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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霄看了看自個兒染血的衣裳,不由皺了皺眉,又看了看另一頭的天帝,口中道:“他還未上來……” “等他上來,便晚了!” 冥華快速打斷了他,皺眉道:“快!” 凌霄聽到心中,轉眼再看向白熠的眼神,便狠厲了些許。 周焱實則并未用多少的功夫便來到這誅仙臺,作為天帝來說,他本應是個七情淡薄的,但這一路之上,他卻是汗透衣衫。 然他卻覺得,踏出的每一步都好似度過了一個春秋一般漫長,好似那合歡已然在他的步伐中開了又落,落了又開,飄零了無數次,白熠就在合歡底下等著他,那一年又一年,他卻遲遲未到。 而他方踏上這誅仙臺之時,卻是只見那斑駁白衣翻飛著落到無間峽谷。 金鳳亦是變作了本體,口口聲聲凄厲嘶喊著:“你是何人!” 應是在一瞬間,周焱覺得自個兒大概是化了原型,變作了饕餮,他能看清眼前這只金鳳眸中的恐懼,周焱伸出手便直接將金鳳握到手中,在嘶吼中將他捻成了湮粉。 有那么一瞬間,他忽而想,這大約不是鳳凰。 他轉身下了無間峽谷,將他渾身斑駁的小狐貍攬在了懷中,承了這無間中大數的攻擊。 他早說,戀上這小狐貍,他便是能拔出來,大約也得缺胳膊少腿,如今,卻沒想到,他能甘心為他死。 嘖,這九尾狐的術法可能當真不一般…… 白熠死之前,唔,大概是死罷,太多的血模糊了他的眼眸,他有些看不清,四處的風厲似刀鋒一般,幾乎要將靈魂凌遲,雖是痛到如此,但那一丁點兒的溫暖,卻讓他微微笑起來…… 與此同時,九州亦開始寸寸斑駁分裂,最后化為一片片灰燼,墜入虛無。 疼,徹骨的疼痛,且冷的幾乎要令人發抖。 白熠微微皺了眉頭,只覺身子沉重的很,仿似那時在第一天獄中那般,但四處卻并非如此寂靜,喧喧嚷嚷,一刻不停。 頭腦中眾多的回憶涌來,令人頭痛欲裂,他原是父神座下的鳳凰,奉命追捕兇獸饕餮,而后來,他與饕餮一同墜落無間煉獄,卻是又同時經歷了一世虛幻…… 天帝,白狐,金鳳……這究竟是莊周夢蝶,還是蝶夢莊周? 而此時,饕餮又去了何處? “誒!醒了醒了!” “柳mama,快去看看,好像有動作了!” “哎喲,我哪里敢過去,他再撞一次柱子,怕上邊要將我一同問罪了!” …… 白熠撐著睜開眼眸,卻是不由微微一怔,此處,竟好似是塵世。 他如今在一高臺之上,而下方卻是圍了眾多的凡人,兩旁有商鋪鱗次櫛比,看起來繁華地緊,并非是南城那種荒涼地界。 那柳mama看他緩緩坐起來,不由眸間微微亮了亮,忽而覺得這人有哪里不太一樣了,唔……若好好培養培養,定能成為他這柳苑中的臺柱子! 不過,真是可惜,這人他卻留不得。 他微微嘆了口氣,而后便順著一旁的臺階走上去,及至白熠身前,伸手為他端了碗水,一副貼心jiejie模樣道:“三公子啊,要我說,你還是莫要再尋短見了……明日,便要到三日之期了,你……誒!” 上邊又下通牒,只道定要讓這白家三公子吃盡苦頭,故而每日將他放在這柳苑的花魁臺子上售賣,但眾百姓心中明白的很,這丞相一家向來清廉,故而雖在外頭示眾,也并未怎樣侮辱于他。 反倒是這三公子,兩日時間,已然撞了三回柱子,倒不如一刀來的干脆利落的了。 這人一聲三公子,白熠便仿似回過神來一般,那記憶仿若片片火光,轉瞬即逝,在他腦中化成一片片灰燼,卻依然清楚記得一句話,他們是冤枉的。 僅須臾間,便仿若是這個三公子的十六年的時光掠過,白熠微微嘆了口氣,心中想著,這大約俱是他心中最難忘的事了,便是死了,這殼子卻也依舊記得。 柳mama壓低了聲音,在他耳旁低聲道:“三公子,誰人不知丞相大人是冤枉的呢,但陛下的圣旨,又有那個人敢擋??!” 白熠微微一怔,只覺臉上一片濕潤,這才恍然,他方才竟是將那句話說了出來。 他嘆了口氣,不由抬頭看了看日光,此時已近正午了,便轉過頭看這個濃妝艷抹的男子,由衷道:“這兩日,謝過您了,今日可否為我尋一處地界,我想沐浴?!?/br> 他大概知曉了他此時的境況,不過還需好好將自個兒身上的酸臭味好好梳理梳理,才好動動腦子,看下一步該如何走。 此時日光大盛,斑駁光芒投在他臉上,他膚色瑩白如玉,一雙鳳眸帶著灼灼微光,勾唇一笑間,只好似不是凡間顏色。 柳mama不由看傻了眼,結結巴巴道:“哦!我,我去準備?!?/br> 臨走時,尚還依依不舍地看了幾眼,只覺若這大好的人兒被砍了腦袋,當真是作孽。 第19章 他做了一個夢 盡管已然做好了心理準備,但乍進去這屋子,見到一池子花瓣,白熠還是不由唇角微抽。 柳mama跟在他身后,小心翼翼地抬眼去看這三公子的臉色,卻不防白熠忽而轉過身來,誠摯微笑道:“柳云,真是謝過你了,我很喜歡?!?/br> 柳云是柳mama的原名,已然多少年沒人叫了,他雖是個妥妥的漢子,如今干著這個行當,卻也被人喊著柳mama,雖怪異,卻已然習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