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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大氅雖然不是新的,但勝在保暖,你先穿著?!背臉方舆^大氅又遞給塵凡。 塵凡沒想到自家主子竟然會把自己的衣裳給他,當即冷在原地,本來就是一句玩笑話,塵凡雖然穿得少,但少年郎體熱,抗凍,也不覺得有什么冷。 “不用了主子......” “拿著?!?/br> 楚心樂不給他拒絕的時間,當機立斷把大氅給人披上,又說:“快去問問有吃的沒,呼呼要餓哭了?!?/br> 霍霧:“......” 塵凡得令轉身,還沒走出一步似乎想起什么,轉身對楚心樂說:“師父......知道主子給霍霧的小名嗎?” 楚心樂一愣,沒回他。 霍剛那人最講究這些道道,若是見他隨便給自己的霍霧起小名,說不定要翹起胡須數落他,楚心樂剛想說。 霍霧用稚嫩又穩重的聲音冷酷道:“不知道?!?/br> “......” 塵凡嘴角笑意變大,邊跑邊喊:“我替主子去告訴師父!” 楚心樂怒道:“你他娘的給我回來找吃的!” *** 邢雁鴻帶領七千易安軍到來無疑是給那仁德一個重擊,他數量不多的兵被全部包圍,想要突出重圍簡直難上加難,凜皓把杏菖拉起來,邢雁鴻手持擎蒼刀正朝那仁德飛奔而來,身旁的繩索再一次向他飛來,一樣的法子可沒有用兩遍的道理,邢雁鴻早就有所防備,他揮刀砍索,凜皓自然地一躍向上砍掉邢雁鴻背后偷襲的繩索。 擎蒼刀揮下,帶一股狠戾沉悶的刀風,那仁德旋身翻滾緊貼頭皮躲下一擊,翻身跪地之時將地上的重刀撿起,不及細想本能的橫刀抵擋,擎蒼刀劃風擊下,刀鋒摩擦生出激烈閃爍的火花,很明顯邢雁鴻占據主導優勢。 周遭蠻軍的鐵騎精兵又要故技重施,只見凜皓帶領易安軍拔劍砍掉他們手中的繩索,一躍上馬與其廝打一團。 天空已經大亮,連續多日的陰霾在今天終于煙消云散,那仁德擋開邢雁鴻的一擊立刻翻滾一圈站起,他只剩一只手能用,另一只手毫無生氣的耷拉著。 邢雁鴻擦干凈的擎蒼刀又沾上血。鮮血隨冰冷的刀刃滑下血珠,粘粘黏黏,又被無情地甩掉,陽光刺過劍刃的一瞬間那仁德本能地閉眼,邢雁鴻策馬奔來,那仁德聰明,現學現賣,模仿杏菖方才砍自己坐騎的模樣裝作要抵擋,實則在邢雁鴻奔來之時彎腰去砍赤霄的馬蹄。 阿翡呲牙瞠目,腰背拱起,渾身堅硬的狼毛直立,它看出那仁德的動作,想要撲上去阻止,可還未待其蹬出前爪,它的主人已經有所行動。 邢雁鴻猛然勒住韁繩,在那仁德碰到赤霄前蹄的瞬間一手勒韁繩,雙腿夾緊馬腹,以一種極其扭曲困難的姿勢將上半身俯下,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那仁德另一只手臂直接砍掉。 “啊啊啊啊————?。?!” 密林里濃稠的腥味頃刻之間更烈了,所有廝打的蠻軍在這一刻停止,齊刷刷要上前去救人,可惜杏菖和凜皓他們太難纏,死活擺脫不開,所剩不多的卓軍在見到邢雁鴻那一刻起更是踟躕不前。 他們雖然叛變,但受的是自家主子的命,但九原最大的家主是邢煙平,他們這些整日在沙場上賣命的人根本連見都見不到,只知九原鷹王和九原女鷹的威名,因此見到邢雁鴻之后就更不敢輕舉妄動額,傳言邢家三公子紈绔嗜血,當初連臭名遠揚無法近身的大鬼王都能一刀給捅死,誰知道自己若是動一下會不會被他那手中的擎蒼刀瞬間割下頭顱。 邢雁鴻耐心地等那仁德喊完,好整以暇地坐在赤霄上活動脖頸。 那仁德臉上身上全是一塊塊血漬,他兩只手儼然成為身外之物,喘著粗氣惡狠狠地瞪邢雁鴻。 邢雁鴻仿佛根本看不見他的怒視,居高臨下地問:“我老姐身上那個窟窿,誰捅的?你?還是你哥?” 他自然得不到那仁德的回答,只見那仁德挺直身子,兩只手腕連接處血rou模糊,血已經在地上集成一圈紅攤,他吐出口唾沫,準確來說是吐了口血,冷汗自額頭流過臉頰,那仁德在沙漠里縱橫被曬得黝黑的臉此刻竟也變得蒼白,他學著不太通順的中原話,罵:“你這個不知廉恥的人!偷襲算什么男人!” “喲?!毙涎泺櫬牭捷笭栆恍?,“不好意思,我不算男人,三公子已經嫁人了?!?/br> 凜皓:“......” 杏菖:“......三公子嫁人了?” 凜皓轉頭看他,冷酷地“嗯”一聲。 杏菖:“......恭喜?!?/br> 其實杏菖還想問一句到底是哪位英雄好漢能收了他這邢家三公子,不過礙于這個時候,只能硬生生地把自己那點好奇心給壓下去。 然而那仁德不懂他們中原人的習俗,不過按他的理解,男子娶妻,女子嫁人,這才是該有的事,這個邢雁鴻是個男子,按理說該是娶妻才對。 “你......男人怎么會嫁人?”那仁德皺眉瞪目,棕褐色的眼珠在陽光下顯得深邃透明,若是沒有周遭遍布的血尸,兩人像是插科打諢的朋友。 “老姐是誰捅的?”邢雁鴻沒再搭理他,而是把剛才的問題又重復一遍,方才的說笑仿佛是過眼云煙,此刻陰霾再次籠罩。 邢煙平的腿有毛病,那就是在戰場上落下的根,十年前蠻人入侵的那場仗,那仁德和邢雁鴻一般大,但在蠻夷已經是能夠上戰殺敵的年紀,他跟在那拉和胡特的身后,以最不起眼的姿態與邢煙平兵戎相見,在邢煙平最不設防的時候朝他強壯的腿彎猛砍一刀,導致那條腿到現在都無法活動自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