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 深不可測的老和尚
白柏打眼一看,一條蛇咬在了他的手腕上,他用力一甩,整條胳膊瞬間變得烏黑。 “墨!”他大驚失色,右手迅速摸出腰間的銀針扎在了左臂的xue位上,他自然是了解這毒蛇的來歷,也清楚這伙人的來歷。 毒蛇名為墨,是西湘趕尸一脈的特有的毒物,這種毒蛇寄養在尸體之中,咬食血rou,吸收死氣,但是尸體之中也有非常強大的尸毒,所以,沒能抗住尸毒的便消失了,抗住的,便成為了劇毒無比的蛇類。 白山眼見白柏被咬,一個失神間手中的槍被光頭大漢鐵河奪走。 “兩個不知死活的家伙,今天爺爺我送你歸西!”他對準了白山猛的扣動了扳機。 手槍卻傳來了一陣無力的機械磨合聲。 “嗯?”鐵河下意識的看了看手槍,那邊的白山迅速的沖了過來,他用的兵器和別人都不同,是一根狼牙棒,這樣粗獷彪悍的兵器在南北方可真的是少見。 白山還在尖刺上涂上了烈性毒藥,按白柏的話來說,那就是這個胖子看似忠良,實則是一肚子壞水。 鐵河冷哼一聲丟掉了手槍,兩只手硬生生的架住了狼牙棒,白山心里一喜,他敢斷定這光頭中毒是肯定的了,但是沒想到這二者碰撞之間,居然發出了金屬摩擦的聲音。 他用力的向后一拽,狼牙棒的尖刺拉掉了鐵河雙手的黑皮手套,露出了兩只機械手。 “媽個比的,不講究啊,殘疾人這么能打!”白山吐了口唾沫,再次沖了上去。 一旁的白柏已經抽身撤到了草叢之中,銀針僅僅是封住經脈,那黑色的劇毒,依然在慢慢擴張中,若是按這種勢頭發展下去,他的命絕對是保不住了。 這個時候,普拉多的門開了,寸頭青年走了下來,他撿起了地上的墨蛇,一步步向著白柏走去,走到兩米距離的時候,青年忽然停下了。 “你好,西湘趕尸一脈陸瞳?!鼻嗄隁獾膯柡虻?,躺在地上的白山發現他的眼睛是綠色的,就像是蛇的眼睛一般。 西湘趕尸一脈在整個南北方可以說是最為有錢的存在,早在清朝民國時期,這一脈的人就精通趕尸術,拿人錢財然后把那些死異鄉的人的尸首送回老家,這一趟就是不少的銀子,這也讓江湖上不少人眼熱,只不過這趕尸術太過于難學,很多人都是知難而退。 到了民國時期的時候,中原大地起了狼煙,各方軍閥征戰不休,處處是尸橫遍野,百姓們哀聲載道,人死后能有一個埋骨地不被野狗吃掉就不錯了,那還奢求什么一定要回鄉。 于是趕尸派沒落了一陣,但是這架不住當時的當家人陸榮心思活絡,他把生意打在了鴉片上,用尸體運煙雖然說有些麻煩,但是這種事情絕對是一本萬利的,一趟下來他們銀元拿的手軟,他們雖然運煙但是他們不碰煙,鴉片生意給他們陸家積攢下了巨額財富,后來隨著時代變遷陸家人及時收手,在上世紀八十年代重出江湖,不過這次趕尸一脈做的是正經生意,南北方大部分運輸業都掌握在他們陸家手中。 但是現任的這一代家主陸冥,似乎有些把趕尸派推向火坑的勢頭,他對于經商是一點都沒有興趣,反倒是對那些歪門邪道頗有研究,他在和釵頭鳳的合作中對于九鼎是垂涎已久了。 白柏輕聲道:“想殺就殺,別那么多廢話?!?/br> “你是一個惜命的人,你不想死?”陸瞳道。 白柏不可思議的說道:“你何出此言?” “如果在剛剛中毒的時候你就斬去你的胳膊的話,你一定會保住性命,但是現在晚了?!?/br> “哈哈哈……”白柏頓時笑出了聲。 “單憑這個你就知道我惜命,你對你那狗屁蛇毒這么自信?”白柏忽然站起了身,從腰間抽出了長刀。 “你……沒中毒!”陸瞳向后緊退了兩步,他對自己的蛇毒非常自信,他不相信沒有人能活在墨的毒牙之下。 “可惜啊……”白柏拉開了衣袖,一只蟾蜍蹲在他的傷口上,不斷的吸吮著傷口處的毒液,饅頭大小的蟾蜍已經變成了鉛球大小,銀白色的皮膚也都變成了黑色。 “真是好東西!”陸瞳盯著銀血蟾蜍笑了笑,似乎已經是他的囊中之物了一般。 “笑你媽逼!”白柏一巴掌抽了上去,陸瞳輕輕移步一把攥住了他的手腕。 “解了毒又怎么樣,不一樣得死!”陸瞳眼睛驟然睜大,幽幽的綠光讓白柏有些恐懼。 “你……是死人?”