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泗水撈鼎
接下來的幾天,幾個人都閑了下來,似乎一切都歸于了平靜,楚向南的機關術天賦很強,白舒教給他的東西,他一遍就能學會。 轉眼間,已經到了大年二十九。 今年的江州破天荒的下了一場大雪,這讓白舒和楚向南高興的不行,生在南方的他們對于雪見得還是比較少的,不過這就得到了其他三人的一致鄙視,沈青相和趙雨霜都是生在東北的人,東北年年鵝毛大雪必來,花紫薇是濟州人也屬于北方,這雪她也是見慣了。 不過幾個人還是在院子里堆了一個很大的雪人,這樣歡樂的時光讓他們對于鐵匠逝去的哀傷減輕了不少。 吃過早飯,白舒和花紫薇拿著年貨去了滄江邊上的別墅里見自己的外公去了,這一趟白舒心里激動不已,柳松青畢竟是他親外公。 別墅門口,柳松青正拿著掃把掃著雪,一旁的一個年輕人正拿著彈弓瞄準著樹上的麻雀,他的腳下已經排了好幾只了,看起來他玩的不錯。 白舒下車后,剛好和柳松青的眼神對上,兩個人都是沒有說話,還是白舒咳嗽了一聲,道:“外公?” “你……你是小舒吧?”柳松青扔了掃把快步走了過來。 “是我?!?/br> “都這么大了,你長的真像你娘?!绷汕嗪吞@的笑了笑。 這一句話,讓白舒的鼻子直發酸。 “那什么,別在這站著了,外面冷進去坐坐?!?/br> 柳松青趕緊招呼他們進去,一旁拿彈弓打鳥的年輕人都看傻了,他從來沒見過自己的爺爺這么氣過,而且今天氣實在是有些讓他害怕。 他趕緊收起彈弓跟了過去,生怕出了什么差錯。 別墅里,柳松青和白舒相對而坐,他的目光一直停留在白舒的臉上幾乎沒有移開過,直到白舒咳嗽了一聲,他才緩過神來起身拿點心放在了他們面前。 柳松青從白舒的身上看到了柳若云的樣子,當初他是最疼愛這個女兒的,可惜因為泥人而被仇家殺害,這件事他一直耿耿于懷,所以幾十年過去他都沒給泥人好臉色看,但是白舒不同,也只有這個長得像柳若云的外孫,才能讓柳松青這個戎馬一生的武將變得有些不知所措。 “外公,這是我女朋友,花紫薇?!卑资娼榻B道。 “你小子眼光不錯,比你那個表弟可是強多了?!绷汕嗫戳丝椿ㄗ限鄙跏切牢?。 這個時候,那個拿彈弓的青年走了過來,疑惑的問道:“爺爺,他們是什么人?” “這是你姑姑的兒子,就是你的表哥,那是你嫂子?!?/br> “我什么時候多了個表哥,看起來他比我還要小?!蹦贻p人有些摸不到頭腦。 “你哪來那么多廢話,趕緊吩咐廚子炒菜,今天咱們爺幾個喝兩盅?!绷汕嗖荒蜔┑目粗?。 “爺爺,我姑姑都去世多久了,您別被騙了?!?/br> “兔崽子,什么時候輪到你來教育我?!绷汕喈敿磁牧俗雷?。 白舒立馬勸解道:“我的確是你的表哥,不過有些事情以后我再和你解釋?!?/br> 年輕人上下打量了他一眼,冷聲道:“練家子吧,敢不敢出去打一場,爺爺這件事您可不能管?!?/br> 柳松青剛要發火,白舒連忙道:“打就打,輸了的話,你就認我這個表哥?!?/br> 說完,二人一前一后向外面的雪地走去,花紫薇無奈的搖了搖頭,跟了出去。 兩個人二話不說,站在雪地里就動起了手,白舒的身手不是蓋的在幻境里經歷了這么一遭,他對這方面的打斗更有心得,而他這個叫做柳方的表弟也不是什么善茬,一套軍體拳用的虎虎生風,看來在軍隊里也是個高手。 轉眼間,兩個人已經過了幾十招,柳松青在一旁是越看越高興,他也沒想到自己的外孫有這么好的身手。 幾十招下來柳方直接落了下風,直接被白舒壓著打,他回頭一拳對著白舒的腦袋打去,白舒身子一偏,一腳把他踹在了雪地里。 “這一腳真狠!”柳方站起身來,撣了撣身上的泥土,笑著給了白舒一個熊抱。 “表哥,其實你的事情,我爸早就和我說了,他把你捧的不行,更是讓我來和你打一架,看來我果然打不過你?!绷綗o奈的攤了攤手,把所有的罪過推到了他老爹頭上。 “額……”白舒直接是無話可說,他心道:自己這個舅舅也絕對是個極品。 柳松青聽見了這話,被氣得吹胡子瞪眼,他大喊道,“小兔崽子你連我都敢騙!” “別介啊爺爺,我把這些麻雀炒了,一會給咱們下酒?!绷叫χ芟蛄藦N房。 白舒和花紫薇一直到第二天早上才回去,他和柳松青保證有空常來看看,老爺子這才肯放他離開。 