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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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的?!敝芑諐惯B忙道。 魏老夫人罷罷手,“來者是客,總得留頓飯的,不然不像樣?!?/br> 客廳里很快就剩下他們兩個人了。 魏老正琢磨著怎么開口問問那株嫁接的桃樹的事。 周徽嵐站了起來,“魏老,容我失陪,去一趟洗手間?!狈凑遣黄疬€躲不起嗎? 廚房里,魏老夫人無奈地勸著自己的老伴,“老頭子,我覺得你想多了。人家只是來送一株桃樹而已,用不著這么防著人家吧?再說我也沒透露什么太多關于小高的消息?!?/br> 魏教授振振有詞,“挑其所好,一定是這樣的!她的心思深著呢?!?/br> “我倒覺得這女同志挺好的?!?/br> “好啥啊,不僅心思深,還脾氣大,一點也不軟和?!?/br> “脾氣大說明人有底線,你踩著人底線還不許人有脾氣了?你想想你剛才的言行舉止,要是對方沒一點脾氣才最該防著呢?!?/br> 周徽嵐:…… 你們兩老,說人閑話的時候能等人走了再說,或者關上房門再說嘛?這魏老應該是靠專業學識吃飯的,不然這樣的性子擱在別的單位,嘖嘖…… 至于魏老所說的投其所好? 她眼睛一掃,從這些屋子的邊邊角角的痕跡判斷,魏老的專業應該也是植物方向的。 嗯,是的,迅速地接近一個人,投其所好當然是最快速的辦法,但她會的不僅僅是對高煦投其所好哦。 里面聲音還在繼續。 沒辦法,她只能加重腳步,重重地踩在地上,提醒他們。 廚房為之一靜,緊接著,魏老出來了。 周徽嵐若無其事地道,“魏老,你看這株桃樹能否放在院子檐下?”這株桃樹剛嫁接成功,既要注意保暖,又不能失了光照,她看了一圈,只有那個位置最合適。 咦,她沒生氣?魏老有些驚奇地多掃了周徽嵐兩眼。 周徽嵐早就過了沖動易怒的年紀了,別人喜不喜歡你那是別人的事,自己又不是人民幣,有人喜歡有人不喜歡,這不是很正常嗎? 因別人的不喜而怒發沖冠,那是傻子的行為。自己的喜怒無法自控,任由別人掌控,這得多么失敗。 況且她不以為他們的意見會對高煦產生很大的影響,她預計高煦下決定時,別人的意見會聽,但他更多的還是會遵循自己內心的想法和判斷。 她也一樣,別人的意見或者建議,也僅僅就是意見建議,她會適當聽取,卻不會照著去做,因為別人并不會為你的選擇或者決定負責。 應對魏老這種人也容易,投其所好就行了。 周徽嵐又問了一遍剛才的問題。 “那里?光照是不是不太夠?”他們這棟房子坐北朝南向,放在檐下幾乎很難直接享受陽光的照射。 “此時還沒到春天,而且這株桃樹剛嫁接好,相對光照而言,它更需要的是保暖?!比绻齺碇熬偷弥哽悴辉诘脑?,她就不會將它帶上來,再它再在暖棚里多呆一段時日會比較利于它的生長。 “為什么?還有你確定那株桃樹嫁接的都成活了嗎?” 終于,魏老忍不住問出了心中的疑惑。 周徽嵐說道,“確定的,您看這里,葉柄雖然落了,但接芽新鮮不發黑,這說明了接穗成活了。而且這株毛桃做為砧木,其營養器官積累的養分很充足,等到了春天一定會生發的?,F在還處于冬藏的階段,不需太多光照,反而需要更多地保護這些剛成活的接穗,那保暖就很重要了。最好是晚上將其移回視內,白天再移出來?!?/br> 魏老一邊聽一邊點頭,此時的他完全沉浸在學術交流里,完全忘了剛才他察覺到周徽嵐對高煦有企圖時的防備了。 “好像有些植物本身會攜帶一些病菌,應該會影響嫁接的成活率吧?這個問題你是怎么解決的?” 