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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霄說:“我才不與你打賭呢,一看我就得輸?!?/br> 沈清喻低笑幾聲,與岳霄說:“那先回去吧?” 他們離開之前,還是在棺材鋪內繞了幾圈,未見棺材鋪老板一家,也不見半點血跡或是打斗的痕跡,加上他們清點出消失不見的李家后廚的人數,鍋里燉的可沒有那么多人,那也就是說,這些人很可能還活著。 沈清喻覺得馮云君本沒必要留活口,如果這些人還活著,那他們對峙之時,這很可能會是馮云君威脅他們的人質。 他不由便在腦中演練,一遍遍去想。 若馮云君手中有了無辜之人,并以此要挾他與岳霄,馮云君會讓他們做什么? 放下武器?認輸? 亦或是……把入歧交給他? 夜中沈清喻實在睡不著,胡思亂想到此處,不由拍了拍岳霄,問:“你短刀使得可好?” 岳霄睡得迷迷糊糊的,被他忽然拍了拍,醒了過來,喃喃說:“還好吧……” 沈清喻又問:“比起你素日用的長刀如何?” 他還記得上一世岳霄護他之時,最后是棄了長刀而用短刀的,生死關頭,他如此去做,應當是短刀對他而言更為順手才對。 “我小時候練的多是短刀?!痹老霾幻靼咨蚯逵鳛楹我獑栠@件事,還是在這種半夜他都快睡著的時候,“長刀是后來我父親讓我練的?!?/br> 沈清喻點頭,說:“我明白了?!?/br> 岳霄清醒了一些,問他:“你問這個做什么?” 沈清喻答:“只是想做好萬全的準備?!?/br> …… 他們等了幾日,江延一直未曾尋到馮云君現今的落腳之處,沈清喻便一直按兵不動,甚至故意讓人四處放出消息,說前些日子有兩位背著奇怪長劍的老者上了山,那劍摸一摸便覺得冰寒徹骨,如今他們已在山上呆了這么久了,雪停之后,一定是要回到山下來的。 老百姓本就愛聽這些奇奇怪怪的故事,沈清喻稍做渲染,也不介意他們傳成了什么樣,他就是想叫馮云君知道,拿著寒鐵劍的赤玄子就在附近,若是馮云君拖到雪停,赤玄子一下山,馮云君必定要落敗。 果然沒過幾日,馮云君便熬不住了。 他又開始sao擾李家,可這幾日之間,燕凜之已帶著教中后援回來了,李家守衛森嚴,馮云君怕死得很,又不敢自己親自露面,至多在夜中搞些稀奇古怪的招術sao擾李家。 這么又拖了幾日,夜間鬧得越來越夸張,但還并未鬧出人命,李老爺每日戰戰兢兢,還真以為家中鬧了鬼,只想請出馬仙來看一看,被岳霄攔下,而沈清喻猜想,馮云君已按捺不住了,動手之日,應該就在這一兩日。 他未想當日夜中,馮云君手下的黑衣人就來了。 他們也知道沈清喻和岳霄不好招惹,好容易繞過守衛,竟直接去找了凌自初的麻煩。 凌自初本來就膽小,馮云君讓人裝神弄鬼鬧了這么多日,他嚇得好幾夜沒睡好,今天可算睡熟了,可一睜眼便見幾個穿得黑漆麻烏的人站在他床邊,直接抬刀朝他砍來。 凌自初嚇得慘叫,不想黑衣人的刀遲遲未曾砍下,睜眼一看,竟見江延赤手抓著那人的刀,鮮血劃過刀刃,滴落在凌自初面前的棉被上。 江延本也就是巡邏路過此處,在院中見凌自初房門開了小縫,覺得不對勁,方一推門便聽凌自初大叫。他的刀太長了,屋內狹窄,床榻又在角落中,乍一下無法用刀為他抵擋,情急之下,他只得伸手,握住對方刀刃,強行以內力震退那黑衣人。 那幾人知道他們得罪不起江延,慌不擇路逃躥,江延皺眉想追,凌自初卻抓住了他全是血的手,攔住他,說:“傷口這么深,你下輩子還想不想拿刀了!” 江延一頓,竟也真的不追了,站在原地,等凌自初為他包扎。 凌自初見了這么多血,擔心那刀口傷到筋絡,若是如此,江延下輩子可能就真的只能換只手拿刀了??山舆\氣頗好,刀口雖深,卻只算是皮rou傷,出血是嚇人了一些,好在并無大礙,那些人的刀上也不曾涂毒,包扎之后養些日子變好。 不想江延深深看著他,忽而道:“你又救我一命?!?/br> 凌自初:“……” 他實在是怕了江延的報恩了,這家伙的報恩根本不會有什么好事情,他急忙說:“只是道血口子,又要不了你的命?!?/br> 江延好像還是很感激。 岳霄和沈清喻就在附近,聽見凌自初大叫,立即趕了過來,江延手上的傷著實嚇人,岳霄看了一眼,確認江延無事之后,與沈清喻商量幾句,覺得這是馮云君在向他們挑釁,想引他們出去。 外面大雪漫漫,那些黑衣人的腳印在雪地里,現在還能看得見,可他們若是再遲一些,也許腳印就要被雪蓋住了。 沈清喻下定決心,說:“追?!?/br> 馮云君還能有什么后招? 如今馮云君已動手要傷凌自初了,他們若是再不將此事解決,那接下來便不是看馮云君忙中出錯,而是見他狗急跳墻,雪停后,馮云君也很可能干脆放棄在此處的火熾玉不要而離開此處,到時候他們要找馮云君更加困難,不如就在今日,將所有事情一齊解決。 江延手上有傷,說包扎之后便會一同跟來,沈清喻與岳霄順著雪地中還未消失的腳印追擊,不多時就遇到了前來惹事的那個黑衣人,有一人被江延一震而受了內傷,難以行走,正被人丟在此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