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葬經
山鬼的身影在他們身后越來越近,唐安柔已經愣在了原地。 “安柔,快跑!” 白舒一聲大吼,唐安柔才反應過來,跌跌撞撞的向外跑去。 “完了,狗日的,我還不想死??!” 沈青相也顧不上說話,奮力向外跑著,黑色的斗篷都被扯掉了,露出來一張清秀的臉,把白舒嚇了一跳。 山鬼雖然拉著長長的鐵鏈,但是速度比他們兩個要快太多了。 正當二人準備認命的時候,一個人從入口跳了下來,正是張千倌身旁那個臉色慘白的男子。 “大哥,救我!” 那人手中拿著一桿銀色的長槍,不慌不忙的擋在了二人身后。 “去死!” 白玉鼎一躍而起,槍尖刺向了山鬼的頭顱。 山鬼似乎也有智慧,居然咧嘴笑了笑,不閃不避的站住了腳步。 可令所有人震驚的事情發生了,那桿銀槍居然毫無阻礙的銅進了山鬼的腦袋,槍尖從后腦露出。 “青冥槍!” 沈青相驚呼出聲。 白玉鼎拔出銀槍,冷聲道:“大總管不讓帶槍械,我只有把它請來了,沒想到派上用場了?!?/br> “大總管真舍得給你?!鄙蚯嘞嘁荒樇刀?。 白玉鼎無奈的搖了搖頭。 大總管手下有六鬼,白鬼,惡鬼,黑鬼,青鬼,厲鬼,水鬼。 六鬼之中,白鬼為首,他們是從小被張千倌養大的孤兒,為了方便以后做事,都取了不同的名字,在白玉鼎眼里沈青相就是他的弟弟。 “等你什么時候打敗我,我會求大總管把這桿槍送給你的,還有第四把鑰匙在北玉湖,花家的手里?!?/br> 說完這些,白玉鼎頭也不回的走了。 “北魚骨,北玉湖,原來如此?!卑资孀匝宰哉Z道。 “沒想到你小子還是個小白臉,看不出來??!”白舒不懷好意的笑著,他總以為這黑色斗篷下會是一張丑陋不堪的臉,或是布滿刀疤,或是長滿瘤子??伤麤]想到沈青相長得這么俊俏,當然他不是嫉妒,因為他覺得沈青相有點娘。 “我勸你閉上這張臭嘴?!?/br> “我告訴你,你別以為我怕你……” 白舒嘟囔了兩句,拉著唐安柔向前走著。 “山鬼怎么辦?” “待會會有人來處理的?!鄙蚯嘞嗟?。 “你把那本經書給我看看?!?/br> 白舒從他手里接過這本古樸的經書,瞪大了眼睛。 “葬經!”他發出一聲驚呼。 這葬經并不是后者杜撰的,而是真正的完本,老錢在世時曾說過,學會這本葬經尋龍點xue如探囊取物,沒有到居然會在這里出現。 “這是要給老和尚的,你不想要鑰匙了?” 沈青相一把奪了過去,看的白舒一陣眼熱。 “不是我的就不是我的,現在你和我說說,花家是怎么回事吧?” “花家的花婆婆就是六大高手中的彼岸花?!?/br> “什么?老錢怎么從沒和我說過?!?/br> “因為大菩薩覺得虧欠她?!鄙蚯嘞嗟_口。 “到底怎么回事?”白舒追問道,順便拋給他一根煙。 沈青相點燃后,緩緩道:“當年南北方最強的摸金校尉聚集在葬地,這六個人各有所長。大總管精于算計,智謀舉世無雙,大菩薩一身機關術出神入化,當初在西藏的必死局走水煞之中,正是大菩薩破的局,鐵匠擅長鑄造、做假,他做的一件浮屠甲上有一千多個機關扣,子彈都打不破,這青冥槍是他仿照古兵器鑄成,是他的得意作品。書生和彼岸花是一對未婚夫婦,書生擅使一柄三尺長劍,殺人不見血,武功高強,而彼岸花擅用奇毒,通常想殺她的人靠不近她身前五步,如果今天這幾個人中有一個人在這,我們絕不會這么狼狽?!?/br> 白舒聽沈青相講的有些入了迷,忽然他回過神來,“咦,你還有一個人沒說呀?!?/br> “排名第一的泥人,也是大總管最敬佩的人,其他五個人加起來都比不過他,當年那一趟泥人,鐵匠,書生全死在了里面,泥人死在了巨蛇腹中,鐵匠死在了斷龍石下,書生被噬尸蟻撕成了碎片,彼岸花之所以怨恨大菩薩就是因為在最后的關頭,大菩薩沒有救書生而是舍了一條腿把大總管拉了出來?!?/br> “這是大菩薩去世那天,大總管喝醉了酒和我說的,他這一輩子欠的最多的就是大菩薩,連他最后一面都未能見到?!?/br> “那現在你可以告訴我葬地里究竟有什么東西了吧?!卑资嬉蛔忠痪涞膯柕?。 “其中一件關于長生,另一件我也不知道?!?/br> “長生!” “你們居然相信這種虛無縹緲的東西?”白舒有些不敢相信。 “我剛開始也不相信,直到有一次我跟隨大總管下斗的時候發現了一具干尸,他活了有五百年?!?