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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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爾的十八歲生日,剛好在周五。 縱情狂歡后,第二天可以了無牽掛。 但畢竟是個高三生,再狂歡也狂歡不到哪兒去。 她和林斯義先在家,陪特地飛回來給她慶祝生日的顧黎清一起吃了飯,吹了蠟燭,然后被顧黎清涂了滿臉奶油,最后又收了一份燙手的貴重禮物,才終于結束。 去往聚會地方的路上,林斯義背影沉默。 溫爾跟在他身后,踩著他影子前進。 月光淡白,林斯義突然停住腳步,扭身等她。 溫爾踩到他停住的影子,抬眸,驚訝,“怎么不走了?” “忽然想放他們鴿子?!?/br> “為什么?” “不想跟我在一起?” “什么……”他眼神太過直白,一瞬不瞬瞅著她,溫爾有些躲閃,笑著道:“蓓蓓還在等我呢?!?/br> 林斯義嘆息一聲,“蓓蓓比我重要?” “你怎么了?”溫爾怔,接著猜,“是因為阿姨?” “你看到了?” “是……”溫爾皺眉:“看到她在房間哭……” “陪我進來坐坐?!彼麄兣赃吘褪且黄阏亮?,林斯義像是有預謀,將她帶入到這片月朦朧鳥朦朧的只有他們二人世界的地方。 溫爾坐在長椅上,腳下是因為無人問津而春草叢生的碎石子路,林斯義坐在長椅另一頭,與她有一臂距離。 他沉默不語,似有千頭萬緒,卻不知從何說起。 溫爾從沒見過他樣子,有些挫敗,有些無可奈何,恰恰都是只有一些些,而不是可以摧垮他的全部,這便更讓他看上去無助。 像雄獅身上的一顆跳蚤,不致命,卻又如鯁在喉。 “是跟小熙有關嗎?”溫爾知道這是肯定的,能讓顧黎清落淚,同時讓林斯義反常的人,除了小熙沒有別人。 “她離世了?!?/br> 他開口驚人。 溫爾一瞬間呆住,木木地盯著他一言不發往后仰的側顏。 良久,他才緩聲,“是不是很驚訝?” 溫爾點頭。 顧黎清跟她說的是小熙失蹤了,甚至一直在派人尋找,怎么可能就不在了? “她失蹤第三天就被發現淹死在河里。家里人為了給我媽一個信念,說已經被拐到外地,這些年,沒消息就是好消息,說不定還生活的很好。小熙長得可愛又漂亮,沒有人會不喜歡她……”林斯義停了停,眸光微晃,“沒人敢告訴我媽真相,包括連心理醫生也不敢。這么巧,我把你帶回家,你生日居然跟小熙是同一天……” “那我是不是有理由懷疑,你當初帶我回來,是因為你meimei?”溫爾說著笑,“老實承認,是不是?” “不是?!绷炙沽x被她一打斷,忽然忘記為什么傷感,就這么傻傻地跟著她傻傻的問題跑偏,無奈失笑。 溫爾往他那邊移了移,準備借著月光瞅瞅他臉上是不是真實笑容,“林斯義,承認吧,是不是因為小熙呢?” 林斯義光笑不答,側轉著臉龐,看她眸底的調皮笑意。 兩人一下變成無聲帶笑的對視。 溫爾察覺不對勁時,撐在他腿上的手腕已經被扣住,接著她聽到一聲無比輕柔而清醒的“耳朵”,然后整個人就坐到了他大腿之上…… …… “蓓蓓,你聯系一下耳朵,怎么還不來?”竇逢春在包房里焦躁地喊,“小壽星不到,咱們這兒都沒意思了!” “你已經連吼五首,還沒意思?”關蓓蓓氣呼呼站起來,“我不去!你把話筒給我?!?/br> 竇逢春沒個正行,最喜歡逗關蓓蓓,“小丫頭有本事追上哥!哥就把話筒給你?!?/br> 關蓓蓓一下就毛了,撲到這人身上,拿起沙發里的枕頭一陣毒打。 竇逢春“痛”地嗷嗷叫,邊求饒笑,“小姑奶奶,哥錯了,這不是太無聊,壽星不到場,才搶你話筒的嗎。所以你打個電話把溫溫催來,行嗎?” 關蓓蓓掃視一圈,沒見到自己哥,便叫:“我剛才打了溫溫說她出發了。我哥怕斯義哥喝酒不開車,就回去接他們了,放心吧,他們肯定到!” “去多久了?” “半個小時!” “……”竇逢春心說,這也太久了,還不來? 