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三章 東荒三十六派斗劍
“十八載春秋,就是破虛境修士?黃長老,這個笑話,可一點都不好笑啊” 金袍男子目光淡漠的望著下方極速穿行于山澗之中的林奇,聲音幽幽的道。 雖然男子看似平靜,但在曾經親眼目睹過眼前這位爺陡然暴起,暴怒撕碎數人的血腥場景歷歷在目,賊眉鼠眼,身形佝僂的他,又如何能不懼? 只見他“噗通”一聲,便干脆利落的跪倒在地上,毫不猶豫的“咚咚咚”的磕起了響頭,塵土飛揚中,夾雜著恐懼無比的顫抖聲音:“回殿下的話,老奴所言,絕對是句句屬實,絕對沒有任何欺瞞呀?!?/br> “那個蘇澤,正是這東玄域人族一脈中,近來聲名鵲起,風頭正勁的少年天才。年僅十八,他便已邁入破虛境,堪稱是近千年來的人族第一天才,其驚才絕艷,天賦神通,著實是讓這一代的東玄人族的無數天才為之汗顏,晦暗無光?!?/br> 一邊杜鵑啼血般的哭訴哀鳴著,黃衣老者也一邊暗暗窺探著山崖邊俊美男子的動靜,仿佛一旦有所異動,就會瞬間逃走的小心謹慎模樣。 看其眉宇間賊溜溜的模樣,真真像極了一只老鼠跪伏在那里,活靈活現。 黃衣老者哭訴完后,整座高聳入云,幾可摘星的山崖之上,也是隨之陷入了寂靜,唯有狂風呼嘯的聲音低沉的響起。 許久之后,似是度過了萬年之久,一襲明黃長袍,俊美妖異,如同天生至尊般,散發著霸道絕倫氣息的年輕男子,便似笑非笑的道:“東玄人族的第一天才?那鐘文華呢?鐘文華那個廢物,已經是被這人給殺了嗎?” 雖然山巔氣氛仍舊冷冽,仿佛蘊含著無端煞氣,冰冷刺骨。 但熟知眼前這位大爺性格的黃衣老者,卻是暗暗的松了一口氣。 對于他隨口就將造化仙門的小仙王,稱之為廢物,大的嚇人的口氣,也是不以為意。 他悄悄的抹了把額上的冷汗,感受著后背一片潮濕,訕笑道:“鐘文華自從閉關突破破虛境后,便一直呆在造化仙門之中,仿佛人間蒸發一般,沒有傳出任何消息。但據我們在仙門中的探子傳來的消息,那鐘文華,應該是已經進入一片太古遺跡之中,探索那里?!?/br> “也就是說,鐘文華這個廢物,很有可能還不知道這個蘇澤了?” “回殿下,是有這個可能?!?/br> “呵呵,就算他知道了。以這廢物的性子,恐怕也不會率先對蘇澤動手,你們想看到的人族自相殘殺的一幕,恐怕是沒什么機會?!?/br> “是是是。殿下英明!” 黃衣老者眼睛滴溜溜的轉動,心中瘋狂吐槽,說的好像你就不想看到一樣。 眼見林奇挺拔身形由遠到近,飛掠過山澗之中,已然是到了他們的腳下。 男子的眸中,便驀然浮現一抹燦金色的烈炎,熾盛無比。他淡然一笑,目光幽深的注視著林奇,聲音低沉的道:“這一次的東荒三十六派斗劍,除卻造化仙門之外,其他的四大宗門,很有可能會借著這個機會,向東荒仙門求助,請來援兵,一舉滅殺我妖淵億萬妖族?!?/br> “所以” “這一次,圣地指令不容懈怠。一定要將這一次東玄人族派往參加東荒三十六派斗劍大會的人選全部誅殺,明白了嗎?” 雖然知道這一趟跟著這位爺出來必定是有所謀劃,但黃衣老者卻著實是沒有想到,他所猜測的,居然會是這么重大的計劃。 一時間,種族榮譽感充斥在胸口的他,卻是難得的挺直了腰桿,高昂著頭顱,聲音激昂的道:“您放心吧。老奴縱然是搭上這具老弱殘軀,也絕對不會讓這些人族雜碎輕易踏出東玄大地,我妖族的榮光,終將再度籠罩這片大地!” “嗯,不錯?!?/br> 雖然對于這老狗突如其來的激動模樣有些無語,但最后一句話,卻是說的正中下懷,令得一直以來都是主張滅殺人族,該讓羸弱人族重新成為妖族血食的他欣喜不已。 男子含著淡淡笑意的目光重新落在林奇的身上,笑了笑,意味深長的道:“我妖族復興的開始,就從眼下這個小螻蟻身上開始吧?!?/br> “對了” 似是突然想到了什么,微微前傾,仿佛正要動身的年輕男子,便倏的停下了身形,眉頭微皺,疑惑的道:“這云海宗,怎么沒有聽你這老狗提起過?” 按理來說,能夠培養出蘇澤這種人物的仙道宗門,應該絕對算不上普通才對。 哪怕狂傲自視甚高如他,對于那個能在族中妖王級長輩的手下走過好幾招的人族修士,也是無法忽視。 這樣一來,對于一個仙道大宗,這般輕率的出手,未免也就太過大意了吧? 這樣想著,男子不由就對黃衣老者投去不滿的目光,冰冷無情。 老者目睹這一幕,卻也不甚緊張,微微一笑,便頗為自信的道:“殿下盡管放心。這蘇澤雖然不凡,但他出身的云海宗,在這東玄域中,卻也只能算得上是二流勢力,極其普通。門中最強著,也不過是一個掙扎多年,才邁入真陽境的掌教真人?!?/br> 話中尚有未盡之意,自然是說這次行動應當是萬無一失,絕對出不了什么差錯。 不過他天性謹慎多疑,從來不會說滿什么,免得到時候不好翻轉,也就強行將最后一句收了回去。 “原來如此?!?/br> 男子呵呵一笑,眼中便閃過嗜血殺意,他冷冷看向林奇的背影,輕聲道:“那就開始吧?!?/br> 林奇縱情狂奔,幾乎化作虹光,飛掠過兩側的巍峨高山之中,幾乎達到了速度的極致。 一心只想快速趕到漁陽城,早上見到自家兄弟的林奇,雖然注意到了那一座高聳入云,仿佛伸手就能觸碰到天上星辰的巍峨高山。但趕路心切,卻也沒有太過在意,便徑直掠過了這里,繼續朝著前方飛掠而去。 然而專心于趕路的他,卻是絲毫沒有覺察到,身體上空悄然浮現的一抹金色陽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