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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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嘉倚在門口,一副等久了百無聊賴的模樣,見到他們,眼睛一亮,剛迎上來兩步,察覺到他們臉色都不太好,就有些踟躕了。 等人近了他抓了抓頭笑道,“楊大哥,嫂子,你們回來啦?!?/br> 楊建平嗯了一聲。 周徽嵐也點了點頭,然后取出大門鑰匙開門。 進了門,楊建平徑直去了廚房,拿了個竹篩子裝走了大半的糍粑端去給了他父母,壓根沒問過周徽嵐的意見。 材料不多,她記得一共包了三十來個,她吃了兩個,就剩下三十個這樣,他一端就端走了二十個,真是孝順兒子。 不過周徽嵐不在意,正好一來一回的,肚子餓了,她就取了一個來吃,反正他喜歡孝敬就孝敬他自己那份唄??吹筋櫦卧谠鹤永?,又招呼他吃糍粑。 “方才我們一家子出門了,你在大門外等久了吧?”周徽嵐隨意地問。 “也沒等多久?!鳖D了一下,有點吞吞吐吐地說了一句,“楊大哥的事我聽說了?!鳖櫦握f著,覷了她一眼。 周徽嵐嗯了一聲,沒有多說什么。 楊建平身上有些不符合常人的疑點,加上先前她對顧嘉的懷疑,她對顧嘉的身份已經有了隱約的猜測,但她不會特意主動地打聽什么,她會用自己去聽去看去分析。 顧嘉胃口大,加上這糍粑味道好,從第一口開始他就停不下來,連吃了兩個,看到竹屜里僅剩六個了,貌似楊建平和楊閩都沒吃,他也沒好意思再拿。 顧嘉吃好就出去院子里幫忙劈材了,得知接下來她要給后院的菜園子澆水,自告奮勇地要幫忙。 周徽嵐吃得慢,他吃完兩個出去了,她才慢悠悠地吃起第二只來。 楊建平回來的時候,發現她在吃,當下怒了。 他剛才去老屋,被他大嫂很是埋怨了幾句,說他手上握著那么多錢,也不想想老屋這邊,幾個侄子都擠在一間屋里都睡不下了。如果他這叔叔肯照顧一下,拿個五七百塊出來,他們就能在旁邊再多起兩間屋子,爸媽也能跟著住得寬敞一點?,F在全便宜了外人。 不僅如此,他大嫂還埋怨他大白天與人通jian帶累了他大哥的名聲,連累他們也被人指指點點。 他大哥在一旁不吱聲,顯然是默認他大嫂的說法的。 而楊老婆子因他的事剛才被鄰居挖苦了幾句,正氣著,心里對他這小兒子也生了怨,再加上兒子賠了那么多錢出去,極有可能以后都沒錢孝敬她了,自然就不像以前那么維護他了。 先前有周徽嵐這個‘外人’在的時候,楊家人一致對外,內部矛盾不顯。此刻周徽嵐不在了,內里的矛盾就顯出來了。 一時間,楊建平覺得心冷。他那些錢怎么來的,他心里清楚是見不得光的,他本打算收手之后再慢慢拿出來花用,大哥這邊他自然也會照顧的。但現在一個個不理解他還埋怨他,他心里委屈極了。 最后還是他爹知道他的不易,看不下去了,幫他說了幾句。 心情不佳的楊建平回到家就看到罪魁禍首整個人吃好喝好,怒氣一下子就上來了,他一手將她手中的糍粑打落,指著她鼻子罵,“家里男人都還沒開始吃,你有什么資格先吃?” 周徽嵐呵呵,哪里來的封建殘余,都什么年代了,他還搞男尊女卑那一套? 沒等她說話,楊建平又數落開了,“就因為你,家里多花了七百塊錢,你不覺得愧疚嗎?你有什么資格吃?” 周徽嵐就知道他是在借題發揮,但她不是那種任人指責不還嘴的人,況且對方明顯不占理。 “韭菜是我種的,竹筍干和木耳是我上半年得空的時候上山采回來再晾曬干的,糯米也是用我的工分換的,這糍粑說起來也是我花了半天的功夫辛苦打的,我沒有資格那誰有資格,夏寡婦嗎?” “至于愧疚,與人通jian被人當場抓住的人又不是我,我有什么可愧疚的?