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頁
書迷正在閱讀:乘人之危[重生]、我養霸總們那些年、穿成殘疾反派的炮灰伴侶、[綜英美]當矮富帥遇上高富帥、我的玄學風靡全世界、穿成廢柴的毀容男妻、他的信息素好甜[穿書]、我筆下的海棠受穿到了我的世界、饕餮用“餐”全攻略(快穿)、他,不可復制[快穿]
“主子......”塵凡欲言又止道:“塵凡出去這些時日,民坊里都在傳......” 塵凡其實并不知自家主子與那薛家主的恩怨,但是自汝南逃出那次來看,那薛蠻明顯是向著施甄冥的,現在依那坊間傳言來看,也不知道這人葫蘆里到底賣的什么藥。 “傳什么?”天一冷,楚心樂也懶得出門,外面的傳言他也不知道。 “都說薛家主要與主子聯盟,說是一同抵御外敵來襲?!眽m凡如實回答。 這話說得模棱兩可,聯盟,外敵來襲,幾乎全中原都知道他楚心樂的野心,到底誰才是外敵?按道理說,他瑯琊薛家和蠻夷沒什么兩樣,可若是他薛蠻真要來聯盟,楚心樂也無法拒絕,中原的百姓如今最擔心的就是蠻夷入侵,九原鷹王的死對于中原百姓來說無疑是讓人心中沒了底,他們心中百戰百勝,站在天壇上的戰神隕落了,他們的希望也頓時消失大半,若是楚心樂不同意結盟,那他絕對做不了一個好城主,因為他已經失去民心了。 薛蠻這些年倒是學會來陰招了。 楚心樂方才還沒消下去的頭疼更厲害了,他皺眉閉眼,想不出個好法子。 塵凡自然更想不出,但他能做的就是盡量讓自家主子高興些,便安慰道:“這也只是傳言罷了,薛蠻那拿臉面當金子的人怎么會愿意與主子結盟呢——” “報!”塵凡話還沒說完,外面就跑來個守備軍:“城主,城門前有人來說要與城主言和,自稱是瑯琊薛家的丞戒?!?/br> “......”塵凡閉嘴。 楚心樂睜開眼,呼出口氣,起身說:“傳人進來吧?!?/br> 果然如坊間所說,楚心樂也料得不錯,丞戒前來就是為了聯盟一事,楚心樂并沒有立刻答應,他將人送走,說三日之后會給答復。 一時間所有事情都壓在楚心樂肩上,剛開春的年初不好過。 楚心樂寫了一封信,命塵凡交給邢雁鴻,說是今夜讓他早些來,易安想他了。 *** 邢清章自從得知邢煙平離去的消息后,一直不悶不響,甚至給人一種早就知道的錯覺,可他卻整日整日把自己鎖在藥房里不出來。 連平安都對此無可奈何。 楚心樂前些時日還去上幾次,見邢清章按時吃飯歇息,也不便多說,后幾日忙于野狼的事,便不再來。 云既明云既明倒是每日都在,不過邢清章不知道,清早來,夜里等邢清章房里燈暗了再走。 可今日過了午時后,邢清章便將自己鎖在藥房中,窗戶緊閉,房門緊鎖,只有高墻上的小煙囪往外冒黑煙,任憑平安怎樣敲打都是不肯回應,起初云既明以為邢清章是想一個人待著,可等他聞到煙囪里飄出來的藥味時便發覺不對。 那藥已經不是苦味,而是帶著一股濃重的腥糊味,邢清章這是要做什么? 云既明從角落出來,立刻上前踹門,連踹幾腳踩將木門踢開,緊接著便是遮天蔽日的滾滾濃煙像是得到釋放奪門而出,嗆得平安眼前一黑,立刻捂鼻咳嗽。云既明顧不上那么多,拿手擺開濃煙進門,慢慢適應后發現邢清章已經暈在藥爐前,他便立刻上前將人打橫抱出來。 平安見狀立刻跑過來,云既明立刻命令道:“去舀瓢水來!” 平安被嚇得一哆嗦,立刻點頭應了。 云既明拍拍邢清章的臉,又將他臉上的灰抹下來,可怎樣邢清章都沒有要醒的模樣,云既明就差抱起人去找大夫了,平安就合時宜的那水來,云既明二話沒說朝邢清章臉上一潑。 平安當場愣在原地。 邢清章卻咳嗽著轉醒,緩了好一陣才感覺到抱住自己的人,腦袋雖然昏沉,但身體存留的反應驚人,他怔愣著喊了句:“長洲?” 他的聲音太軟,太甜,以至于云既明太久的隱忍在此刻終于爆發,他瞬間紅了眼,想要兇邢清章的話卡在喉嚨里,幾經反復變成心有余悸的哽咽,他將人揉進懷里,拿近乎微弱的氣聲懇求:“我求你了,求你了,有什么事沖我來,你要報仇也沖著我來,老師的死是我的錯,求你了善淵,我求求你,別再誅我的心?!?/br> 機關算盡的云既明最終栽在這個小郎中的身上,他因為這個人的輕生而變得膽小甚微,他再也不是原來那個為得權利而不惜一切的云既明,他只是善淵的長洲。 他只想做善淵的長洲。 邢清章聽著云既明貼在自己耳邊的哀求,沒有說話,可他還是抬起手扶上云既明的后背,顫抖的手指緊緊捏住他的衣衫。 總在那么一瞬間,邢清章想,什么恩怨是非,他心里有云既明,他們兩個應該重蹈覆轍,他寧愿被云既明折磨到死,也不希望這個人變成別人的。 可他什么也沒說,紀無涯臨死前說得那些話依然還在邢清章耳邊,奄奄一息的聲音與嘶啞懇求的聲音混合,他們來回沖撞,吵得邢清章幾乎無法歇息。 “我揚言要救天下人......可我連自己的親生父親都護不了?!?/br> 邢煙平的死最終變成邢清章壓在心頭最重的一塊石頭,他無法再支撐自己茍且下去,可在鬼門關走一遭回來后,他發現自己真的太過懦弱,他不想死,他想活著。 “這不是我們可以決定的事情,善淵,你已經做得很好了?!痹萍让餍老灿谛锨逭聦λ冻稣鎸嵉膬刃?,他將人摟得更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