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負了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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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一個叫常風的魔君將妹喜拐走了?” 莫問背對著大門,盤腿跪坐在蒲團上只給哮天犬留下一個寂靜的背影。 “是,莫問真人。他劍術高超我又大病初愈,所以沒能將妹喜帶回來?!?/br> 哮天犬半跪在大殿門口,頭顱雖是低垂著,幽深的瞳孔里卻滿是濃烈的不甘。 他不甘心,答應自己求婚的妹喜選擇了離他而去。 他不甘心,自己不是常風的對手,卻只能求助于這個對妹喜別有所圖的笑面虎。 可是他更不敢相信的,是自己最愛的人居然可以為了一個殺人不眨眼的魔頭去自甘墮落,成為魔修! “哎…終究是要負你?!?/br> 莫問輕輕地嘆息,握緊靈犀劍的指尖用力到發白,又無力的松開。 他清雅的五官上浮現起復雜難辨的情愫,幾經轉變后最終還是沉寂下去,露出他特有的淡然笑容起身。 “閉關這么久也修養的差不多了,我去人間會會那魔君,你趁機將喜兒帶到三圣母那里。我擺脫那魔君以后就去尋你?!?/br> 三圣母,是楊戩的meimei,也是嫦娥的摯友。 喜妹現在淪為魔修,仙界自然容不下她。恰巧三圣母近年十分喜歡去人間玩樂,于人間有一處清幽的小筑。靈氣充沛非常適合妹喜凈身褪去魔性。 兩個心思各異的情敵,此刻收起了針尖麥芒的氣場,頭一次聯手下凡一致對外,只為將那個四處招惹男人的小狐貍精從魔界救出。 黑白各異的兩個身影化作模糊的影子飄然下界,沒入夜晚的云層里急速朝著魔界前行。 ★★★★★★★★★★★★★★★★ “壞相公~妹喜好累…嗚嗚,都怪你…” 妹喜被男人翻來覆去折騰了好幾回,此刻窩在溫暖舒適的溫泉里真是連跟指頭也懶得動彈。 “嗯,怪我?!?/br> 常風沐浴的動作一頓,漫不經心地從池子里一躍而出,披好衣袍將顫動不安的望月劍掩在身后。 “怎么啦?” 妹喜懶懶睜開眼睛,一雙媚眼水汽朦朧歪在那里可愛極了。 “友人到訪,我待會回來?!背oL湊過來摸了摸她濕漉漉的頭頂:“你在家里等我?!?/br> “好吧,要快點回來…”妹喜嘟囔著打了個呵欠,揉揉眼睛靠著池邊睡了過去。 她太累了,先前追著狼妖跑了整整一天,又與相公進行了一次累心的雙修。還沒等她消化掉常風給他的魔氣,哮天犬哥哥就來打斷了她的修煉。 最后又被大壞蛋壓在床上這樣這樣那樣那樣的…… 這樣算起來,似乎她已經三天沒睡覺了…她這嬌弱的小身板哪里吃得消! 迷糊間,一股熟悉的氣息從身后傳來,妹喜從昏睡中驚醒,轉身就看到哮天犬正蹲在池邊神色復雜地看著自己。 “哥,你怎么在這里?” 妹喜連忙借著霧氣繚繞的溫泉水穿好衣服,躍到岸上用魔氣烘干衣裙。 “哥,我在這里過得很好,你還是快些走吧。等會常風見完客人再回來,你被發現就糟糕了!” 喜妹的容貌與剛化形時相比媚人了許多,那雙酒紅色的誘人水眸只是那么隨意掃人一眼,感覺就像是刻意在勾引你一樣欲說還休。 可從她小嘴里說出的話為什么一次比一次無情? 哮天犬默然,上前一步攬過女人抱在懷里,那力道大得妹喜吃痛低呼:“別這樣,我都已經嫁人了?!?/br> “喜妹,你可曾喜歡過我?” 妹喜心里一緊,可還是果斷想要把男人推開。 “哥哥…你一直是我哥哥不對么?” 她推拒的力道對哮天犬來說只是像撓癢癢,可那張伶俐可愛的小嘴,說出的話卻像是鈍刀在剜男人的心。 “我懂了?!?/br> 一道黑色的影子從哮天犬身上分出,鉆入妹喜后腦令她沒過幾秒就安靜下來。 哮天犬一個橫抱抱起昏迷過去的妹喜,走到陰影處悄無聲息消失在常風的府邸。 那,我便一輩子做你的好哥哥罷。 …… “喜兒,乖徒兒,快起床了?!?/br> 她柔順的長發被人溫柔玩弄于指尖,頭頂傳來那酥麻的感覺讓妹喜嚶嚀一聲緩緩醒來。 “師父?” 眼前一襲白衣的俊雅男子眉目含笑,看向自己的視線全是寵溺的溫柔。 “是師父沒照顧好你,喜兒在人間受了不少委屈吧?!?/br> 妹喜不適地躲開他親昵的碰觸,跪在床上重重磕了幾個響頭:“徒兒愧對師父悉心栽培,怕是不能再隨師父回仙界修行?!?/br> 莫問似笑非笑看著不聽話的妹喜,很是溫柔地問道:“這是為何?” 妹喜不知為何渾身一顫,定了定心神勉強開口:“徒兒已經與最愛的人拜堂成親了!” 莫問忽然低笑出聲:“你是說常風師弟么?” “是…” “怕是師父不能如你所愿?!?/br> 當啷。 莫問翻手將一把魔氣森森的長劍丟到她面前,那花紋式樣分明是常風貼身攜帶的望月劍。 “你的好相公已經被我殺了,就在剛剛?!?/br> 不可能! 妹喜眼前嗡的一聲黑白一片,無力的雙手怎么握都拿不起這把近在咫尺的劍。 常風死了? 兩行清淚奪眶而出,妹喜抽噎著跪在那里淚流滿面:“師父,他可是你的師弟??!” “誰也不能把你從我身邊搶走?!?/br> 莫問冷哼一聲推門而出,只給妹喜留下一個瀟灑絕情的背影。 一道漆黑的血跡從他唇角溢出,只是那扇無情關上的木門將兩個傷心欲絕的人完全阻隔成兩個世界。 莫問的身影逐漸消失在這片芳菲的桃園,只留一聲淡淡哀愁的嘆息。 常風,師兄終究是要負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