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你要辜負我[慢穿]_分節閱讀_228
自家孩子自家疼。以顧涼的資質,將來不說多富,好好讀個大學,找個體面的好工作,再找個好姑娘,小日子過得美美滿滿,何必去淌這個渾水?錢帛動人心,何況那個和他搶錢的是他親爹,誰知會惹來什么樣的糾纏和禍事。 但是他只是一只貓,既不知道顧涼是怎么想的,也不知道顧涼他爹怎么想的。 懷揣著對未來的憂慮和顧涼的擔心,容瑾進入了夢鄉,完全不知道幾天后等待他的是多么殘酷的命運…… 周末,顧涼收拾好東西,穿好鞋子,站在門口喊了一聲:“小乖?!?/br> 容瑾從柜子上跳下來,優雅緩慢地走到顧涼身邊,被顧涼小心地抱起來。顧涼家里沒有貓籠,每次出門,要么是顧涼抱著,要么是待在書包里,由顧涼背著。這次當然也是如此。 路上,顧涼一遍遍地撫摸容瑾的毛,溫聲軟語說了許多好話,還許了許多好處,連向來不準容瑾沾的糖醋魚,都許諾回來以后給他做一份。 容瑾有點費解。雖然顧涼第一次帶他去打疫苗的時候,確實挺緊張的,可來過幾次早就習慣了呀,這次不過是體檢,怎么又小心翼翼起來了? 到了醫院,進了診室,把容瑾放在那張臺子前,顧涼還猶豫了好一下,狠狠心才把容瑾放下,行為之異常還惹來容瑾莫名其妙的一瞥。 醫生在收拾之前的病例,掃了一眼容瑾:“呦,養的不錯啊。小乖是又胖了吧?” 容瑾冷漠地看了醫生一眼,并不想回答這個問題。 醫生卻絲毫不知道自己被嫌棄了,還樂呵呵的:“做了手術以后可要注意啊,不能再像以前似得隨他吃了?!?/br> 手術?什么手術? 容瑾狐疑地抬頭看了一眼醫生,沒看出什么,又扭頭去看顧涼,卻發現顧涼的臉色似乎有點緊張,頓時警鈴大作。 醫生完全沒發現這對主仆之間的暗波:“一般貓咪做了絕育手術,就更不愛動彈了,多半會發胖。這胖乎乎的雖然可愛,但是對貓咪身體可不好?!?/br> …… 今天下午,街上有一道奇景。 一只貓氣呼呼地走在街上,全身的毛都炸開了,瞧著像是一根雞毛撣子,任何一個人都能輕易地看出他的憤怒。一個少年亦步亦趨地跟在后面,小心翼翼地賠笑臉,說好話,走幾步就試圖去抱貓咪,但他剛接近一點,貓就會警惕地放平耳朵,發出充滿威脅的叫聲,連爪子都亮出來了。 而這顯然不是嚇唬,以為少年特別俊的一張臉上,赫然有一道抓痕。 有路人見了,憤憤不平地勸顧涼不要太嬌慣家里的貓,現在就脾氣這樣臭,以后還不得上天? 顧涼卻只敢苦笑,擺擺手,接著去哄他家的小主子。 這還是氣消了許多的呢,之前在醫院里,差點鬧翻天。 本來懶洋洋但很配合的貓咪,聽了醫生的那段“絕育節食論”,瞬間就瘋了,全身的毛炸開,馬上就往高處竄。顧涼和醫生一見,連忙想上去安撫他,結果從來不撓人也不咬人的貓咪,誰上來就撓誰。連著顧涼,醫生,護士三個人都沒按住,直接被容瑾竄到了最高的柜子頂上。 期間桌椅的搖晃伴隨著貓凄厲的叫聲,簡直是一場地動山搖。等到貓竄上柜頂,暫時安靜下來,三個人面面相覷,只能看著對方身上的抓痕苦笑。好在寵物醫院,別的沒有,疫苗管夠。 打完了疫苗,顧涼站在柜子底下,又是認錯,又是哄勸,就差聲淚俱下了,兩個小時才把容瑾哄下來。就算是這樣,容瑾也根本不理他,冷著一張臉徑直從寵物醫院竄出去了。好在容瑾毛厚腿短,顧涼才能趕緊跟上。 一路陪著小心,還得不到半點好臉色,哪里敢像路人說的那樣,給容瑾教訓吃? 回家以后,顧涼見容瑾頭都不回地鉆進了臥室,關好門窗后,連忙去了廚房。過了一會兒,一盤糖醋魚端出來,顧涼不敢下筷子,端著盤子滿屋子去找容瑾。 一聲一聲地喊“小乖”,都沒得到半點應聲,顧涼端著盤子,遍尋不到容瑾,也覺得心里有一點委屈,不由得給自己辯解了兩句:“我問過小乖,你自己說不想要女朋友的啊?!?/br> 容瑾本來在悶頭生氣,聽了這話忍不住憤怒地“喵”了一聲! 兄弟,不想找女朋友和愿意被閹掉,完全是兩回事好嗎?!那天,你不是還許諾了說就咱倆過一輩子,誰也不找女朋友的嗎?!你怎么不順便給自己也預約個絕育手術?! 還有,你這么民主,還拐彎抹角地做什么?為什么不直接問問我愿不愿意做絕育手術? 我保證當時就撓你一臉的花! 果然男人在床上的話不能信!當初摟著我睡,摸我的毛,捏我的小rou墊的時候,什么甜言蜜語沒說過?現在就打算把我給絕育了?!果然我當初沒想錯,你就是個心思歹毒的反社會! 容瑾的憤怒一言難盡,一“喵”更難盡。但是顧涼順著容瑾的叫聲找過去,在床底下找到了容瑾。 其實顧涼本來也不生氣,還有點心虛自責,但是看到容瑾躲在床下,心中卻是一痛,再不敢多給自己辯解。小乖平常最愛干凈,什么時候鉆過床底,這次恐怕真的是嚇到了。 他早知小乖比尋常貓咪更聰慧。就算是為了小乖好,他也不該哄騙小乖去做手術。何況,他還有那么一點私心在里面。 顧涼把聲音放得更平更緩:“小乖,出來吃點東西吧,好不好?這次都是我的錯,是我不好,你抓我也,但是總要吃飯呀?!?/br> 容瑾探頭一看。糖醋魚。立刻聯想到了今天被騙去醫院的時候,顧涼許諾了自己的糖醋魚,頓時大怒,又縮了回去。任憑顧涼如何勸,都不肯再出來。 顧涼無法,覺得容瑾可能不會太想看到自己,將盤子放在床前,自己垂著頭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