周徽嵐回,“選擇健康的接穗以及砧木,嫁接的時候要先將各種工具用酒精或者兩百倍的甲醛溶液進行涂抹滅菌或者浸泡消殺,并且工具得干了才能用,否則會嚴重影響成活率?!?/br> “高煦家的那株桃樹,難結果,易招病菌早害,上次的鉆心蟲我都束手無策,因為病的部位太關鍵了,如果清除了這病部,那株桃樹也活不成了。我看到你直接刨除了桃樹蟲害部位,那株桃樹還能活著,是怎么做到的?” …… 對后世而言,應用科學方法研究嫁接僅有百十年的時間,但發展十分迅速。 此時正值八十年代,中國閉關鎖國太久了,縱然魏老的專業是植物病毒學,和植物生理學、病理學、植物組織發生學等都有關聯知識,但國際上比較先進的技術他還是不大了解。 周徽嵐手里掌握的植物學知識可以說是領先國內外的,所以對于她嫁接的這株桃樹,魏老從一開始的不在意到隱約窺見其中的奧妙,再到與之交流時,發現她對植物學這一塊非常地了解,盡管他不時一連串術語飄飛,魏老后知后覺地發現周徽嵐竟然能與之毫無障礙地交流。 等魏老夫人做好飯菜,過來喊兩人吃飯時,發現他們已經圍著院子里的植物討論開了。 甚至她還聽見周徽嵐向他打聽高煦什么時候回來,而這老家伙毫不在意地告訴她高煦估計要過了元宵才會回來。 魏老夫人簡直不忍直視,剛才是誰不顧客人在場徑直跑到廚房對她耳提面命不能過多透露高煦的情況的? 如果她生活在后世,一定知道一個詞,叫真香現場。 周徽嵐在魏家吃了一頓午飯,這頓飯可謂賓主盡歡,臨走前她又交待了一些桃樹的護理方法,然后被魏老依依不舍地送走的。送的時候還總叮嚀她常來金陵大學看他們。 魏老夫人冷眼看著自家那老家伙就差沒上演十八相送了,送完了人之后,回來就顛顛兒地給高煦打電話。 京城二環某四合院 高煦剛從醫院回來,沖了個澡就聽到張媽在喊他。 “高教授,你的電話,金陵那邊打來的?!?/br> “謝謝張媽?!?/br> “小高,是我呀!” 一接過電話,魏老頭那熟悉的嗓音就傳了過來,聲音里帶著絲絲遮掩不住的興奮,高煦微微拿開了話筒,“什么事?” 電話那頭,魏老頭用了足足五分鐘來描述他們接待周徽嵐一事。 聽完整個過年,高煦明白了,用一個詞形容他,那就是見獵心喜。 突然,魏老話峰一轉,“我一開始覺得你們不登對,覺得周同志看起來也有三十四五了。你小高雙料博士,還是咱們金陵大學的寶貝疙瘩,今年也才三十五,盡管腿腳不便,也不能讓人撿了便宜對不對?但我現在不這么覺得了,我覺得周同志配你正正好?!?/br> 高煦:??? “你口中的周同志今年三十八了?!彼@么說沒啥惡意,只是單純地陳述事實。 ???魏老一時啞然。 “三十八了?三十八也沒關系,女大三抱金磚,哈哈哈?!?/br> 高煦知道魏老頭在給他挑對象一事上有多挑剔的,他很好奇周惠蘭給他灌了什么迷魂湯,讓他如此相中她? “你看你,金融刑偵方面的高端人才,她呢,在農業學方面也可以說得上是專才了,談吐學識都挺好的,能和咱們聊到一塊兒去?!?/br> 是能和你聊到一塊兒吧? “你安心在京城呆著,我會替你好好照顧那株嫁接的桃樹的,放心吧?!?/br> 高煦幽幽地道,“那株桃樹應該剛成活不久吧?你知道的,那株桃樹對我來說很重要,如果我回去發現你拿它去切片了,或者它只剩下一株尸體的話,我會讓你后院變成它的墳地的?!?/br> 正準備伸出魔爪的魏教授,心一抖,兇殘,太兇殘了,他話語中的威脅他聽明白了。 魏教授掛了高煦的電話,想了想給京城大學教職工區打了個電話,“師兄啊,我告訴你,我這邊發現了一個多么寶貝的人才……” 第79章 八三年來了,大興村這個春節過得特別熱鬧,歡歌笑語,rou味飄香,家家戶戶殺雞宰鵝,臉上的笑容比往年都要燦爛。 