白柏終于回過味來了,他第一眼看到這家伙的時候就覺得不對勁,陸瞳身上一身的死氣讓你不由得惡心,就算是常年下墓倒斗的人也不出現這種情況,那么再加上這條蛇和他這么親近,只有一種可能,那就是陸瞳是死人! “我是什么人用不著你多嘴!”陸瞳手臂猛然發力把白柏拋向了空中,隨即一掌拍在了他的身上。 白柏倒退了好幾步才止住身形,他覺得自己的肋骨斷了。 他跟隨泥人十幾年不知道見過多少恐怖的事情,就連蒙古沙漠里那個快成為傳說中神的老粽子都被他們幾個給殺死了,但是面對他陸瞳,他心里沒了底氣。 “白山,別打了,撤!”白柏捂著腹部一把粉末灑下,等煙霧散盡的時候,他們已經不見了蹤影。 光頭鐵河不屑的笑了笑,拿出一副新的手套戴上,他說道:“少爺,還追不追了?” “不必了,兩個局外之人罷了,倒是那個銀血蟾蜍,有些可惜了?!?/br> “那我去搶回來!” “再說吧,沒有那么急,找到驚蟄地最要緊?!标懲珨[了擺手回到了車上。 現在他們走的這條路是土路,車轍更容易被發現,所以鐵河基本上已經鎖定了白舒等人的行蹤。 白舒他們現在已經站在了一座山腳下,在叢林之中有一個水潭,水潭面積不大,但是一眼看不到底。 “我當初就是從這里爬出來的,你們也應該都學過閉氣,所以我們還得從這里進去?!崩畎诇Y換上潛水衣,幾個人也是一一效仿。 農歷二月份的天氣還是非常寒冷的,這潭水更是刺骨的冰涼,白舒是最后一個下去的,他在水面上布置了黑雷,黑雷中填滿了*,而且水潭附近的叢林中早就被他設上了弩箭,這個地方荒郊野外,一般人不會到這里,只要來了那就是敵人。 只不過,白舒這次倒是算錯了,他們下去后不久,一個中年男人背著長槍出現了山頂上,如果葉引望在這里,他一定會認識這個人就是海牙島長槍教學的教官,在那里沒有真實姓名,人們都叫他夜游神。 他站在山頂上戴上夜視儀四處瞅了瞅,咧了咧嘴說道:“幸虧沒早下去,這個小王八蛋花花腸子還不少?!?/br> 說完,他就找了塊石頭坐了下來,一手拿著袋裝的花生米,一手拿著鐵桶的燒酒,自己坐在那里自酌自飲。 他到這里不是來旅游的,三個月前,他在海牙島上訓練新人,一個越洋電話打了過來,讓他在驚蟄之前務必趕到這個地方,若是旁人的話,他或許早就罵過去了,但是這個人他罵不得,因為他叫白生天,也就是泥人,曾經救他一命的人。 所以他在七天前回到了中國,來到了濟州,祖國的懷抱讓他感到無比親切,唯一讓他感到糟糕的一點,那就是泥人死了。 他邊吃邊想,眼睛沒忘記打量著四周,他坐在這地方地勢比較高,已經看到了有兩撥人正在向這里趕來,他心中打定了看好戲的念頭,悄悄的趴在了山頂的枯草堆里,不出聲了。 五分鐘后,普拉多首先到了這個地方,鐵河戒備的看了看白舒他們開來的車,對著陸瞳搖了搖頭。 “他們應該是進去了?!?/br> “那我們也去?!标懲珓傄萝噮s停下了手里的動作。 “有人來了?!彼P上車門和鐵河悄悄的藏在了樹后。 一輛路虎攬勝悄悄的停在了他們南邊不遠處,這伙人是從另一條路來的。 車上下來了穿著運動裝的女孩,二十多歲的年紀,跟著她下來是一個光頭老和尚。 “這……鐵河,那個光頭你認識嗎?”陸瞳開口問道。 “少爺,這我哪能認識,這剃光頭的多了去了?!?/br> 那兩個人像是散步一樣向這邊走了過來。 “少爺,怎么辦?” “殺了再說!” 聽到陸瞳的指示,鐵河迅速的沖向了老和尚的背后,冰冷的機械手對著他的后心穿了過去。 可那老和尚像是后面長了眼睛一般,他突然回頭躲過機械手,一掌狠狠地拍在了鐵河的胸膛上,鐵河哇的吐出了一口鮮血,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你是什么人!”鐵河強撐著問出這句話,可是他臉上那恐懼的表情早已經將他出賣。 老和尚厭煩的看了他一眼,一腳踢在地上揚起了一大捧灰塵,鐵河甚至都沒看清楚,老和尚便出手擰斷了他的脖子,干凈利索的讓陸瞳出了一身冷汗。 鐵河是什么樣的人他最清楚,比暗殺葉引望的諸葛謙還要強出一個級別,但是他在這老和尚手下連一個回合都走不過就被擰斷了脖子,這實在是太恐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