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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既為夫妻,又何必分什么你我呢?” 他的手緩緩落到皇后的脖頸上,勾著唇角笑道:“還是說,于你不分你我的,其實是端王?” 這話音未落,他便一把握緊了手中細弱的脖頸,皇后微微瞪大了一雙水眸。 她心中帶著幾分恐懼,被皇帝扣著喉嚨,說話亦只能有艱辛無比地氣音。 “皇上……在說什么……我,我不知啊……” 皇帝狠狠將她甩了出去,她手中的湯藥亦重重摔在地上,砸成了碎片,那藥湯將她的紅裙染的斑駁不堪,已然沒了先前的模樣。 “說什么,你且自個兒看看,你做的好事!” 他將那紙張狠狠甩出去,只想將它砸到這女人的臉上,令他失望的是,這紙是輕飄飄落下的。 皇后一打眼,便看到了上頭那一對交纏的男女,不由呼吸一滯,那女子的面貌清楚的很,正正是青絲散亂的自個兒,而那男子,卻只能清楚看到那扔在一邊的蟒紋袍。 這著實是一幅極為寫實的人像畫,但皇后卻沒什么心思來欣賞。 她淚眼婆娑地看向皇帝,聲聲泣血:“臣妾不知皇上是在哪兒得來的此物,但皇上卻寧信此物,亦不愿相信臣妾嗎……” 她說的實在是悲傷地很,便是皇帝之前已然篤定她與端王有些什么,此時竟也不由心中微微一軟,伸手竟是又將她拉了起來…… 與此同時,洛城之中。 “那皇帝會信你這所謂的傳單嗎?” 白征拿著一張“傳單”,打眼一看,不由老臉微微一紅,仍舊做不到將這張癡纏至極的畫,視而不見。 桃翁卻是道:“不是他信不信,這傳單到不到的了皇帝手中,還是我們如今要擔心的事兒?!?/br> 所說兵力,端王私下的兵力卻也不容小覷,只不過皇帝從來不知曉罷了。 若要將這消息封鎖銷毀,雖不容易,卻也不是不能做到。 白熠坐在一邊,隨口應道:“只要這事在眾人中傳開了,皇帝不出三日總會知曉,且,至于皇帝信不信,便是不信,這心中總也會起芥蒂,你們便放心出兵,都城之中,端王必然不會再帶兵了?!?/br> 只要他不想引起懷疑。 “你覺得,何時出兵為好?” 玄烈突而在一旁問道,他一雙黑眸看著身旁的少年,專注的很。 白熠看著自個兒的手指,不由微微蹙眉,只道:“且再拖一拖罷,既將這懷疑的種子埋了下,便等他們先來一場內斗,我們再來收取這漁翁之利豈不更好?” 他如此說著極有道理,但自個兒卻知道自個兒真正的目的,他幾日前嘗試過,他根本便不能脫離這白三公子的殼子。 故而,到這玄烈登上皇位之后,他該如何脫身,如何將饕餮束縛住,亦是一件極令鳳凰頭疼之事。 且等一等,便再多等一等罷…… 他自個兒想著,并未察覺玄烈看向他的眸中,帶了幾分難以剝離的熱切。 白征聽著極為欣喜,不管白熠以前如何頑劣不作為,如今拿到臺面上來,腦子還是極為好用的,并油然生出一種驕傲感。 他不由道:“既是如此,那我們便養精蓄銳,再過一月,待此事好好醞釀醞釀,那都城成了一鍋粥,我們便可不費吹灰之力了!” 這話說完,仿若此時便能將都城拿下一般,白征建議眾人來此開個小小慶功宴,此幾日眾將俱是疲累的很,不若小酌幾杯,舒緩一下。 桃翁亦是極為贊同。 入夜后,眾人坐在樹下飲酒觀月,只可惜此處沒什么明艷的花兒,不過眾將沒幾個太過雅致的,左右也都不怎的在意。 這無憂居之中,偶一次有了這許多的歡笑與推杯換盞之聲,竟也不覺違和。 而幾杯入腹,白熠卻是臉頰微紅,他這身子不勝酒力,便也只飲了兩杯,便將眾人敬酒都推拒了。 沒什么人敢去灌玄烈的,他不是什么酒桶,卻是不論喝多少杯,都是面不改色的模樣,然,卻也沒什么溫和些的面色。 幸而眾人如今都知曉他的性子脾氣,便也不會太過懼怕他,只不過,仍是持著一份難以親近的崇敬感。 待月升中天之時,眾人便都已喝的歪歪斜斜了,白征雖是這次小宴的提議者,但也上數他醉的最早最徹底,幾個副將歪歪斜斜地,順帶將他拖著,便一塊往外走了。 桃翁如今不論走到哪兒,都不忘揣著玄烈曾贈與他的那一把縹緲壺,如今腳下顛顛倒倒的,卻也將那縹緲壺往袖中一揣,轉而綴在眾人身后便離開了。 “今日飲酒過了,你也早些休息罷?!?/br> 他走到玄烈的輪椅旁,正想將輪椅推到屋中,卻不想玄烈一手鉗住了他的手腕。 他握的極緊,卻不曾回頭看他,只口中緩緩問:“待你入主后宮,你的宮殿,依舊叫無憂居怎樣?你可喜歡?” 白熠沒想到他會說這個,不由微微愣了愣,而后才道:“這些事,到以后再說罷,現在還遠的很?!?/br> 應該不只是遠得很,他永遠不會入主這玄烈的后宮,故,此時他表示將這些都應了…… 最后住進去的,怕也只有白三公子腐朽的軀殼了。 第35章 夫人說的極是 第二日,皇帝身旁的小太監便換了人選,估摸眾臣俱是注意到了,卻誰都不想提起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