這一趟白舒倒是收獲了不少,他那個表弟在江州軍區里玩的不錯,以后白舒少不了還得麻煩到他,柳老爺子更是讓白舒碰到麻煩就去找他,這讓白舒感動不已。 剩下的事情就簡單多了,白舒回去后給老錢和自己的母親祭拜了一番,又陪著楚向南去了楚將成的墳墓上祭祀,一切做完以后,他們就回到了當鋪開始提前做年夜飯了。 天色剛剛暗下來,四周就響起了鞭炮的聲音,花紫薇和楚向南也拉出來了一大堆煙花放了起來, 看著這五彩斑斕的焰火,他們每個人心中都是愉悅的,臉上都揚起了笑容。 過去的一年正式結束,他們幾個人年輕人在一起高高興興的吃了年夜飯。 花紫薇本想讓白舒把泥人喊來,誰知道泥人帶著小徒弟白驚堂去了海南,這個想法就此作罷。 大年三十過完之后,剩下的幾天會過得非???,這幾乎是所有人都認同的事情,這幾天里幾個人除了打麻將就是打撲克,要不就是去柳老爺子的家里閑逛,這期間白舒還帶著他們去了一趟陰市,那里的新年也是熱鬧非凡,只不過這次白舒并沒有碰到鬼醫溫良。 這一天是大年初八,好不容易睡了幾天好覺的白舒又坐了噩夢,只不過在這個夢里他夢到了一尊鼎,一尊缺了一個耳朵的鼎。 他躺在床上望著天花板,又把判官筆拿在手里仔細的撫摸著,最后他嘆了口氣坐了起來。 “紫薇,我今天和青相去濟州一趟……查查向南說的鼎耳?!卑资娲蛄藗€哈欠道。 “這么急,元宵節還沒過呢?!被ㄗ限狈砜粗?。 “不去我心里老覺得不舒服,這兩天你和雨霜陪著向南現在這吧,當鋪選個好日子開張,老錢留下的可不能砸我手里了?!?/br> “那行吧,你自己小心?!?/br> 吃過早飯,白舒和沈青相駕車來到了楚向南所說的地方,也就是濟州泗水,據花紫薇所說,鐵匠探墓的地點叫做寒陀廟,七個小時的路程,二人到的時候天已經黑了。 “先找個地方住下吧?!卑资嫣嶙h。 “不不不,我覺得夜晚去更好,我們做的不就是這一行嘛?!鄙蚯嘞嘈Φ?。 “那就聽你的?!眱蓚€人停好車吃過晚飯,就像著寒陀廟進發了,出乎他們意料的是這寒陀廟在一處小山村里,如果不是村里的老人他們都找不到這個地方。 兩個人在山林里一深一淺的走著,半個小時后終于找到了那座破敗的古廟。 “我去,楚老爺子真會找地方?!鄙蚯嘞喙艘豢诎讱饴朴频南蚬艔R走去。 這座廟年久失修,里面只有幾棵干枯的樹木以及幾間破敗的屋子,顯得格外的陰森恐怖。 沈青相向右一看,屋里一盞燈光忽然熄滅。 “有人!”他的手接著按在了腿上的匕首上,一步一步的走了過去。 “砰!”他一腳把門踹開,一陣煙塵嗆的他直往后退。 這時候上方突然懸下來了一根繩子,緊緊的勒住了沈青相的脖子,白舒連忙沖了過去一刀把繩子砍斷。 大門的前方一個黑影悄然落下,手中一根長鞭猛然甩出把白舒整個人纏在了一起。 白舒剛要用力掙脫,那長鞭忽然松了下來。 “小泥人?”一陣疑惑的聲音在黑暗中響起。 白舒聽著這聲熟悉的聲音,試探道:“溫老?” “是我?!焙谟笆掌鹆碎L鞭走了出來,正是鬼醫溫良。 “這就是我和你說的,陰市的鬼醫溫老?!卑资婧蜕蚯嘞嘟榻B道。 “小泥人,你不在江州好好待著跑這荒山野嶺干嘛?!睖亓键c燃了大殿里的燭火,整個屋子都變得亮堂起來。 “這不是來查鼎耳的事嘛?!?/br> “你爹讓你來的吧?!睖亓紗柕?。 “我自己也老感覺是個事?!卑资嫘Φ?。 溫良拿出玉石煙袋點燃,吧嗒了一口道:“這趟渾水太深,我勸你還是回去吧?!?/br> 白舒疑惑道:“溫老何出此言?” “這里有詛咒?!?/br> “什么詛咒?”沈青相問道。 “九鼎的詛咒?!?/br> 溫良站起身來,指了指大殿里那尊破敗的雕像,雕像是一個人手持短劍,神采飛揚,他的身后是一個孩童。 “這是什么?”白舒看到那尊雕像感到熟悉的很。 “這個人叫小白郎?!?/br> “哦……??!”白舒答應了一聲,又忽然改口。 “啊什么,你認識???”溫良笑道。 “不……不認識?!卑资孚s緊搖頭。 溫良走到雕像旁,說道:“你當然不認識,這是秦朝時期的人?!?/br> “那溫老能否講一下,這小白郎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