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斐爾不為所動，甚至連個情緒起伏都沒有：“所以果然，這個世界的你也恢復了自己的榮光么?！敝劣谑侄?，怕和路西法讓他恢復榮光的手段差不多吧。

    “路西法的榮光恢復了?！崩碃柧S持著抱著加百列的動作，語速和表情都未曾變化，“他手里有這個世界的我的《萬書》?！?/br>
    加百列的臉色終于變了，不是驚嚇，而是惶恐：“什么？！為什么不是我……”拿著你的萬書？明明是這個世界的我吞吃了你的榮光！

    這個想法從他的腦海中一閃而過，隨即就是這個世界的加百列對他的憎惡和嫉妒，甚至想要殺死他的模樣。那個時候他以為這一切負面情緒來源于他的拉斐爾還活著，現在看來……因為《萬書》？

    是因為這個世界的加百列厭惡著自己吧，因為拉斐爾在意識消亡之前，將榮光給了自己，卻將更加重要的《萬書》給予了路西法。他得到了存活下去的本錢，可卻是以另一個人的犧牲換來的。

    并不知道加百列已經猜到部分真相的拉斐爾，在陣法中吸收能量和榮光的時候一直在思考這個問題，“我也很奇怪，明明就象性來說，我的榮光更適合路西，萬書更適合你?！?/br>
    加百列將腦袋從新埋到了拉斐爾的肩膀上，擋住了他逐漸扭曲的表情。他們的象性不合？怎們可能呢，他們是雙生的存在啊，是如同鏡子一樣被復制出來的存在啊，整個天堂任是誰都可能榮光不合，卻不可能是他們。

    拉斐爾這么多個世紀一直被他們心照不宣所隱瞞著的事實，另一個世界的拉斐爾又是如何知道的呢？

    拉斐爾的萬書，知曉天下所有知識和技能，可以看透世界一切真理與真相，能夠通達所有秘密與黑暗的書籍。

    天堂第二天天使，唯一一個身領數個階銜定位混亂的熾天使，拉斐爾的本命武器，沒有攻擊性，卻能夠cao控全盤的寶書。

    從來沒有什么時候，比此刻更加的冷靜了：“路西怎么給你恢復的……哦，shit！”加百列摟著拉斐爾一個旋身，直接倒在了柔軟的土地上，“他就是那個‘仁慈天使’！”

    就在他躺到躲避的同時，圍觀兄弟再見的BAU們，看見了他們之前在“終點站”里大肆屠殺的那個女人：“不許動！”

    然而槍支核武器對天使們來說臉撓癢癢都不算，那個仁慈天使連正眼都沒給BAU，只是隨意的揮了揮手，那些武器就如同被絲線所cao控一般，直直的飛了出去，非常有技術性的掛在了高處的樹枝上。

    “仁慈天使？”拉斐爾的臉沉了下來，“怎么還會有這種天使？”這些天使在他的請求之下，被當年攻打天堂的路西殺的差不多了，也正是這場對“仁慈天使”的謀殺，奠定了路西“地獄君主”的寶座了。

    “你剛才到底在想什么！”別人不知道，但拉斐爾可是很清楚地感覺到，這只仁慈天使是沖著加百列來的。

    “別管這么多了，”加百列一甩手，一柄屬于熾天使的銀色劍刃就滑落到了手中，“先把他解決了再說！”熾天使的天使之刃要比普通的天使之刃好看很多，尤其是為了討好身側的顏狗，加百列在自己的天使之刃上刻了花兒和針法。