你要是能管住你下半身,不僅不會多花七百塊,連先前的八百都省下來了?!敝芑諐蛊沉怂谎?。 既然不讓她吃,那大家就都別吃好了。周徽嵐一揮手,半天的勞動成果全都被掃到了廚房地上,有些粽葉都散開了,雪白的糍粑沾上了泥塵和灰塵。 楊建平見到這一幕,眼角都氣得一跳一跳的,忍不住朝她揚起了手。 周徽嵐知道自己不能露怯,當下仰起小臉,“打,你打,你敢打下來,咱們就不死不休!” 俗話說,軟的怕硬的,硬的怕橫的,橫的怕不要命的。周徽嵐一副光腳不怕穿鞋的模樣,她就篤定楊建平手里握著那么多錢還沒花呢,可舍不得和她硬碰硬。 而且她這次確實也是發了狠,婚內強jian未遂接著婚內出軌也就罷了,被人抓jian賠了錢回來還打老婆,什么玩意! 果然,被這樣反威脅,楊建平手仍舊揚著,但確實打不下去,她那寒氣逼人的眸子,他無端想起昨晚她拿著菜刀就迎上來的狠勁。他怕這一巴掌下去,她真的會和他同歸于盡。 “楊大哥,有話好說有話好說,咱大男人別和娘們計較啊?!本驮谶@時,顧嘉沖了進來,擋在兩人之間,攔住楊建平。 他沒想到,就在他去后院的這么一小會功夫,他們兩人又差點動起手來了。 楊建平從顧嘉的肩膀看過去,緩和了口氣說道,“你可知道那些錢是我留給咱們兒子以后讀書娶媳婦用的,你身為閩兒的母親,從來不為兒子打算就罷了,難道就不能少扯點后腿嗎?現在好了,這些年我摸爬打滾拼命攢下的錢全都沒了,你開心了吧?” 周徽嵐心中一哂,楊建平說這些,是想套路她?說他沒錢了,是想繼續隱瞞他的財產還是想試探什么? “沒了就沒了,這關我什么事?你楊建平從來沒把我當成你的妻子,現在卻來要求我盡一個做妻子做母親的責任,你自己盡到一個做丈夫的責任了嗎?” 楊建平動了動嘴,“我怎么沒盡到做丈夫的責任了?短你吃短你穿了嗎?” “餓不死卻也吃不飽凍不死卻也穿不暖罷了?!鄙踔量梢哉f,這些年是原主自己養活了自己。 “誰家不是這么過的?”楊建平理直氣壯。 “確實誰家都過得拮據。但是嫁漢嫁漢,穿衣吃飯,誰家的錢不是家里的女掌柜在管?這些年你給過我一塊錢嗎?我好歹也為你生了楊閩,你們楊家對我千防萬防?!?/br> “防著你有錯嗎?”楊建平不覺得自己有錯。 周徽嵐點頭,“對,你們是可以防著我,也可以不將我當成正經的媳婦。你種下前面的因,就應該料到會結出這樣的果。在此前提之下,你就不要要求太高了?!?/br> 楊建平被他的話噎住了。 說完這句,周徽嵐走出廚房,獨剩楊建平一個人在廚房,胸膛起起伏伏,顯然是氣得狠了。 看著她的背影,顧嘉嘴巴動了動,很想告訴她一切都會好的。 出了門來,她瞥了東屋一眼。 他們倆在廚房吵架,動靜那么大,楊閩不可能沒聽見。 男女之間本就力量懸殊,要不是她自己爭氣,本身也不是個好欺負的,就只有挨打的命。他聽見了動靜卻不曾出面阻攔,這是存心讓他爸教訓她的意思? 意識到這點,周徽嵐勾起一抹涼薄的笑。 如果是原主,心恐怕得涼半截。 楊閩站在窗邊靠著墻,倔強地想,他沒錯,誰家的媽像她一樣折騰的?就像家里的好吃的,誰家不是緊著男人先吃?他媽倒好,光想著她自己了。 他知道他爸教訓人也是有分寸的,只要他媽安分一點,安分一點就好了,好好兒過日子,他們家的日子能過好的。 顧嘉看著散落一地的糍粑,滿眼可惜,然后蹲下身,將它們撿了起來,放在篦子上。 心里對她的狠勁加深了認識,現在的人都珍惜食物,夫妻倆再怎么打怎么鬧,都不會拿糧食撒氣的,但她偏偏就敢。也只有這樣,昨晚才敢拿刀砍傷楊建平。 經了此事,他對周徽嵐的身份又進一步確信。 收拾好地上的糍粑,顧嘉拍了拍楊建平的肩膀以作安慰,然后也走出了廚房。 獨剩下楊建平站在那里一動不動的,渾身散發著陰沉的氣息。 周徽嵐所料沒錯,楊建平剛才確實是在試探她。 