薩姆將頭微微靠近迪恩：“你知道卡西現在有點兒神志不清對吧？”

    “相信我兄弟，”迪恩警惕的看著周圍，唯恐突然跳出什么超出他三觀的東西。當然自從他知道天使和惡魔的存在，以及接受了‘言出必行的惡魔’和‘詭計多端的天使’之后，他的三觀就已經不怎么好了。

    然而這樣，他還是安慰了自己的弟弟：“我比你更清楚，但是相信他好么？”

    “那么他還有什么朋友我們不認識？”薩姆的這個問題，迪恩沒法回答。因為就他所知，自從卡西迪奧吞下了大半個煉獄并把天堂搞得一團糟后，他就上了天堂的通緝令。而他的朋友如果既不是天使，也不是惡魔，那就只能是人類。

    可是卡西迪奧的人類朋友屈指可數。

    “恩，拜托兄弟，我真的很需要幫助？”腦子有些不清楚的卡西迪奧比他正常的時候話更加的多，“實際上我聽到梅塔特隆說道你還活著哦，畢竟你知道天堂的核心力量是你們熾天使在提供的對吧？”

    “恩，我理解的熾天使？”迪恩第一反應是加百列，“大天使？”

    “兄弟，你別問我?！彼_姆怎么可能知道答案，“你也聽說了，四大天使我們都見過了，就然而除掉加百列似乎是被路西法殺死了，拉斐爾不是在我們面前被卡西迪奧一個響指給……”他的話沒說完，因為有人接上了他的話。

    “被他的一個響指給炸掉了？”少年清越的聲音在薩姆和迪恩的身后傳來，帶著笑意，“你要知道，如果熾天使有這么容易被干掉，那么隨隨便便誰都可以動用煉獄的力量，成為新的上帝了?！?/br>
    站在他們身后的是一個金發藍眼，長相干凈又乖巧的少年人。不過他臉上的表情有些機械，似乎是極力想要維持一個令人舒心的笑容，卻又弄巧成拙的模樣：“說真的，我一直在想你還能弄出什么樣的大麻煩，卡西?！?/br>
    “嘿，哥哥！”卡西迪奧的眼睛亮了起來，整個人都歡樂了很多，“好久不見！你知道么，我最近發現了一對兒有趣的猴子，你能想象得到么，他們是那么的聰明，吃香蕉的時候都知道剝皮！”

    拉斐爾微笑著站在那里，聽著卡西迪奧喋喋不休的發言：“而且更有趣的是，我發現他們的學習能力很強，一般做錯過的事情不會再做第二遍。不過更有趣的是，他們認定的事情也會堅持不懈的做下去，哪怕被我戲耍了都不會悔改?！?/br>
    “迪恩，你有沒有覺得他的形容有些歧義？”薩姆怎么聽，怎么覺得卡西迪奧說的猴子，和他們嘴里的猴子并不是兩個物種。

    “對你來說，我長得像是動物園的院長么？”迪恩沒好氣的瞪了一眼薩姆，看著那個耐心聽著小天使卡西喋喋不休的少年，“說真的，如果我不是知道眼前這個也是個天使，這幅場景真的很奇怪?！?/br>
    “哦，”拉斐爾抬起頭，準確的來說他的目光環視了一下周圍的環境，“難怪?！?/br>
    “什么？”

    “你們還召喚了一個惡魔，對么？”他看起來一點兒都不意外，“我感受到了有惡魔想要進來，所以我屏蔽了他?！彼麖澠鹧劬πα似饋?，這一次要比上一次真心很多，“別擔心，沒有惡魔能夠找到你?！?/br>
    這句話是對著卡西迪奧說的，他很明顯對卡西迪奧的狀態非常了解，包括他之前的所作所為。不知道為什么，薩姆覺得這樣的兄長姿態真的非常眼熟：“恩，我想那是克勞利，你或許應該把他放進來？”

