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章 張千倌的手段
守衛悻悻的松開手,看了看外面那個管事的,一言不發的向外走去。 鐵門再次關上,墓室中的人都艷羨的看著沈青相,至少他不會被拉去做實驗了。 出去的守衛一臉的不服氣,他想了想,忽然扭頭對著最里面墓室的方向,質問道:“老爺子,你這么做是不是不合規矩?” 此言一出,所有的墓室都沸騰起來了,他們來的時間也不短了,一傳十十傳百,又怎么不知道那里面是一個什么樣的存在。 他們是被關進來的,可里面的那位請都請不走,這真是造化弄人。 果不其然,管事的被這個守衛一句話嚇得亡魂皆冒,他一巴掌扇在了守衛臉上,驚懼道:“快給老爺子道歉!快點!” “大哥!我……” “你別叫我大哥!”管事的一臉把他踹翻在地,自己跑到最里面那間墓室,噗通一聲跪倒在了地上。 “老爺子,您大人不記小人過,別和我們一般見識,我……” “呵呵,你知道該怎么做吧?!蹦莻€聲音再次響起。 “老爺子,放過我們吧,放過……” 管事的話還沒說完,兩陣槍聲驟然響起,兩個人一聲不吭的倒在了地上,鮮血慢慢的流進了土壤里。 “拖出去喂蟲子!”一個穿著黑色風衣的人把手槍塞回腰間。 此人一出現,所有墓室里的人都默不作聲。 沈青相的目光死死盯住這個人,他妄想從這個人身上找尋出那個人的痕跡,但是他隨即搖了搖頭,這個人一看就是戴著人皮面具改變了自己的容貌,臉可以變,身形可以變,但是眼神卻不會變。 “或許只是一個巧合吧?!鄙蚯嘞噜洁炝艘痪?,抬頭正好碰上了開槍人的目光。 他不敢保證是不是這個人把他帶來的,可是這種極具挑釁性的目光卻讓他極度排斥。 最里面墓室的人嘿嘿笑了一聲,緩緩說道:“事辦成了嗎?” “暫時還沒有,不過我已經知道在什么地方了?!?/br> “那就好,找不到,甭想讓我幫你?!?/br> 穿著黑色風衣的人掉頭離開,這里重新歸于平靜。 “老爺子,多謝!”沈青相站在墓室里大喊道。 “甭和我氣,我呀,是看在張千倌面子上幫你?!?/br> “沒想到就算到了這里還得靠我師父的威名?!鄙蚯嘞嘧猿暗男α诵?。 “你師父那個老不死的功夫或許比不上你,但是他會做人呢,這一點你應該好好學學?!?/br> “我知道?!?/br> 兩個人隔空說了幾句話,又陷入了沉默。 “這個人是誰?”沈青相看向王宇軍。 “陳太歲!” “是他!”沈青相若有所思。 ———— 沈青相進到這個地方已經快一天了,外面亂成了一團亂麻。 趙雨霜在八方當鋪里哭的眼睛都腫了,張千倌坐在一旁,不怒自威,白玉鼎,烏絕,李天槐,呂幽,依次落座,遼北六鬼除了沈青相,都齊了。 “師父,你說青相,他會不會……他!” “師姐,你問了這是……第三十一次了?!崩钐旎睌盗藬凳种割^說道。 張千倌本來還在生氣,被李天槐這一弄給逗笑了。 “雨霜沒事的,敢動我張千倌的人,他們也得有那個膽量?!睆埱з男α诵?,這種上位者的從容一般人可是裝不出來的。 白舒和葉引望滿頭大汗的從外面跑了進來,他氣喘吁吁的說道:“有消息了,陳曉北探查到的,就在江州地界,這群狗日的膽子太大了?!?/br> “曉北有沒有說是什么人干的?”張千倌問道。 “這個倒是不清楚,只是在江州南邊的小鎮上,有人在一年前把那里買下來了,建了一棟工廠后就沒有了動靜?!?/br> 張千倌拿著拐杖敲了敲地面,緩緩道:“小白,你查清楚了嗎?” “查清楚了,雨霜通知我的時候,陰市的人馬第一時間封鎖了所有的交通要道,他們根本出不去江州?!?/br> 張千倌慢慢點了點頭,道:“那就出發吧,這次我也去?!?/br> 白舒愣了一下隨即答應了下來,張千倌好久都沒有親自出手了,他倒是有些期待。 江州地界在古代是兵家必爭之地,民國時期活躍在江州的盜墓賊數不勝數,其中一個原因就是江州一帶有不少的大墓,很多人都靠這個發了家,很多地方的地下是千瘡百孔,所以白舒心里也認定那個工廠下面有東西。 