結果,又十五分鐘后,竟然是關城一個人回來了。 “人呢?”竇逢春奇問,“你沒接來人?” 關城不知走到什么爛路,鞋邊染了一層綠色草汁,推門而入后,徑自坐進一個單人卡座,隨手拿起一杯東西,仰頭灌了下去。 半晌,才啞聲:“不知道……” 作者有話要說: 這章卡住了,才更這么晚。明天早點! 話說他倆在樹林里干啥了,你們知道不? 第23章 現實 關城其實知道。 在那片香樟林里, 兩人纏綿悱惻,溫爾坐在林斯義大腿上, 露出茫然又純真的眼神, 白白的皮膚,月光一樣的顏色,極近的望著她身下男人的臉。 林斯義閉著眼,用鼻尖去試探她的臉部輪廓。 那畫面。 下一秒絕對往不可收拾方向發展。 關城滅了車前燈, 寂寞無聲調轉方向離開。 說不出什么滋味。 有點恨林斯義,是不是太隨意,她畢竟才高三? 又笑自己的滑稽,什么時候這么婆媽,管到人家談戀愛? 喝了幾杯酒, 包房門被推門,那小姑娘仍跟在林斯義后頭,一絲不茍, 全身上下不亂,眼眸一如既往淡定, 皮膚也不見羞紅, 進來了先跟蓓蓓一陣抱歉,然后才笑著以眼神或頷首和他們這些哥哥打招呼。 轉瞬即把眼神略過去, 從不認真看他一回。 關城仰頭, 又灌了一杯酒。 …… “我哥從外面回來后好奇怪?!标P蓓蓓嘴巴里塞著甜點,邊偷瞄關城在那邊的動靜。 溫爾正在叉水果吃,頭未抬, 不太關心道:“咋了?” “不知道?!标P蓓蓓聳肩,“我要知道這個大直男怎么想的,我會追不上蔣帆?” 大半年過去,關蓓蓓似走出情傷,偶爾提起蔣帆也沒那么恨,甚至還能拿出來調侃。 但溫爾知道,關蓓蓓仍是在意那個人。這需要時間來淡忘,或許恢復的快,忘得干凈,或許武裝起自己,不但叫外人看不出,連自己也會被騙掉。 關蓓蓓正在往后者發展。 溫爾曾有一次,親手拿到這方面的證據。 那次是放學,學校周邊的音像店竟然拿到一張極其稀有的黑膠唱片,正在店里放著,播給熙熙攘攘鑒賞水平為零的一群放學的高中生們,溫爾和關蓓蓓走在街對面,聽到那段震撼人心的音樂時,關蓓蓓忽然神魂出竅,跨步下人行道,那一刻,溫爾拉住她的書包袋子,刺耳的汽車喇叭響起時,她被關蓓蓓帶摔到了馬路上,那首曲子叫《天國的女兒》,聽說是蔣帆出國前留給關蓓蓓的最后一份回憶。 她在他書房因為說了一句好聽,蔣帆為她循環了一個下午。 那是他為數不多的耐心與溫柔,大約是明知道要和這個女孩告別了,才對她做了最后的仁慈。 關蓓蓓當時不知這層,直高興地和溫爾提起時語無倫次。 所以他縱然離開許久,再次聽到這首曲子,關蓓蓓便發昏,自己差點被撞,還連累了溫爾。 溫爾當時的確是心慌的,她沒有別的想法,只覺得林斯義虧大了,債未收回還要搭上為她治喪的錢,想想就可憐。 所以當被獲救后,她極度感謝那個救她的男人。 再三道謝。心甘情愿叫他哥。 不過關城那天沒空理她,從地上把關蓓蓓拎起來后,一邊教育,一邊不耐煩扇巴掌。 真的是巴掌。 在大街上,對自己親妹子下的手。 關蓓蓓哭哭啼啼,沒能挽回被打的命運,反而繼續得到警告。 “有下次,我到美國把蔣帆宰了,再讓你倆埋一塊兒??茨銇G不丟人?!?/br> 關蓓蓓從那后,小心翼翼珍藏起那段過去,再不敢外露。 用關城的話說,你想死一個人死,你不想死,就得想想你親哥的拳頭,你到底能接住幾個。 ……暴力。 關蓓蓓直接被嚇住。 求生是每個人的本能,但一次疏忽就可能無法挽回,關蓓蓓曾經還無所畏懼的跟溫爾抱怨過痛苦的想死,雖然話里真假顯而易見,但口頭說說這種做為發泄的方式,也在關城的動真格威脅下,煙消云散。 關城明顯和林斯義不同。 林斯義會對溫爾說:保護眼睛。有我在。 關城則簡單明了:不保護眼睛,打殘全部。 溫和和粗暴,各有各的效果。 但殊途同歸。 本質是為對方好。 從那時起,溫爾便對關城的冷腕印象深刻,多虧他鎮住了關蓓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