從浦河村回來的路上他就意識到不對勁,周惠蘭怎么篤定他能拿出一千六百塊錢的?難道是他不知道什么時候他不小心露了財? 而且周惠蘭在浦河村的表現很是異常,要知道,之前的周惠蘭連他買回家的rou蛋都不愿意多碰,一副與他劃清界線的模樣,這回在浦河村卻主動逼他拿錢,怎么看都有點異常。當然也不排除她因為前幾天被綁受刺激了這個原因。 還有就是,他才發現在賠償金家一事的處理上,也有不當的地方。答應得快都不是問題,問題出在他一下子將一千五百塊錢拿出來,他應該拿出一千左右,剩下的后面再補的。 這諸多的破綻,現在回想起來,他懊惱極了。只是他不知道周惠蘭到底曉得了多少?想到這里,他眼中狠意閃爍。 第11章 顧嘉與楊建平又出去了一趟,回來的時候帶回來一叢開得正艷的花。 彼時,周徽嵐正在院子里清洗衣服。 認出來他手里的是鳳尾蘭,不由得眨了眨眼,笑道,“顧兄弟,你怎地采了一叢鳳尾蘭回來?” 周徽嵐的話讓顧嘉眼睛一亮,她果然能認得鳳尾蘭,“剛才和楊大哥去了一趟山里,偶然看到一株鳳尾蘭開得正好,就順手摘回來了?!?/br> 楊建平一邊喝水,一邊聽著他們的對話,心里對顧嘉采花的行徑很不以為然,又不能吃也不能穿的玩意兒。 顧嘉提議將花插在大門邊上。 周徽嵐和楊建平都無所謂。 顧嘉一邊插著花一邊建議,“嫂子,你中午多燒兩個菜吧?!?/br> “怎么?”在周徽嵐眼中,顧嘉一向是個很有分寸的人,對于吃的一般都是她做什么他這客人就吃什么,極少提要求的。 “吃完午飯我就該回去了,回去了就吃不著了,嫂子燒菜那么好吃,我肯定會想這口的,就想趁著回去前多吃兩筷子?!贝筵甏迨a竹筍,他這次與楊建平回來,主要是想打通買賣山貨這條商路?,F在明面上的事已經處理好了,他也該走了。 周徽嵐訝異,顧嘉這就走了?難道她猜錯了,他竟是一無所獲嗎? 不過當她雙眼觸及大門上插著的花兒時,突然明白了他特意帶一叢花回來的用意。 鳳尾蘭代表了盛開的希望,他這是隱晦地告訴她不要消極失望,光明就在不遠處嗎? 想明白了這點,對于他的請求,周徽嵐欣然應允。 顧嘉走了,楊建平像是松了口氣。 整個人像是放松下來了,先前周徽嵐能隱約感覺到他整個人是處于緊繃焦躁的狀態的。 顧嘉走后第二天下午,周徽嵐正在小河邊洗被子。 她特意挑中午過后來的,整個碼頭洗衣服的姑娘婦女都家去了,就她一個人霸占了整個碼頭。 周徽嵐這人有些潔癖,即使這些被單被子只是原主用過的,她蓋在身上都有些不得勁,更別提泥房灰塵多,很容易就有味道了。 前幾天忙著,一直抽不出時間來洗,今兒個得了空,她就覺得忍不下去了。 這具身體還是不行,折騰著洗完一床被子,她就覺得腰都快斷了。 她站起來,手捏成拳往身后錘了錘,眼睛也不由得往遠處眺望。 咦,剛過了河那行色匆匆的人好眼熟,從背影看來似乎是楊建平? 周徽嵐認出來那是上山的道,楊建平他上山做什么?特意避開人多的時候上山,她直覺地淌過小河,跟了上去。記憶中,他走那條路很長一段才有岔路,她只需要悶頭攆上就行。 追了十分鐘這樣,她就遠遠看到楊建平了,她也不敢離得太近了,怕被發現,只是遠遠地綴著。 楊建平在觀音亭那里停住下了。 周徽嵐往路邊草叢一鉆,往上走,在一棵大松樹下停下。在那里,她站可以遠遠地看到楊建平,蹲下來也完全可以掩住她的身形,不怕他突然折回頭撞上。 楊建平在觀音亭里眺望了幾分鐘,然后踩上一旁的凳子…… 周徽嵐看不清他在干嘛,只知道他好一會才跳下來。 楊建平果然是沿著原路返回。幸虧她機警,不然就麻煩了。 只是他上山的時候匆匆,下山的時候卻很慢,且不時回頭,看看有沒有人出現在附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