬。子德如此評價,不覺得有失偏頗?” 許子德一看,正是個近來見他在崇應鸞面前步步高升而看他不順眼的。聽他說完,許子德不慌不忙,“季安此言差矣。你只看得武王厚葬戰死的將士這一點卻太過片面。正所謂物以類聚人以群分,不知季安可注意過,昔日兩軍對戰,紂王那方凡捉到我軍眾人,好吃好喝善待,且鮮少殺人,反觀我方,哪吒楊戩等人,從未擒獲敵將,通常就地誅殺!這又是為何?” “如當初那四關的龜靈火靈圣母等人,如金雞嶺孔宣,如魔家四將,這哪吒楊戩被他們林林總總捉了多少次,都平安回來,倒是我方,凡一找到克制敵方的方法,毫不猶豫都殺了他們……倘若沒有上頭默許……”他咳了咳,故意留了懸念,又換了話題,“子德才投奔周營時,很是崇敬武王,可近日聽完了軍中將士對那些精彩絕倫戰役的形容,突然就很是緊張。武王手下之人都是如此嗜殺之輩,侯爺不得不小心啊……” 季安蹙了蹙眉,細想來他說的竟基本沒有錯處,又想許子德才來周營不過半月,已然對兩方情勢如此了解,頓時心生佩服,油感自家侯爺倚重此人也有緣故,拱手拜道,“子德目光犀利,明察秋毫,季安佩服?!?/br> 崇應鸞見此陷入了沉思。 許子德盤坐下來,悠悠為自己斟了杯茶,暗道,大王啊大王,你還如從前英明神武。 他捧著茶水,聽得季安猶疑的聲音,“可是,紂王昏庸無道,萬一侯爺前往投奔,紂王嗜殺無度,不念情分對付侯爺又當如何?” 許子德聞言蹙眉,還是忍著心里對嗜殺無度一詞脫口而出的反駁解釋道,“……季安以為,紂王還有這等能力?若非侯爺向來忠義,子德都想讓侯爺自己……”他挑了挑眉,后半句未曾說出口,但在座都是聰明人自然明白他的意思。 崇應鸞搖了搖頭,“不可,臣就是臣?!?/br> 許子德低頭,幽幽道,“武王之前也不是王吧……” 崇應鸞心中一動,但他還是克制住了心中的蠢蠢欲動,“子德,此事休要再提了?!?/br> 這些個諸侯在姜子牙營中受到的沖擊頗大,如今也都處于六神無主的狀態,雖然還是隨著西岐聯軍,但是此時早已經心態不穩了。 姜子牙頗為苦悶,近來營中頻頻出事,他心里十分不安,總覺得似乎暗地里有人在窺視著他,針對著他,可尋來找去,始終抓不到什么馬腳。更何況還有馬氏時不時來sao擾他,姜子牙過得很是心塞。 此時西岐大軍軍心不穩,多少給了朝歌城險峻之勢一些緩沖的時間。 殷破敗去尋紂王時,正逢的飛廉引見了丁策郭宸與董忠前來,此三人中唯有丁策對相助成湯還有猶疑,但又屬他本事最好。 如今姜晨自己危在旦夕,手下又少人,當然不會空著這三個人不用。同樣,他此次也不會讓這些個武力不足的跑到前線同哪咤他們打斗。道人,就該有道人的樣子,打打殺殺不成體統。 此刻姜晨是忘了他在海中氣悶難過,屠了封印周圍海族的事了。更準確來說,他可能不大愿意想起。 丁策偷偷望著座上之人,總覺著同他想象中的紂王頗有不同。即將要做亡國之君,他何以能如此氣定神閑…… 他只是簡簡單單坐在那里,卻自有令人可望不可及的氣勢,但他一笑,又顯得仿佛只是個慷慨大方的俠義之士。 但他一笑?丁策登時回過神,忙收了視線,就聽的座上之人道,“聽聞丁賢士乃是修煉之人?” 他這一問溫溫柔柔,頗有幾分隨意灑脫,似乎也并不在意他的回答。但是丁策就打起了精神,對于這個人,他的心里總有一種危險感,這讓他不得不對他打起精神,認真道,“回稟大王。是?!?/br> 姜晨微微一笑,“很好,孤王能得賢士及爾弟兄相助,心感甚慰?!彼麖男渲心贸鰜硪坏腊捉?,已經站到一邊的殷破敗如今一見此物,心里有些條件反射的怕,同時又不自覺對敵人涌起來一些同情,不知大王又要坑誰了…… 黃蓉看了一會,喜不自勝,心想道,才這么一會,靖哥哥功力又有長進了。她歡顏迎過去,“靖哥哥!恭喜啦!” 郭靖見她,手中的動作當即停下來了,摸摸后腦顯得還有些不好意思,“蓉兒,多虧師父教導了?!?/br> 黃蓉眉尖微蹙,露出幾分思索的神情。郭靖正欲再開口,洪七公卻攔住了他,老叫花可不像他那郭靖徒弟榆木腦袋,只見黃蓉這般神情,心知她在想法子。 果不多時,黃蓉回神拊掌,喜道,“有了!” 她帶著郭靖躍上松樹,到洪七公面前,低頭附耳說了一陣。洪七公同郭靖聽得直點頭,臉上了露出了些許笑意。 洪七公贊道,“好蓉兒!果然聰明!如此這般,殺殺老毒物那囂張氣焰!” 黃蓉說完,卻也有些為難,“只是此計恐怕不能長久……” 洪七公笑道,“只消得先過了眼下再說,待他瞧出破綻,也還有些日子?!?/br> 姜晨一夜沒能熟睡,到歐陽鋒起身出去之時,他已經睜開了眼睛。也不知這人在洞外看到了什么,回來時慌慌張張的拿出殘缺的九陰真經就開始看。 “出了何事?” 歐陽鋒聞言,臉色沉沉,方才他偷偷去看對方情況,沒成想竟發現老叫化功力恢復了!老叫化正同郭靖試煉,一掌就能摧斷一棵巨樹?!昂?!不知那老叫花甚么時候練了九陰真經,功夫恢復了??藘?,我要練武,你且先自己玩著?!?/br> 他當然沒想到這只是黃蓉看到郭靖切斷樹木時突然閃現的嚇唬人的法子。郭靖提前已將大樹切到只剩一點皮連著,故意在兩人對練時讓歐陽鋒看到。他拿身子撞斷了樹木,歐陽鋒卻以為是洪七公武功恢復摧斷樹木,如此便能為三人獲得些許喘息之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