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聲音已然近在咫尺,細微的響動令人毛骨悚然,黑暗遮擋住他們的視線,放大他們的聽覺,一聲聲猶如重鼓敲打在耳膜。 韌刀摩擦牛皮鞘,刺得楚心樂后脊梁發麻,窸窣的聲響戛然而止,幾乎是眨眼的瞬間,邢雁鴻身披黑袍頭戴袍帽自馬背上一躍而起,同時,身影自黑暗中竄出,二人不管三七二十一就打做一團。 楚心樂在馬背上看不清,只能看見刀光劍影,兩人不說一句話,倒是招招發狠。 聽聲音,邢雁鴻應該占上風。 楚心樂懸著的心放下,不過轉念一想也是,就邢雁鴻那身軀力道,能壓他的,這世上恐怕就只有九原鷹王了。 刀劍碰撞聲在靜寂里顯得異常刺耳,連綿不絕,眼看邢雁鴻就要勝,誰曾想黑暗中又竄出一個身影,鐵器碰撞聲逐漸嘈雜迅速起來。 二對一,楚心樂能感覺到這后出來的人功夫遠在第一個人之上,不過第一個人顯然沒有要打下去的耐心,甚至說,他正竭力阻止兩人打斗。 楚心樂感覺不對勁,這才下馬走近,周遭的積雪全被三人掃開,光禿的枝椏將月色撕得粉碎,就算灑下來也瞧不見個人臉。 只不過走近瞧見對方身影,忽然愣在原地,雖說他并沒接觸過多少時日,但畢竟天天跟在身邊,再熟悉不過。 來人就是塵凡! “邢伯鸞!”楚心樂喊出聲,因為身上的病還沒好,一路上又是風吹,聲音里是股子嘶啞。 另一個身影聽見楚心樂的聲音攻擊明顯頓下,緊接著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帶塵凡往后撤幾步,邢雁鴻手握利刀上前一步,被楚心樂攔住。 陰云飄散開,月亮完整地露出來,幾人終于瞧見彼此模樣,皆是一愣。 塵凡似乎早就知道,只不過并沒說話,站他身旁的人看一眼邢雁鴻,又瞧一眼楚心樂,將劍收回,面上的詫異自然地收起來,露出一副平靜來。 楚心樂朝霍剛拱手行禮,之后走到塵凡身邊,看見他脖子上纏繞著被血浸透的布衣條,鼻子有些發酸。 邢雁鴻也走上來。 霍剛注意到兩人的目光,開口解釋說:“我到的時候見他被四個人包圍,脖子上的口子有些深,傷到喉嚨了,看來得養些時日才能大聲說話?!?/br> 楚心樂頷首,竟然直接面朝霍剛跪下,邢雁鴻作勢要將他拉起來,楚心樂沒肯,朝霍剛說:“霍先生救塵凡的命,就是救我的命,大恩大德,我定銘記于心!”說罷彎腰觸上冰涼的雪地磕下一頭。 塵凡抬手胡亂抹一把臉,將楚心樂扶起來,替他拂干凈額上已經化水的積雪,見到自家主子沒事,竟然沒忍住抱上去,像兄弟一樣拍拍楚心樂的背。 楚心樂回拍他的后心,安撫下他。 “多虧伯鸞兄,才能保住這條命?!背臉穫仁卓聪蛏砼缘男涎泺?,笑起來。 塵凡心中對邢雁鴻總是有所芥蒂,畢竟第一面的印象就是要剁他兩只手,所以一直到現在,塵凡也不愿意和邢雁鴻緩和下來。 不過這次邢雁鴻救下楚心樂的命,他也確實對人刮目相看,瞥他一眼,單膝下跪朝邢雁鴻抱拳,便迅速站起來,就算是謝了。 邢雁鴻又恢復那副懶散模樣,塵凡自跪下到站起來,他都沒做任何態度。 “別站這了,劉臺牛還在山洞里等著呢?!被魟偞蚱七@尷尬又說不出滋味的氣氛,引楚心樂和邢雁鴻朝不遠處的山洞過去。 邢雁鴻跟在楚心樂身旁一言不發,眼見到山洞門口,見著里面正迎出來的劉臺牛,他停住腳步,瞧向霍剛,滿臉笑意地問:“霍先生可是當年云庭柯身旁的貴人,怎么去燕都了?” 霍剛看向他,并未回答。 邢雁鴻臉色沉下去,囂張壓抑的氛圍擴散開,劉臺牛跑到塵凡身邊,畢竟一同經歷過生死,劉臺牛從前沒見過塵凡,也瞧不上,現在覺得這個瘦子有些能耐,打心眼里佩服,轉頭看見楚心樂,正想握住手說說話,被這突如其來的對峙沖愣頭腦,伸出的手沒來得及收回,呆在一旁。 “我們臨時改掉回程路線,霍先生,又是怎么得知的呢?!毙涎泺櫧K于問出這句沉默一路的話。 塵凡和劉臺牛這才反應過來。 他們一路上并沒告訴過任何人要回程的路線,而霍剛恰恰在那時出現,救下兩人,若說是巧合,那未免太巧了。 霍剛看一眼楚心樂,嘆口氣,徑直走進山洞,坐火堆旁烤火,楚心樂也跟著走進去,見幾人還愣在外面,才說:“傻不傻?天寒地凍的,不進來?” 霍剛抬頭看向他們,突然笑起來,說:“你們不是想知道嗎,進來坐下暖熱乎了,我跟你們慢慢說?!?/br> 邢雁鴻這才抬腳走進去,挨著楚心樂坐下,劉臺牛跟著塵凡進去,等幾人都準備好,霍剛這才把腰間的佩劍取下來,劍鞘上還有云家的蝴蝶圖騰,在火光里似乎撲扇開翅膀。 “回程的路,是你們主子告訴我的?!被魟偪纯磯m凡和劉臺牛,又瞧上邢雁鴻。 “什么?!”劉臺牛不了解自己這位新主子的行事作風,只覺得這般貿然把路線告訴一個摸不清底細的人是大忌。 不過眾人里也就只有他一人面露吃驚,塵凡僅是皺眉,他跟在楚心樂身邊也有一段時間,雖說自家主子總會做一些置自己身處險境的事,不過他總有自己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