    然而熾天使根本不打算理會他的要求：“放進來傷害我的卡西？那可不行?！彼m然氣卡西迪奧一個響指炸掉了自己的精神體，可是這孩子的本心畢竟是好的。上帝的離開，迷茫的天使太多了，米迦勒甚至都有過取而代之的想法。

    實際上他后來這些歲月也成功了。

    “可是實際上，我們需要克勞利?！钡隙鲗τ谶@些天使已經受夠了，“現在我們想要將利維坦們送回煉獄，你要么幫忙，要么閃開。哦，順帶，要不要告訴你這個怪物就是你身側的那個小天使放出來的？”

    拉斐爾不為所動，他甚至向前一步擋住了可憐巴巴揪著他衣角的小天使。雖然這幅畫面看起來非常的古怪，畢竟小天使是一副四十多歲成年人的皮囊，而他的皮囊最大也就是十七歲的模樣。

    “如果你想要責怪，那你最應該責怪的應該是你們自己?！崩碃柨刹皇强ㄎ鞯蠆W這個單純的小天使，他要復雜得多，自然也懂得多，“如果你們沒有一次又一次的請求卡西做他做不到的事情，他不會插手人間?！?/br>
    “哦，那謝謝，請問誰吧他送到我們面前的？”迪恩不甘示弱。

    “那你們現在應該去地獄，責怪路西法和米迦勒?！崩碃柲樕蠋?，“而不是在這里責怪一個三觀都沒有，連自主判斷都需要他人來幫忙的小天使?！?/br>
    “實際上我有自己的判斷，”迪恩還沒說話，卡西迪奧就插進來開始了自己的辯解，“其實連猴子都能有自己的思考，你知道么，我觀察過猴子的日常。他們真的……”

    “卡西?！崩碃栟D頭，“閉嘴！”他的口氣是命令的，甚至還有幾分兇?？删褪沁@樣，迪恩都沒聽見卡西迪奧像是他兇他一樣委屈巴巴的聲音。甚至當他看向卡西迪奧的時候，他還是一副‘我很乖，快夸獎我’的表情。

    “哈，區別待遇？”迪恩沒好氣的翻了個白眼。

    拉斐爾還是那副笑嘻嘻的模樣，即便知道熾天使們都不怎么靠譜的溫徹斯特兄弟也有些惱火。他們開始懷疑上帝創造的四個熾天使，就沒有一個正常的：“該死的，你知道他是這一切的關鍵么？”

    “我知道?！崩碃桙c了點頭，“所以呢？”

    “所以我不在乎他是不是瘋掉了，你要讓他來收拾眼前的殘局！我也不在乎他是不是你的弟弟，又或者你們在天堂上是不是有什么不正常的交易，我只需要他該死的，收拾他弄出來的殘局！”

    溫徹斯特的語氣不得不說是大膽，畢竟他們正在說話的，是天使的首領之一。

    拉斐爾瞇起眼睛看著溫徹斯特兄弟，然后他忽然笑了：“我開始喜歡你們了，溫徹斯特兄弟?！碧焯靡幌蚴莻€服從命令至上的地方，除卻他的兄弟，沒有人逆許過他的決定，“卡西，”他背著卡西迪奧說道，“找到真正的迪克?！?/br>
    “可是我會把事情都搞砸？”

    “我會看著你的，小天使?！崩碃栃?，摸了摸卡西迪奧軟軟的棕黑色頭發，“無論你做了什么，我都會替你收拾殘局的?！彼[起眼睛笑了起來，“順帶，當你們殺死利維坦斯時，你們不會想要離的太近的?！?/br>
    “什么？”迪恩不解。

    “你們不可能殺死他，只能將他們送回煉獄?！崩碃柦忉尩?，“而如果你將它們送回煉獄，就相當于是開啟了一道通向煉獄的門。而如果離的太近，發生過什么惡就不是我能夠解決的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