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與公子斷個袖_第17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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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嘩”側門打開了,走出來的人身上披著狐裘,下巴埋在絨毛里,身后有人給他打著傘,防止雪落在他身上。 鴆書不自覺低了下頭,半張臉就埋進了皮毛里,這是江落青送給他的那件披風,其實他知道這壓根不是江落青費盡心思弄的,不過他還是很喜歡。 江疏面帶笑意,看著這個長身玉立,自有一番風骨的人,“您是來找家兄的?” 江落青是這人的哥哥嘛?怎么給人的感覺一點都不像。 鴆書點頭道:“我來找落青,本來應該陪他一起回京都的,不過我爽約了,不知道他……” “真可惜?!苯杳媛锻锵?,“兄長他前幾日就離開京都了,說是要去救死扶傷,我們只知道他往南邊走了,其他就不清楚了?!?/br> 南邊,和江落青去的北邊決然相反的一個方向。 鴆書眉頭緩緩皺起,沉默一會兒,在江疏臉上笑都快掛不住的時候,他開口道:“那,落青有沒有留下什么話?” “啊,說是要跟江家斷絕關系?!苯栊Φ脽o奈又縱容,好似他才是兄長一樣,“兄長也真是長不大,他血rou都是江家的,怎么可能說還就還,說斷就斷呢?” 沒有提到跟自己有關的,鴆書抿唇,沖江疏點頭道:“我知道了,麻煩你了?!彼D身走了兩步停下來,回身對這個年紀輕輕就處事溫和的人道:“若是落青回來了,你就跟他說一聲,有個姓鴆的人來找過他,就好了?!?/br> 江疏干脆的點頭應下,笑著邀請他,“正要用早飯,你也進來吃點吧?” “不用了?!兵c書謝絕他的好意,往城門方向走,走到一半又停下,他身上的銀錢不夠了。 先在京都的醫舍那里掙點銀錢再離開吧。 二月初九,若水城斷斷續續下了三天的春雨,激動的若水城官員連連說今年定是時運好,這場仗定能勝。 畢竟往年就算下雨,也只會下一會兒傾盆大雨就收勢,已經有好幾年沒下過這么長時間的雨了。 整個世界都像是被沖洗了一遍,連吸入胸腔的氣息都顯得清涼而干凈。 江落青坐在城墻上,兩條長腿往下一放,在令人炫目的高度里安安穩穩的坐著眺望遠方,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看什么。 他升的挺快的,現在已經是千戶了。剛開始的一段時間他接連活捉或者殺掉許多偷偷入城的域外人,被升上了百戶。 這兩天域外人開始攻城了,江落青帶著自己身后的百人向前沖殺,一刀解決兩三個人,他目光沉穩身手利落而且不怕死,這氣勢影響到了他手下的百人,同時也讓圍在他們旁邊的域外人心生懼意。 天亮前夕,這里剛剛結束了一場戰斗,他腳下就是正在收拾著眾人尸體的士兵。 域外人安分了沒幾天就想趁著天黑偷襲,但這城墻在江落青負責之后,他就重新安排了,那些人自然是還沒上來幾個人就驚動了恰好睡在塔臺里的江落青,他提著長刀跟眾人一塊把人解決了,就開始守城。 域外人見奇襲不成,便集中攻擊西北方向的城墻,那里的城墻本就不牢靠,他趕在城墻被攻破之前領著人把域外人的軍隊沖散,又是一場廝殺。 