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他在史塔克大宅里遇見的瘋狂的他。

    最開始的時候，這點還沒顯露出來，直到三天前，他開始參與布魯斯與哥譚的反派戰斗。

    哥譚的惡加速了小丑病血對他靈魂的腐蝕，他第一次看到了他自己。

    一個有著綠色眼睛的瘋子。

    那個瘋子自稱是更真實的他，他嘲笑托尼的隱藏，批判他的正義，揭開他的傷痛。

    他在試圖把托尼拖進地獄。

    “托尼，為什么你就是不愿意承認呢？不是我想要把你拖進地獄，而是你本來就在地獄里?！?/br>
    托尼握緊拳頭，忽然，他聽見耳邊的通訊器里傳出來布魯斯低沉的聲音：“托尼?！?/br>
    托尼瞬間回過神來，他

    下意識的回道：“我在？”然后迅速意識到：“你入侵了我的通訊頻道？”

    “為什么停下來？你受傷了嗎？奧斯瓦爾德偷襲了你？”布魯斯直接忽略了他的話，然后說。

    “我……”

    “蝙蝠俠又開始他的多管閑事了?！绷硪粋€他抓住托尼的肩膀，低聲在他耳邊說道，“低頭，托尼?！?/br>
    托尼下意識的低下頭，看見在他下方的大樓頂上，布魯斯正仰頭看著他。

    剎那間，托尼眼中的綠色微微淡了點。

    “看，他一直在監視你?！蹦莻€惡魔一般的聲音如是說道，“他想要控制你?！?/br>
    “他不是?！蓖心釅旱吐曇粽f道。

    “不是？”‘托尼’哈哈大笑，“他是的，托尼，我們都知道蝙蝠俠是個控制狂，他已經察覺到你的不對勁了，他會怎么做？哦，托尼，當他察覺到托尼史塔克變成瘋子的時候，他會把你關進阿卡姆瘋人院，他就是那么對他的那些對手的?！让?，救命啊’你會每天呼喊，但是沒人會來，因為所有人都覺得你應該進阿卡姆。你應該去告訴他，一個凡人，不要妄想控制住神明?！?/br>
    他身上的西裝變成了阿卡姆的病服，雙手還綁著束縛帶。

    他在托尼身邊跳來跳去，活像一個真的瘋子一樣，活像……一個小丑。

    托尼沒理他，從天空中落了下去，落到了布魯斯身邊。

    “你在干什么？”托尼說，他半開玩笑似的說道，“你在監視我？”

    話一說完，他的心臟一瞬間縮緊。

    “看吧，托尼，你也認為他在監視你對吧?！苯壷`帶的托尼史塔克飄到布魯斯身后，他把腦袋擱在黑暗騎士的肩膀上，對著托尼眨了眨眼睛。

    但是布魯斯不會察覺到，因為他只是托尼幻想出來的瘋狂產物。

    布魯斯在身邊，所以他沒有辦法直接去反駁對方，只能僵硬著臉色，壓抑著內心不知道是想要瘋狂大笑還是瘋狂咆哮的沖動。

    蝙蝠俠盯著他看了半天，皺起眉頭，忽然伸出手。

    指尖落在托尼眼睛旁邊，他下意識的想要躲開，并且抬手給那個膽敢冒犯他的人一個掌心炮，讓他吃點教訓。

    但是他控制住了，只是微微瞇起眼，試圖掩蓋自己內心的想法。

    “你的眼睛……”布魯斯皺起眉頭，他看到托尼那雙焦糖色的大眼睛深處一點點的綠色，那顏色讓他十分不舒服，總覺得……像是小丑眼睛的顏色，“……發生了什么？”

    “沒什么?！蓖心岜灸艿幕卮鸬?。

    在布魯斯身后，‘托尼’身上的束縛帶消失，他依舊穿著那身阿卡姆病服，捂著肚子開始大笑：“沒什么？告訴他什么事情都沒有發生？拜托，別那么傻好嗎？什么事情都沒有發生嗎？你應該告訴他，你瘋了，你看到了我。但是你很快樂，因為你自由了?！?/br>
    托尼臉色一冷，布魯斯不知道他是怎么了，但是他依舊能很敏銳的察覺到有什么東西不對勁。

    “發生了什么事情？”他壓低聲音，嚴肅的再次問道。

    “什么都沒有?！蓖心崽痤^，有意識放緩了自己的表情。

    他輕輕微笑，笑容有一些扭曲。

    布魯斯越發覺得不對勁，正在他想得時候，他忽然接到了夜翼的通訊請求。

    “布魯斯?！苯油ū奂咨系耐ㄓ嵠饕院?，夜翼出現了畫面上，他看上去非常嚴肅，那張俊臉上，滿滿的寫滿了不對勁。

    “說，迪克?！辈剪斔拐f。

    “喬納森克萊恩跑了?！钡峡苏f。

    稻草人跑了？這聽上去并不奇怪，畢竟就算是在原來的哥譚的時候，稻草人都經常越獄。

    但是迪克他看上不止是在說稻草人跑了。

    “克萊恩跑了，他挾持了芭芭拉?！钡峡顺林樥f。

    布魯斯一瞬間呼吸停止。

    芭芭拉戈登，他最好的朋友吉姆戈登局長的女兒，同時也是他的前任蝙蝠女孩。

    后來被小丑襲擊，下身癱瘓，只能以神喻的名字給布魯斯提供黑客技術支援。

    “我沒讓吉姆知道?！钡峡苏f，“他還不知道芭芭拉留在了哥譚?！?/br>
    在哥譚淪陷的當天，不知道神喻身份的戈登堅決把他女兒送走了，但是他并不清楚的是，芭芭拉不僅沒有走，還暗地里給他們提供技術多時。

    在一個絕大部分地方都斷了電的黑暗之城里，黑客能起到的技術支撐有限，但是芭芭拉依舊留了下來，完美的完成了她能做的全部工作，包括不斷的和外界聯系等。

    “克萊恩在哪里？”布魯斯立刻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