    “我們離遠點兒！”安德莉亞借著JJ的口說出了這句話，“普通的子彈對他們是不管用的——箭弩自然也不管用?！庇行o奈的看著目瞪口呆的達里爾。

    不要說是一開始就覺得BAU在胡扯的達里爾了，就連之前對BAU天使地獄理論半信半疑的瑞克，看到能夠刺穿喪尸的弩，甚至沒在那個女人的腦袋上留下一點兒痕跡時，都驚呆了

    這不科學！

    詭異的，他們的大腦和一個星期前的BAU重合了：“所以，他們真的是天使？”真的以為BAU在胡扯的瑞克跟著BAU們一起撤退，“我以為……你們是在縱著那個幻想病而已?！?/br>
    “那是熾天使加百列?！盉AU們完全可以理解此刻瑞克崩潰的心情，因為他們曾經也感同身受過，“另一個是拉斐爾?！?/br>
    “……哦，上帝??！”

    “順帶，據說路西法和米迦勒正在爭奪‘新上帝’的所有權呢?！眮碜噪y得壞心眼兒的安德莉亞，“不過就目前來看，贏得是拉斐爾閣下～”

    第67章 、Raphael ...

    “這場災難的原因？”拉斐爾蹲在石頭上, 手臂攏著自己曲起的膝蓋, 以一種蹲抱的姿勢仰頭看著瑞克，火光趁著拉斐爾干凈的面容，或許是黑夜下的錯覺，瑞克以為自己看見了一雙猩紅的，不近人情的眸子。

    “尤金說他知道，但是他不愿意說?！比鹂艘埠軣o奈, 但是尤金是尖端科學家, 他說他能夠拯救這個逐漸走向崩壞的世界, “如果你們是天使，我是說既然你們是天使，那么這場災難，是不是上帝對我們的考驗？”

    “是又怎么樣, 不是又能怎么樣呢？”拉斐爾不是很明白這么問的意義是什么，“已經經歷過的事情無法挽回，不曾經歷過的事情還在遠方。你知道了因由, 知道了起源，也根本什么都做不了吧？”

    拉斐爾的話很冷漠, 只是配上他那雙干凈的眸子，卻顯得有些詭異了。

    如果不是親眼見到了傳說中的‘瞬移’和‘用超能力一瞬間殺死喪尸’的本領，瑞克是不會相信這個世界真的存在‘上帝’或者‘天使’的。畢竟他經歷了那么多的苦難，當他哀求時，從未有人回應于他。

    因為榮光已經恢復，拉斐爾能夠聽見瑞克心里的聲音。悲涼、哀求、祈禱, 還有怨恨：“加布？”他低頭看著正處于自己下方的另一只熾天使，“這種情況下我該怎么說？”他向在人類世界呆了更長時間的加百列求救。

    不同于蹲在大石頭上面的拉斐爾，加百列就隨性的多，他坐在地上背靠拉斐爾踩著的石頭，此刻正用糖紙悉悉索索的不知道在干什么：“麥克和路西法惹出的爛攤子，憑什么咱們兩個給他們收拾？”

    之前就是這種情況，結果這個世界的他賠上了拉斐爾。那有點兒理智的人都知道應該做什么，‘天啟’這件事誰愛解釋誰解釋去，和他們沒關系的事情解釋什么，還嫌自己的麻煩不夠多么？

    “因為是路西和米迦勒？”一家人的話，難道不應該互相負責么？

    “就是因為是麥克和路西法！”所以鬼才會管他們已經持續了這么多個世紀的幼稚大戰，“而且你也不小了，甜酒?！蹦闶亲钚〉哪莻€，你都懂事了，難道那兩個大的不應該好好的反省一下自己么？

    拉斐爾和加百列過于默契的結果，就是在外人耳中根本無法理解的對話。這樣沒有根源沒有連接的對話，卻讓瑞克開始思考為何加百列的態度如此疏遠。只是他們想不出來，就像他也不明白為什么天使不是傳說中的模樣。

    他沒能從眼前的兩只天使身上看到任何和‘神圣’有關的舉動，就如同他無法從之前那個‘仁愛天使’身上看到任何的仁愛?；蛟S傳說過度美化了這些生物，然而天使之刃那完美的模樣，在陽光下閃耀著銀光的模樣，卻久久無法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