年初一開春放鞭炮,比起別處村子零星的鞭炮聲,大興村的鞭炮聲一陣曬一陣,綿延不絕,更承載著人們對新的一年年紅紅火火興興旺旺的期盼。 年初二拜宗祠祭祀先祖的時候,村里還請了舞獅隊,敲鑼打鼓舞獅子。大人們笑容滿面,相互拜年,小孩子笑鬧成團,很是熱鬧。 過年嘛自然少不得走親訪友這一環節。 周父這邊的親戚幾乎都在大興村,唯一的一個徒弟是個醫生,在外省的醫院工作。本來說好要回來看望兩老的,卻因為出發前臨時接診了一位重要的病人,不得不取消整個年假,探望一事自然無法成行。 而周母本身就是儀水縣人,她原來是書香之家出身。周徽嵐外公外婆都是教書匠,在那些年被迫害得不輕。在原主失蹤后第三年被分配到西北一帶的農場, 她小舅舅不放心他們兩老,動用了所有能動用的關系,將自己也安排到了那邊。因他是老來子,比周徽嵐大不了幾歲,當時還沒結婚,走的時候也光棍。他在那里一呆就是十幾二十年,然后不可避免地在那里娶妻生子了。 她外公外婆去了那里,在第五第六個年頭就相繼過世了。 沒辦法,西北苦寒,他們本身就是文人,不是干體力活的料,加上身體弱熬不住,逝于七三年。 李桂香當時真的是差點哭瞎了眼,父母女兒幾乎所有的至親,都一一離她而去,就只剩下一個弟弟了。 都說活著的人才是最煎熬和最痛苦的。所以說這些年,她母親是真的過得苦,那種內心的折磨和煎熬,外人根本無法感同身受。 但是,她毫無辦法。最嚴格的那些年,她母親真的是寸步難行,壓根出不去,每年能有一次機會去西北看望父母兄弟都不錯了。但凡能有機會過去,她和她爸都會去的。而幾乎每一次去,兩人都是帶足了藥材糧食和錢過去的。 但短暫的松快和常年累月的勞苦相比,真的太微不足道了。 父母相繼逝世,倒在了黎明之前的最黑暗時刻。李桂香每每想起這個,都哭得不行,只要再堅持三四年,就看到曙光了,可惜他們都等不到這個時候了。 而她小舅舅因為想盡可能地照拂父母,拼命干活拼命省,把身體給熬壞了。這些年和他的妻兒一起一直生活在西北, 因為離得遠,只能通過信件來往。 周徽嵐歸來后不久,李桂香給他去了一封信。 后來他回了信,說很高興聽到這個好消息,附帶的他還寄來了一些西北的特產。 李桂香曾數次勸他回來儀水縣,但他總說他習慣那邊了,不想回來。 但李桂香哪里不知道他是怕帶一家子回來拖累她。 這些,周徽嵐之前都不知道,原書里更是沒有提及,是這兩天她媽情緒低迷,然后她爸才和她說起這些傷心的往事的。難怪她去省里那天,回來聽說她爸也去了一趟縣里,兩老當時沒和她們說去縣里干啥了,現在想想,應該是去給她小舅寄年貨去了。 看著她媽難受的樣子,周徽嵐嘆息道,“媽,等過了春耕,我走一趟西北吧?” “惠蘭?”李桂香驚喜地抬眼。 “咱們家日子不差,如果可以,到時我會盡可能將舅舅一家勸回來的?!敝芑諐怪浪男慕Y就是這個。 “你小舅是個倔的,你若是能將他勸回來就好了?!睂@個和她兒子一般大小的弟弟,李桂香又急又愁。 “放心吧,我會辦好的?!彼【私Y婚比原主要晚,按照推算,她小舅的孩子最多十來歲,從這方面入手,應該能將人勸回來。 “這事就靠你了,媽老了,走不動了,出不了遠門了?!崩罟鹣銍@息著。 上次去西北是四年前,一路奔波,她在半道上就得了急癥,而且病得很重,幸虧丈夫是大夫,不然可能真的命都搭上了。自那之后,即使她再不服老,丈夫就不讓她出遠門了。 周徽嵐不以為意,“這有啥,這事就交給我們年輕人來做,你和我爸就在家里看好咱家就行了?!?/br> 得了周徽嵐的話,李桂香心里又有了盼頭,精神頭一下子就恢復了。 過年期間,登門拜訪的人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