濟州張家有無常侍衛,而大總管除了遼北六鬼之外也有一支隱秘的隊伍,名字叫做昆侖衛,張千倌和上頭合作倒騰古玩,一些古董字畫流失海外,這支隊伍就長期在境外看護這些東西的安全。 在張千倌手下,遼北六鬼主內,昆侖衛主外,對于這支隊伍的實力,沈青相曾對白舒說過,昆侖衛的隊長秦鎮不比白玉鼎弱,這句話的含義已經很明顯了,那就是比白玉鼎還要強。 一群人在剛剛天黑的時候就行動了,張千倌的勞斯萊斯車上的司機,罕見的換了白玉鼎,成了一個留著寸頭的青年。 工廠之中散養著三十多條大狼狗,幾個青年站在二層樓上觀察著周圍,昆侖衛的人悄悄摸了過去,舉起了插著*的手槍。 “殺!”領頭的人做了一個手勢。 幾陣輕響過后,二樓上巡邏的人一聲不吭的倒在了地上。 四處晃悠的狼狗似乎嗅到了鮮血的味道,開始齜牙咧嘴躁動不安。 葉引望隨即丟了一大包rou包子,工廠里面響起了狼狗爭搶食物的聲音,不過過了一會,就再也沒有了動靜。 “走!”葉引望身先士卒翻進了大院里打開了重如山的鐵門。 昆侖衛進去把工廠翻了個底朝天,直到確認安全之后,剩下的人才走了進去。 “師父,我去找找入口?!卑子穸φ驹谲嚺哉f了一句,又瞥了一眼副駕駛上的秦鎮。 秦鎮不屑的哼了一聲。 張千倌看在眼里,心里嘆了口氣,白玉鼎和秦鎮是他最得意的兩個徒弟,道上所有人都認定他們其中一個能夠接任張千倌的位子,很多人對秦鎮的期望甚至大過了白玉鼎??墒沁@兩個人卻是水火不容,只要碰在一塊那必定就會起爭執,當初張千倌讓兩個人一起出去執行任務,去殺東北邊上的一個盜匪頭子,這兩個人原本可以完全勝任這個任務,可是兩個人暗殺的時候鬧了矛盾,關鍵的時候白玉鼎替秦鎮擋了一刀,這一刀差點剖開了白玉鼎的肚子,不過這一刀秦鎮并沒有領情,他在心里一直都認為是白玉鼎導致了這場行動的失敗,于是回到東北后他就帶著人馬去了境外。 秦鎮帶著人仔仔細細的把工廠搜了一遍,最后在衛生間移開馬桶才找到了通往地下的入口。 張千倌走上前去一看,心里做出了一個決定。 “秦鎮,玉鼎,陪我下去?!?/br> “師父,我們下去就行了,你在這等會吧?!卑子穸竦?。 “不用了,小白你和其他人在上面看好,我們爺仨下去足矣?!?/br> “大總管,把這個帶上?!卑资孢f過去了判官筆。 張千倌笑著擺了擺手,跳了下去,三個人都跳下去的時候,上方的那個出口忽然不見了。 “九宮?!睆埱з妮p笑。 “是九宮?!鼻劓偤桶子穸σ煌f道。 他們在落地的一瞬間墓xue就已經轉換了方位,這是一個局。 白舒看著消失的入口皺起了眉頭。 “這……”眾人不解的望著他。 “大總管早就知道了這是個局?!?/br> 地下,響起了窸窸窣窣的聲音,一條又一條的粗大蟲子爬了出來,白玉鼎和秦鎮把張千倌護在了中間。 “你們閃開,讓為師替你們擋一劫?!闭f完,張千倌拔出了腰間的軟劍。 他不顧二人的阻攔持劍沖入了蟲群,這兩個人在旁邊直接看愣了眼。 南北方道上的人都知道張千倌是老謀深算,卻往往忽略了他的實力。 張千倌手中的劍快的幾乎出現了殘影,每一條蟲子只是一劍便收割了性命,張千倌一邊殺,一邊喊道:“小鎮,這把劍是你父親給我的,當年在元墓中若不是他幫我擋住了白毛尸,今天坐鎮北方的就是你父親了,你母親早逝,他只留下了你一個獨苗,從你叫師父那天起,我就把你當成親生兒子看待!” “玉鼎!當初我把你從人販子手里背回來的時候是滿天的風雪,我一步一個血腳印,你趴在我的背上,淚水浸濕了我的后背,你第一次叫了我一聲師父,那個時候雖然身受重傷,可我心里開心的無以復加?!?/br> “我從來都沒有過讓誰制衡誰的想法,你們都是我的心頭rou,現在師父求你們一件事情,你們和好吧,行嗎?” 張千倌抽劍結果了最后一條蟲子的性命,轉過頭來看著他們。 “師父!”兩個人噗通一聲跪在了地上,淚流滿面。 張千倌過去把他們兩個拉了起來,笑道:“今天看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