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樓]且聽一曲將軍令 完結+番外_第163章
周文帝搖頭,此事事關重大,豈能任他兒戲!不成婚,沒有子嗣,將來連個摔盆的兒子也沒有,死后也享不了宗族香火。 最重要的是,龍陽之好不合倫理綱常,陰陽調和方為正途。在朝里,斷袖之癖的人不是沒有,但每一個都不過是私下玩玩,有誰敢放上明面?因為他們都知道這是一件讓人唾棄的事情。 周文帝又怎忍心他最喜愛的孩子他日即使功成名就,卻會因此事而受他人的指指點點,白璧微瑕,受盡屈辱呢! 戴權緩緩道:王先生說:破軍六親緣淡,與雙親無緣,夫妻、子女緣虛而不實,六親緣薄,一生孤獨。 這夫妻、子女緣不就是應了在此事身上嗎?您如果硬是要棒打鴛鴦,就更是讓小公子應了一生孤獨這句了。為了賈斂和馮子芝,戴權也是算很拼的了。 ……周文帝一時語塞。 醒轉過來,他沒好氣的道:夠了!你這個老貨越來越不知分寸了!還不快派人去看看斂兒何時進宮! 是,老奴這就去。戴權見好就收,有些事過猶不及,總得讓皇爺自己好好思量才是。 冠禮當日,賈斂終究是沒有進宮。 看著愛人身上縱橫交錯的傷痕,他心里難受得很。 拿出從前系統獎勵、自己珍藏已久的西鳳酒、郎官清帶著賈赦、牛繼宗和冉封喝個痛快。當然,牛繼宗有孝在身,是做負責倒酒、起哄的那一個。 見賈斂喝得豪爽,賀家兄弟賀誠、賀信領著其他同輩的將軍后代往賈斂湊去敬酒。賀誠、賀信在軍二代之中不論身份還是年紀都是當之無愧的老大,影響力極大。與他們年紀相約的同輩個個不是追隨父祖從軍,就是從文去,職位不低。賀誠已經跟今日追隨父祖而來的同輩們,說了賈斂在府門前屠得九百萬,即為雄中雄的那番話,惹得軍二代們紛紛咋舌,大喊人屠復生,對賈斂另眼相看又敬佩不已。 有人敬酒,賈斂是酒到杯干絕無猶豫的。喝到興起,更是直接拿起酒壇子,拍開壇口泥封就往嘴里灌去。 賀家兄弟和其他軍二代有見及此,愈發的喜不自勝。酒品即人品,這個賈斂喝酒豪爽,果真值得一交。旁邊那個賈赦往日都聽說他是個貪花好色的窩囊廢,單看這他今日居然用特大號的海碗來喝酒這個爽快的樣子和賈斂與他親厚的關系,就知道傳言不可信! 殊不知那特大號的海碗正是牛繼宗這二貨特地帶上門,用來私人贈送賈赦的禮物。賈赦被那些軍二代勸酒的時候,他嫌賈赦用小杯不夠爽利,不分由說把那特大號的海碗裝滿了西鳳酒,直接把酒灌進賈赦的嘴里。賈赦左右掙扎,卻不敵牛繼宗的蠻力,盡管碗里的酒灑出不少,然而入口還是足足有二兩多。 兄長果真是個爽快人!這一碗酒連小弟都無法一口飲盡,你居然全都喝光了,是條實打實的好漢子!牛繼宗滿意了,重重一拍賈赦的肩。 西鳳酒,酒液無色,清澈透明,清芳甘潤、細致,入口甜潤、醇厚、豐滿,更有水果香,尾凈味長??v然它有上述的種種特點,但它仍然是千真萬確、貨真價實的烈酒。 咳咳咳…呼……系統出品,必屬精品。西鳳酒的酒勁發作得很快,賈赦來不及罵街,就頓覺天旋地轉,順勢倒下,呼呼大睡。 不記得喝了多少,反正賈斂一直沒停過。相反,他越喝眼睛就越亮,頭腦也越發的清晰,他甚至清楚看到賀家兄弟的臉色以rou眼可見的速度迅速泛起紅潮,然后扎扎實實地一頭栽到地。 把在場所有將軍家的小輩都放倒后,賈斂讓牛繼宗幫忙拎著酒壇子,逐個將軍挑上門。 沒有將軍是不喝酒的,十個將軍里,九個都對酒愛不釋手,更沒有一個將軍被人拿著酒挑釁的時候,會退縮半步當逃兵的。 一時間,氣氛熱鬧得不得了。 一群武人不論官職年紀大小,個個拼酒拼得天昏地暗,丑態百出。 王翊也不管他們這群喝醉就發酒瘋的武人,徑自招待好自家那群脆弱的文官同僚。待得時間不早后,才安排下人把所有賓客一一送回自家。 好!賢侄酒量端是了得!竟能把俺那幾個不成器的下屬放倒而猶自不醉,果真是少年英雄!來!將軍、老樊,俺們可不能輸給后生??!高岑見獵心起,忙拉上賀齊和樊布,三英戰賈斂。 最后,將軍們里就連最為節制的賀齊都是被人扶著出門的,更不好說其他的統統皆是由自家下人抬著離場,尸橫片野,觸目驚心。 王學士,我兒就勞你費心了。賈代善帶著史氏、賈政向王翊請辭。 王翊微不可察的挑眉,這是總算明白過來了嗎? 榮國公慢行。 賈政卻是悶悶不樂,眼睜著連老大賈赦那個沒用的都跟那群軍二代有說有笑的,他卻是呆坐在坐位上無人問津。想跟那些翰林院學士、六部大人交好,卻見他們自成一圈,話中有話,旁人彷若聽天書似的,無論如何也加插不到一句半句。 他只好退而求其次,混入那些文二代的圈子,卻被當頭對面的一句:你是哪一年的進士?什么?不是進士?那你是哪一年的舉子?連舉子也不是?那你可是有秀才功名在身?一連幾個問句就直把賈政讀書人的臉面全都扯在地上踐踏個透了。 文人之間最是講求論資排輩,出門與友人相聚任你官當得再大,一論起你是熙安十七年的榜眼,但面對熙安十六年的探花也只得坐在下首。連童生也不是的賈政又如何入得到這群眼高過頂的文二代的眼內呢! 幸好,跟他榮國府一路子的那些四王八公都有領著家里小輩前來,賈政才免了這一人枯坐的尷尬場面。然而,卻讓自己是讀書人,素來清高得很的賈政很是受挫。 兄長慢行,代小弟向兩位伯母和幾位兄弟問安。 賈斂拉低牛繼宗的衣領,低聲道:不知兄長身手可有荒廢?小弟可是在新軍中替兄長預留一個位置了。 牛繼宗驚訝地睜大眼睛,然后張開血盤大口,哈哈大笑。 不愧是斂…靜涯兄弟!有什么好處都記得哥哥我的!來日只管大戰三百回合就知哥哥我的武藝如何了!說句真話,哥哥我這些日子閉門練功,一身武藝可是比從前還要精進不少呢!他駕輕就熟地把賈赦往自己身上一搭,就在回鎮國公府的時候,順道把賈赦捎到賈斂的昭烈將軍府去。 好不容易把所有賓客送離后,王翊站在賈斂身前,俯視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