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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連自己爹娘的最后一面都沒看清,耳邊只留下自己懦弱而沙啞的哭喊。 ——“從今以后,阿勒就跟兩個哥哥住在這里?!?/br> 楚天令撫上躲在自己身后阿勒的腦袋,朝他一指身前兩個比他要高些的男孩。 ——“從此以后,就由李mama照顧你,阿勒,你要記著,不管發生什么,不管有多少好奇,都不能出門,都不能讓別人看見你這張臉,知道了嗎?” 知道了嗎? 他知道,他一直戰戰兢兢如履薄冰,活在一個完全不知道自己的世界里,他甚至沒有名字。 他不過是一個早就該死的人罷了。 可他卻不甘心地,拿了不該屬于他的身份和名字,騙了世間所有人,騙了邢雁鴻。 十年如一日地躲在楚家后院,直到世間所有人都忘了他,可他卻在那夜見到了這兩世都要與自己糾纏的人。 被他救上來的少年渾身濕透,落魄極了,但那張臉他一輩子都忘不掉,那是昂揚的少年意氣,是他所有的向往,也是他從一開始就丟了的東西。 邢雁鴻,就算有一天我要死,能殺我的也只有你,也只能是你。 萬千思緒從楚心樂那雙黑得發光的眸子中消失,渙散的眼神重新在阿木格身上聚焦。 阿木格一手捂住不斷涌血的脖頸,楚心樂.透過他滿面的猙獰,看到自己奮勇沙場的爹娘,看到茫?;鸷V械某纱婧统臉?。 ——“阿勒呀,我得和你嫂嫂在一起,看不見我,她和孩子會害怕?!?/br> 楚松存與楚心樂對視,不顧阿勒掙扎的哽咽一頭扎進火海。 ——“阿勒!”楚心樂瞧著他,此刻的他,哪還是在小船上撒嬌打滾要楚松存摘蓮蓬給他的孩子,他的眼里倒映著阿勒泥濘的臉,熊熊大火燒得他眼底通紅。 ——“從此以后,你就是楚心樂!活下去……活下去!好好活著!楚心樂!” ——“你叫什么?” 少年的薛蠻重新站在他面前,替他打走那些催碎,居高臨下地問。 我叫什么? 阿勒? 阿樂? 不,都不是。 我叫楚心樂。 我叫楚易安。 楚心樂就見他由遠及近,之后停在自己面前,他的眼睛由阿木格憤怒的臉移到他脖子的傷上,若有所思地說:“我當然后悔,”之后他倏然動作,那抽劍的速度太快,劍光閃得所有人眼睛不自覺一閉,以至于就連所有人都沒有發覺之時,阿木格已經人頭落地。 楚心樂甩甩牽黃上的血,接著把那句話說完:“后悔沒有早點殺了你?!?/br> 靜只不過是一片刻,之后便是轟然躁動的馬嘯與吼鳴,烏泱泱的步兵騎兵朝楚心樂殺過來,楚心樂的劍根本不能與他們的刀硬碰硬,所以他只能靠自己的柔勁去打,這些士兵根本不是他的對手,可人太多了,阿木格的人雖然少了一半還多,但是九原兩部帶來的人太多,他一人根本無法突出重圍! 刀劍閃晃著人們的眼,楚心樂根本沒注意到身后砍來的刀,施葭銘不知道何時拿起刀已經偷襲到楚心樂身后。 施葭銘的眼神里是明顯的憎惡,他恨施家,更狠整個中原,憑什么他生下來就要低人一等,就要處處受人白眼遭人欺騙,他要當王! 鋒利的劍刃已經劈向楚心樂的后腦,直逼的涼意使得楚心樂終于注意到身后的異樣,他猛地轉身要躲,然而已經躲不開,只能橫劍抵擋,誰知刀沒有預想中的落下來。 身邊的一支長劍擋住施葭銘的刀,楚心樂這才仔細去看,發覺是和自己穿著相同的薛蠻! “你怎么——” 楚心樂還未說完,就見那還剩一半的蠻軍突然暴起,他們抵抗著真正的蠻軍和九原的叛軍。 “怎么來的?和你一樣!”薛蠻大力揮開施葭銘的刀。 施葭銘見狀要跑,楚心樂眼疾手快抓住,直接打暈丟給薛蠻。 “你——”薛蠻接過人,剛要開口罵,就被楚心樂打住,說:“怎么來的那么少?” “我也沒想到九原的叛軍們會來!”薛蠻將人扛到肩上,楚心樂抽身上的衣帶綁住施葭銘雙手。 他們二人在刀光劍影中終于相視一笑,時隔多年的誤會與仇恨在此刻全部瓦解。 “咱們一起出去?!毖πU沒好氣地說。 楚心樂點頭,肯定地回答:“咱們要一起活著回中原!” 廝殺開始了。 薛蠻在此刻沒法射箭,他只能拿劍與刀拼搏,楚心樂同樣。 偽裝在蠻軍中的士兵們都是邢雁鴻精挑細選的,他們由邢鷹軍,易安軍,云家軍和薛家軍組成,雖然人少,但各個打起來武功高強,尤其是易安軍,不按套路出牌,他們像是楚心樂和薛蠻最趁手的兵器,在這春日的黑夜里閃耀出最燦爛的光芒。 “易安他們呢?”楚心樂抬手抹了蠻軍的脖子。 “邢雁鴻在西戰場,與那拉沖鋒,東戰場由我和云既明負責!”薛蠻橫劍擋住攻擊。 “塵凡呢!”楚心樂又問。 “守城!專心打!”薛蠻被他問得不耐煩,大吼道。 然而人的體力非常有限,他們就算是一支精英軍隊,但在人數上絲毫不占優勢,能殺得了一千,但根本殺不了一萬。 “媽的,云既明怎么還不來!”薛蠻大口喘氣,他的臉上被汗水浸濕,望著東方泛白的天際,狠狠地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