/br> “什么!”白舒一臉的不相信,唐安柔倒是安靜了許多。 她現在已經被一系列的事情搞得麻木了,先是古墓再是山鬼還有長生,估計現在和她說秦始皇在世她也相信。 “我現在不和你說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咱們趕緊回去商量一下怎么去花家?!?/br> 白舒無奈的搖了搖頭。 等他們回到山上的時候,張千倌和白玉鼎正在和行念喝茶。 當他看到沈青相手中的葬經,他才終于把第三把鑰匙拿了出來。 這個時候白玉鼎接了個電話,開口道:“烏行天已經把那群人引入了死人谷,一時半會出不來讓他們在那轉個幾天吧?!?/br> “小黑做的不錯,這次恐怕沒人再敢管我的事情了,死人谷內瘴氣密布到處都是陣法,夠他們喝一壺了?!?/br> 行念道:“你這輩子造的孽太多了,葬地里的東西就是一個傳說,等你死后肯定要下十八層地獄?!?/br> “若是真有十八層地獄,你這個老東西也別想走脫?!?/br> 二人相視一笑,仿佛又回到了那個風起云涌的年代。 那個時代南北方豪強遍地,想要活下來就必須心狠手辣,往往站在金字塔巔峰的人都是踏著尸骨上去的。 他們在山上坐了很久,行念做了一桌齋飯款待他們,老和尚還從后山挖出一壇老酒,不過只有白玉鼎喝了,聽沈青相說他是嗜酒如狂。 下山的時候,白玉鼎和張千倌不知道去了哪里,白舒他們三人回到了賓館。 休息了一會,白舒來到了唐安柔的房間,唐安柔正坐在窗邊出神,看樣子對今天發生的事情還是有些后怕。 白舒咳嗽了一聲,道:“安柔,你聽我的現在還是回家吧,你也知道我做的事情有多危險,而且現在不只有一方勢力盯著我們?!?/br> “我走了,你怎么辦?你和我一起回去吧,我真怕……” 白舒揉了揉她的腦袋苦笑著搖了搖頭。 他何嘗不想回去,先拋開要命的金蠶蠱,就是老錢的囑托,他也不能夠違背呀。 “我還不能回去,至少要辦完這件事?!卑资纥c燃香煙深吸了一口。 “難道你真的信什么長生!”唐安柔認真的望向他。 “這些虛無縹緲的東西,我自然是不信,不過我既然答應了老錢就必須做到,你也知道我是個孤兒?!?/br> 唐安柔點了點頭。 “我聽老錢說,當年江南下了一場大雪,放眼望去全都是白茫茫的一片,所以他讓我姓白,那時候我被放在了當鋪門口裹著破大衣,他看我順眼便把我救了下來,我就在八方當鋪安了家,一待就是二十年,老錢終生未娶我也不奢求他存著娶了媳婦委屈了我的心思,反正他倒是什么都沒管一撒手就走了,留給我一個當鋪和一屋子無價的古董。我這二十年來不愁吃不愁穿,那些古董我幾輩子都花不完,但是他交代我的事情我不能不做,我這一身的本事包括這條命都是他給的,最起碼我要做完這件事然后再回去天天陪你?!?/br> “我小時候也聽老錢講過一些事情,最起碼吧,你得做到那個大總管那樣的地步,我可不想以后守著一屋子寶貝擔驚受怕?!?/br> 唐安柔不滿的看著他。 “哈哈,那你想讓我怎么做?” “南方和北方你最起碼占一邊吧?!碧瓢踩嵊檬种噶酥竷蓚€方向。 “你那么相信我?”白舒故作驚訝。 “不相信你,我相信沈青相???” “相信我什么?”沈青相忽然冷著個臉走了進來。 “相信你是個小白臉?!卑资娲蟠筮诌值?。 “姓白的我告訴你……” “停停停,開玩笑的,開玩笑的?!卑资孚s緊笑著賠罪。 “說吧,有什么事?” “大總管說了,今晚啟程去濟州花家?!?/br> “這么快?” “因為那些勢力已經反應了過來,他們的人一個都沒回去,都被烏行天忽悠了?!?/br> “那安柔,你?” “我明天啟程回家?!?/br> “好,我一定盡快辦完事情找你?!?/br> 沈青相道:“大總管會派人在暗中保護你,直到白舒回家?!?/br> 安排完事情之后,兩個人坐上了去濟州的火車,他們不知道的是,花家現在并不平靜。 車廂中間一個戴著帽子的吸煙男子,看著二人的背影,悄悄撥通了一個電話。 “老板,他們去濟州了,要不要我……” “先不用,那兩個小子有兩下子,張千倌不是那種粗心的人?!?/br> “嗯?!?/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