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二章 大菩薩的徒弟
沈青相手中的火槍剛剛舉起,白舒忽然給按了下去。 “怎么了?”沈青相問道。 “他剛才說什么,你聽到了嗎?” “好像說……菩薩?”李笑笑道。 其他人也都是點了點頭。 “難道……真是他?!卑资骖澏兜恼f道。 他還沒有反應過來,右側一道黑影忽然竄出,不同于走影的青紫色面容,這道身影完全就是黑色,背后的雙翅若隱若現,張牙舞爪的撲了過來。 白舒正要反擊,面前這個喊菩薩的家伙,仰天長嘯幫白舒擋住了這一擊。 “殺!”他仰天長嘯,這一聲猶如巨雷翻滾,震得人肝膽俱裂! 李笑笑等人只覺得氣血翻騰,一口血強行從喉嚨眼強行憋回了肚子里。 “三國演義里張飛一句話能震死人,果然是真的?!蓖跤钴娮匝宰哉Z道。 這種聲音不大,甚至比不上一個大炮仗的爆炸聲,可是那種攝人心魄的感覺,一般人承受不了。 說話間,那兩個怪物戰到了一起,不時爆發出一陣驚天動地的嘶吼。 “怎么還有一個,這不就是十個了?”刺刀有些疑惑。 “有一個,是壓棺人?!碧崞疬@個詞,白舒等人心中就有些不忍。 干他們這一行的都知道,有一個職業是最痛苦的,幾乎從來沒有人去做,這個職業就叫做壓棺人。 壓棺人說起來和守墓人差不多,然而兩者卻有本質上的區別,守墓人守的是死墓,根本不用擔心什么,只看管好不要讓盜墓賊盯上,再就是管著香火不斷,而壓棺人壓的,可能是活棺!活棺就是隨時都可能詐尸的棺槨,一旦做了壓棺人,基本上就把自己的一生搭進去了。 白舒想不明白,在思想開明的今天,為什么還會有壓棺人這種職業,而且還是心甘情愿去做! 想著想著,白舒握住判官筆沖了上去。 他扭動了判官筆的機關,透明的絲線瞬間纏住了最后一具走影,即使這些絲線僅僅起了幾秒鐘的作用,壓棺人還是手起刀落,砍下了走影的頭顱。 這一刻,所有人都沒有放松,他們都在緊盯著壓棺人,壓棺人看了一眼白舒,從脖子上掏出了一個一模一樣的玉佩。 “師兄!”白舒眼中早已經充滿了淚水。 當初泥人把白舒送到錢四海身邊的時候,錢四海身邊已經有了一個少年,可是后來這個少年消失的無影無蹤,泥人說過,那個叫傅藏的少年有人中龍鳳之姿,能得到泥人這么大的夸贊,真的是不容易。 在白舒記憶里,似乎也有一個時常照顧他的少年,但是他那個時候太小,很多事情只有一點點印象,白舒也曾經問過老錢自己是不是還有一個師兄,但是老錢只是搖頭。 但現在,似乎一切謎題都解開了。 白舒上前一步想要擁抱傅藏,但傅藏卻有些畏懼的閃開著。 “師兄,我是白舒??!” 白舒著急的喊道。 傅藏點了點頭,隨即一把拽下了脖子上的玉佩,又從身后摸出了一塊卷在一起的破布,一起扔到了白舒身上。 “小……舒,大菩薩還好嗎?” “師父,他前年走的?!卑资婺税蜒蹨I。 “啊……”傅藏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 “壓棺,壓棺,我做對了,還是做錯了?!备挡卮蛄苛艘幌伦陨硗耆兒诘募∧w,痛苦的閉上了眼睛。 “師兄!” “別叫我師兄,我早已經不是大菩薩徒弟了?!闭f完,傅藏踉蹌著走向了大漠深處,空曠的大漠里傳來了嘶啞的哭聲。 “這個人的實力比葉南湘還要強?!鄙蚯嘞嗌锨耙徊秸镜搅税资嫔砼?。 “泥人曾說過,若是傅藏到了二十歲,南北方已無敵手?!?/br> 白舒說完,收起了玉佩,打開了那塊布,上面用血跡寫的字已經干涸。 搬山一脈傅藏,六歲那年,拜大菩薩為師,十五歲那年斷絕師徒關系。 十五歲跟隨大菩薩游歷戈壁沙漠,在此地遇九具朱砂棺,棺內封九尸,乃是我九位先祖,為盡忠孝也為棺不起尸禍害一方,我拒絕了大菩薩烈火焚棺的想法,甘做壓棺人,傾其一生,大菩薩一怒之下和我斷絕師徒關系,隨時間流逝,我不斷思考這件事做的對不對。 在我二十三歲那年的大年二十六,我前往最近的商店里購買生活必需品以及祭拜用的香紙,這一去便是一天一夜的時間。 