江落青這幾天被這幾場攻城站洗禮,下手越發狠唳,花哨華麗的招式越來越少,更多的是一招斃命,他現在練就了一眼過去就能掃出大多數人弱點的功夫,也不知是好是壞。 他就坐在城墻上往遠處看,那是天邊,只有翻涌的淡墨色的厚云,連個太陽都沒露出來。 第一百七十一章 總有一天 太陽從灰色云層中探出頭來,落出一束光芒,興許是巧合,那束光落在若水城遠方,落在天地連成一線的地方,黃色的土地和大塊灰色的云隔著一條線相交。 人的眼睛本來就下意識地會去追逐光亮,就像飛蛾撲火一樣,江落青的目光追著天地間落下的那束光過去,就看到有人騎著高頭大馬帶著黑壓壓一片連綿不絕的人從地平線上冒出來。 江落青目光一凜,抬手,一直悄無聲息站在他身后的百戶就上前道:“千戶有何吩咐? ” 還沒把嘴里的“全員戒備”說出來,遠處的大旗緩緩出來,上面是秦軍的白虎瑞獸圖騰,圖騰下是一個大大的“齊”字。 從天上落下來的一縷光打在領頭的人身上,齊度身披淡光從遠處策馬而來。 身后是經歷過戰事后顯得格外整齊劃一的軍隊,腳步聲也是整齊的。 齊度策馬飛奔到城墻下,身后的人去叫城門,忽然有東西落下的聲音,齊度抬手就見一個酒囊落下來,伸手一接,捏住酒囊的力度太大,里面嘩嘩作響。 他皺眉抬頭看過去,就見江落青一腿掉在城墻上,一腿曲起踩在城墻邊沿,笑得玩世不恭。 天放晴了,堆積的厚云層緩緩退開,速度有點慢,只若水城上空的退開了,陽光打在江落青的身上,教仰頭看他的齊度目光有了一瞬的炫目。 也不知怎么想的,他把手里的酒囊沖江落青揮了揮,吼了一嗓子,“我回來了!” 江落青嘴角的淡笑擴大,他看著遠方的軍隊,心情有些復雜,回吼了齊度,“進城!趕緊的!” 齊度進了城,也不去往軍營里走,而是第一時間提著酒囊溜溜噠噠的上了城墻,他上去的時候江落青還躺在射箭臺上,長腿一條落在城墻外面,一條隨意的曲著,他瞇縫著眼睛曬太陽,身上暖融融的。 齊度興致勃勃的湊近,還什么都沒說,進聞到了一股濃郁的血腥味,眉頭一皺,心里一緊,趕緊湊過去一看,沒看出什么大礙。 他伸手把江落青臉上并不明顯的血跡抹掉,上面細小的傷口正在慢慢愈合。 他動作小心翼翼,下一瞬就跟江落青睜開的眼睛對上了。 “你醒著啊”他莫名有些尷尬的把手收回來,一屁股坐在箭臺旁邊,跟江落青湊在一塊。 江落青伸手把他的腦袋往旁邊推了推,不小心牽動還沒愈合的傷口,眉頭蹙起又展平,不動聲色的收回手,語調還是懶洋洋的,“怎么,剛才跟你打過招呼,我看起來就像這么能睡的人?” “也不是?!饼R度歪靠在箭臺上,頭一轉就能看到江落青的肩膀,他跟江落青湊在一塊就不自覺沒了正形。 他手里捏了江落青兩股頭發,拿在手里動作笨拙的開始編,“我這不是在想你待在這兒干嘛呢嗎,不下去喝茶,待城墻上吹冷風就這么好?” 江落青坐起來伸了個懶腰,身上還是疼,這兩天頻繁受傷,即使有桃信撐著但恢復起來依舊很慢。 他把掉在眼前的頭發順到腦后,之前殺敵的時候沒注意,也不知道束發的發冠跑哪兒去了。 這會兒頭發全披散下來,應該跟個瘋子差不多。 齊度眼睛也不眨的看著江落青這樣子,手一松,手心的頭發就落回了江落青的大腿上,他鬼事神差的開口道:“哎,你這披頭散發的還不錯,跟那個啥,那個什么就是那副春游什么圖上的人真像,就是那個很出名的蘇吟畫的?!?/br> 兩個人都是大老粗,江落青想了一下,愣是沒想出這圖長什么樣,蘇吟是個畫師,游走于各國之間的畫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