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4
派屈克的嘴里無時無刻不在運動,或者是嚼東西或者是嚼舌根。 大多數時候,吉娜寧愿他是前者。 “這沒有辦法,我有天生性的低血糖,如果不補充血糖,我會昏厥?!?/br> 這是派屈克的解釋。 同樣的詞句組合,男人簡直可以套用進任何語境。 “這沒有辦法,我天生是個fuck佳手,即便我不想,也總會有姑娘往我身上撲?!?/br> 派屈克扔掉大號可樂紙杯,將黏膩的手指蹭在牛仔褲上。他是個無可救藥的“標準號”美國肥白人體型,好吧,偏大號。 這大概是尼克總是放心讓派屈克跟著女友的原因之一,吉娜總不見得會瞎眼看上他。 但事實上,吉娜喜歡派屈克更甚尼克以及身邊的所有人。 原因很簡單,派屈克總是說實話,大實話。 例如現在:“你穿的這件裙子不夠sao?!?/br> 吉娜翻了個大白眼,雖然在派屈克這種直男眼里這可能是類似女人的調情。 鏡中的女人身著緊身黑色蕾絲鏤空絲緞短裙,沒有任何首飾,年輕就是唯一的裝飾。 “我不是去站街,不用sao?!?/br> 派屈克哈哈笑起來:“好吧,禁欲類的性感也是性感。你知道有些男人更喜歡這種?!?/br> “你知道這句話是在物化女性吧?!彼粗S。 派屈克的回應是,無奈的雙手掐腰撇嘴。 “I have no idea?!?/br> 自第五大道向東、列克星敦大道向西是紐約最昂貴也是最受歡迎的住宅地區域,被稱為紐約的“黃金海岸”,這里居住著紐約最富有的人群,是真正的富人區。 曼哈頓上東富人區不僅僅代表著紐約最富有人群的聚居區,它的空氣中還彌漫著舊錢的味道和保守的價值觀,有著一種由資本和時間錘煉出來的老于世故的魅力。 新開的夜店臨近麥迪遜大道,還沒正式open,門口已經大排長龍。 吉娜沒有滿21歲,自然不允許夜店和飲酒。 派屈克不知道和健壯的黑人保安說了什么,他看了一眼吉娜,然后搖搖頭。 派屈克剛掏出二張五十美金想要貼過去,電話響起了。 于是吉娜等在一邊,等著派屈克打電話。 恰好有流浪漢路過,在紐約街頭夜晚虛假的人工光源中竟帶著一幅墨鏡,牽著一條同樣落魄的流浪狗,大搖大擺的仿佛是在散步。 有行人擦肩而過的同時,大聲朝流浪漢喊著示意別擋路。 她不知道想到什么,搶過派屈克手里的美金叫住流浪漢。 “嘿,先生?!彼龘u了搖手里的鈔票:“您是哪個教區的?” 流浪漢手腕上的玫瑰念珠也許是從某個垃圾箱里撿來的,也或是某個神父送給他的。 她一直找不到父親霍華德,但按照經驗極有可能是吸嗨了被送進醫院,但因為無法繳納醫療費而被送進某個社會救助機構。 至少上一次找到他是在長島的教堂,天知道他是怎么跑那么遠。 “我從布魯克林來,女士?!绷骼藵h的聲音比想象中年輕的多。 “這個白人中年男子,你見過么?”吉娜翻出手機中霍華德的照片示意對方辨認一下?!八偸邱劚?,帶著舊的紅色線帽?!?/br> “如果我說我見到過,會得到什么?” “一百美金?”她搖了搖手里的“巨款”。 “我不要那個?!绷骼藵h笑著搖頭:“不如給我你的閨名?!?/br> 她終于意識到什么,失笑的收回現鈔。 “我想你并不是游民,先生?!?/br> “誰知道呢?” 派屈克不知何時掛了電話,朝這邊喊道:“嘿!伙計,離她遠點,這不是你能染指的姑娘?!闭f罷上前一把拉過吉娜。 吉娜用力甩胳膊,沒能成功。 流浪漢沒有搭理他,笑著問眼前的亞裔美女。 “進去么?” 她同樣笑著挑眉。 “讓他們進去,大杰克?!?/br> 黑人保安朝他們探來一眼,隨即側身讓出了路。 派屈克一幅眼睛脫窗的癡呆模樣成功逗笑了吉娜。 流浪漢屈起胳膊。 “May I?” 她玩味的掃了一圈流浪漢,然后圈住了他。 喧鬧的DJ聲充斥著夜店密閉的空間,隱秘黑暗的世界里紅男綠女形形色色穿梭其中,就像幽深海洋之底,你知道不會再下沉,所以盡可隨意搖擺。 吉娜挽著男人的手臂,將頭歪靠在對方身上。 從旁觀者的角度來看,仿佛守護騎士在垂頭對她說話。 可他只是看著她,而后者觀察著夜店里來往的人群。 僅僅是站在舞池的最邊緣,他們的存在感也因為違和而引起注意。 不知是誰先停下了舞步,接連朝他們的方向看過去。 就像注視著舞會的國王與王后。 她一瞬間不知為何竟產生這樣的錯覺。 “C,我的朋友!”一個意大利口音,穿著考究的中年紳士自人群穿出,上來用力擁抱了男人?!拔疫€以為你不會來了,你知道的,最好的一直都為了你保留?!?/br> 隨即,他們在對方的引路下走上通往二樓的透明玻璃階梯。 吉娜穿著超短裙,如果這么上去的話必然會走空。 她可不想白白讓故意站在玻璃樓梯下那些向上張望的混蛋們今晚得到些什么。 于是她伸出雙臂,像是掛在男人身上一般。 派屈克只在后面看到她在男人耳邊親昵的說了什么,隨即便被公主抱起來。 在人群的起哄聲中,派屈克翻了個白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