回來的時候有七人盯上了朱砂棺,他們雖實力平平但詭異手段層出不窮,我拼盡全力殺了六人但我自己也變成了這個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 我感覺自己的意識正在一點點模糊,每一天我都有陷入癲狂的危險,我也感覺朱砂棺中的妖物馬上就要破棺而出,但是我已經無力鎮壓了,我很快就要變成和棺材里一樣的東西,我到今天才知道我錯了,若是多年后有人發現了我寫的東西,請幫忙去一趟江州柳時鎮八方當鋪,把這個交給一個叫錢四海的人,沙山中的財寶算是我的報酬。 “呵呵,我終于知道上海盜門燕家的七個天才是怎么折的了?!鄙蚯嘞噍笭栆恍?。 “盜門?南邊最大的盜墓家族?” “不錯。他們好幾年沒動靜了,當初一個家族七個天才震懾南北方,燕家的老爺子和我師父談起來那是笑的合不攏嘴,恨不得走路都要飄起來,說實話,那幾年沒有哪個家族不羨慕燕家,但是在一夜之間,南北方所有人從羨慕變成了嘲諷,一行七人不知道去了什么地方,死了六個,剩下的一個回來就瘋了,燕家老爺子被氣的現在還躺在床上,燕家出動了大部隊,還在南北方發了懸賞,但是一無所獲,這件事也成為了懸案,不過現在,一切謎團都解開了?!鄙蚯嘞嗤兄掳驼f道。 “那么,燕家那七個天才實力如何?”李笑笑探頭問道。 “在白舒他師兄眼里,那七個人自然是不值一提,可是他們每一個人確實都是南北方的翹楚,最弱的相信也和我差不多?!?/br> “折大了?!蓖跤钴妵K嘖贊嘆。 “咦,可不要小瞧了燕家的底蘊,這個家族的年輕一輩還有一個人叫燕成器,這人是燕家的分支中人,以前被那七個家伙壓住了光芒,現在可算是徹底站起來了,而且最恐怖的不是他,而是他身邊的一個人?!?/br> “誰?”白舒道。 李笑笑插嘴道:“李秀才去江大投資時,他當眾反駁李秀才是神棍讓李老爺子下不來臺,江州大學考古系的高材生,大一時候就擁有了千萬身價,而且他最擅長的就是玩弄權謀,相信智慧高于一切,江州大學所有尖子生眼中妖孽的存在,趙皇京?!?/br> “你怎么知道的這么多?”王宇軍道。 “我就是江州大學的,但是他的光芒太盛了,沒法讓人不知道?!崩钚π[了擺手。 “據我所知,燕家也要來這里?!鄙蚯嘞嗝嫔亓似饋?。 “來了讓他們都留下?!?/br> 白舒不在乎的說著,順便收起了傅藏寫的東西,趁著夜色帶人趕去了沙山。 “羅盤?!卑资嫣?。 羅盤在手白舒很快便確定了方位,傅藏也是在錢四海手里出來的,一些機關術白舒是成竹在胸。 “這個地方,安雷!”白舒吩咐下去,士兵們連忙照辦,剛才發生的事情已經讓他們心服口服。 “往后撤!” 一群人撤到了爆炸范圍以外,白舒按動了按鈕。 轟隆隆的爆炸聲響起以后,所有人頭上都蒙上了一層黃沙。 “勁夠大!”白舒吐了一口沙子。 在手電筒的照耀下,沙山中的巨大地宮顯露了出來。 “進!” 白舒揮了揮手,所有人沖了進去,地宮門口留了十個人持槍戒備。 三里外的一個沙丘上,一個穿著沖鋒衣的青年看著沖天的火光,揮了揮手。 一隊手持*的人來到了他的身邊。 “少爺,有什么吩咐?” “皇京呢?” “趙爺在那喝酒?!?/br> “叫過來!” 不一會的工夫,一個相貌平平的青年人端著一杯紅酒走了過來。 “如此大漠美景,不喝兩杯豈不是辜負了這次遠行?” “酒待會陪你喝個夠,你先說說我們下一步是先捉那個不人不鬼的東西,還是去沙山奪寶?”燕成器詢問道。 “先抓人,至于白舒那幫人回頭再收拾?!?/br> 燕成器有些不安的說道:“他們現在可屬于國安,我們燕家再牛逼也不敢和國安抗衡啊?!?/br> “呵呵,我且問你,這次行動誰派你來的?”趙皇京晃了晃杯子。 “我三太爺?!?/br> “你三太爺怕是沒安好心吧?!?/br> “當然,他想讓我死在這?!?/br> “那就對了,我們就算拿了那個不人不鬼的東西,再殺了白舒又如何?反正你三太爺讓你來的時候燕家高層都看到了,你惹下大禍只管往那老家伙身上推便是了?!?/br> “那會給燕家帶來致命打擊的?!?/br> “不不不,你現在哪怕是有一個一無所有的燕家,也要比身處虎狼環伺的燕家強的多,你我聯手還怕闖不出一番事業?” “嘶……”燕成器倒抽了一口冷氣,能想出如此毒辣的點子的,只有趙皇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