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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蠻房中依舊和原來一樣,除去正中央擺放的方桌木椅,一張諾大的屏風將房間隔開,里間只有一張床榻,床頭擺一青紋瓷白花瓶,只不過與以前不同的是,花瓶里再也沒有花,他們兩個,也再也回不去。 一直到進去關上門,楚心樂才反應過來自己在做什么,剛想轉身出門,便看見墻上相對掛的那對強弓,做工精致花紋細膩,兩把一模一樣,眼神往下瞧,便看到最熟悉的紅穗,瞳孔緊縮,鼻尖竟有些發酸。 那是李漣漪親手編出來,是他送給薛蠻,兩人弓上各掛一個,想看仔細,想走近,只要走近...... 楚心樂近乎魔怔,一步步走過去,伸出手要去翻過弓看。 “你做什么?”邢雁鴻拉住他,他本來想靜默無聞地跟在身旁看他到底做什么,可這畢竟是薛家,這里又是薛蠻的房間,這樣偷進來已經是如履薄冰。 楚心樂要掙開,他的雙眼被墻上兩把弓狠狠粘住,似要將魂也抽出去。 “楚易安,你做什么!”邢雁鴻使力將他拉進懷里,大手箍住他的腰,低吼道。 楚心樂這才肯抬眸跟他對視,那雙含情脈脈的眼里此刻瞧不出一丁點水花,他似乎比往日都要平靜甚至是憤懣,邢雁鴻第一次看見他這副模樣,惱怒情緒明顯從眸中溢出來,調笑模樣完全消失:“放手?!?/br> “先告訴我你要做什么?!背臉犯杏X腰上的手正在用力,將他牢牢困在邢雁鴻炙熱里。 楚心樂掙脫不開,只能認命道:“我就看看,不碰?!?/br> “楚易安,說實話?!毙涎泺欙@然要發怒,聲音低下去,帶上滿滿的危險。 “那弓上有我和薛蠻的名字......”楚心樂還是不情不愿地說出來,放棄地垂下眸子,一直裝作和善的面龐上出現幾分真實的失落:“我想看一眼?!睆陀痔痦?,只是邢雁鴻的雙眼,軟弱又無力地哀求:“就一眼?!?/br> 兩人似乎早就忘記現在是在哪,隨時都有被人撞破的危險,可邢雁鴻不知為何聽到他的話,看見他的模樣,無端生出一股怒火,鷹崽不允許自己要征服的獵物眼里容納除他以外的其他人。 “能放開了嗎?”楚心樂說。 邢雁鴻松開緊咬的后槽牙,放在腰間的手向上,捏住楚心樂的后頸,逼迫他傾向自己,兩人呼出的白氣如同云霧繚繞在一起。 “楚易安,我不準你看?!彼曇衾飵厦黠@的狠。 楚心樂身上若有若無的香氣在他鼻尖游蕩,他覺得這人總能把自己的理智攪亂,讓自己迫不及待地去占.有糾.纏飽.足。 “你不能看?!?/br> 還未等楚心樂掙扎,兩人便屏住呼吸,門外有腳步聲! 并且正逐漸靠近,能來這間房,敢來這間房的還能有誰?! 此刻窗戶緊閉,若要出去浪費時間不說,打開木窗聲響極大,必定會被薛蠻察覺,楚心樂卻笑起來,看上去波瀾不驚,他在邢雁鴻耳邊笑,熱氣噴灑,他輕聲說:“三哥哥,怎么辦呢,要被捉了,我好怕?!?/br> 邢雁鴻反手扣住他的手腕:“不怕,三哥哥帶你玩刺激的?!?/br> 說罷帶人閃進屏風后,薛蠻便推門而入。 一身墨綠勁裝襯出他的挺拔,他劍眉緊皺額,明明一張瀟灑俊朗的臉,卻總要一副別人欠他百八十萬兩黃金的模樣。 丞戒跟在他身后,可能是一起長大的緣故,兩人的眉眼有些相像,畢竟俗話說,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主子,施家的二公子已經等在前堂,等我們過去?!必┙湔f。 薛蠻還未坐下,只不耐煩地呼出口氣:“嘖,又來了?!?/br> 屋外正談論什么,不過楚心樂此刻沒工夫去聽,他耳邊只有喘氣和心跳聲。 邢雁鴻瞪紅眼,力道蠻勁,扣住楚心樂推拒在自己胸膛的手掌,與之十指交纏,牢牢握在自己手中。 邢雁鴻最愛看的就是楚心樂那雙眼,那種被迫接受卻仍裝作游刃有余的笑,他覺得楚心樂總是在他面前散發出那種香,甘之若飴,欲罷不能。他想,這人就是專門勾他,為那一刀之仇,要勾他的魂,食他的魄,明明楚心樂才是被動的那一個,可為何,他卻有一種將自己的心雙手奉上的感覺。 那雙眼里是滿滿的情與欲,無時無刻不對他說。 “親我啊,抱我啊,你不想要我嗎?” 屏風外薛蠻與丞戒還在說話,屏風里早已經波濤洶涌。 楚心樂這時候才能清晰的感覺到身前不斷掠奪的這個人到底有多大的膽,他怎么忘了,這是從小翱翔在九原廣闊天地間的鷹,他不懼暴風無畏烈雨,他若是想,就能當薛蠻他們的面要了自己。 可是他不覺得邢雁鴻這么沒定力沒腦子。 可邢雁鴻的定力到楚心樂這,似乎都化作一盤散沙,高筑起的城塔瞬間坍塌,他狠狠束縛著楚心樂,拖在背部的手臂用力,讓兩人親密無間,憎惡纏繞著欲.望,仇恨拉扯著憐惜,他們兩個人都將自己的臟污,沾染給對方,大不了一起墮落深淵。 “主子,不要讓他們等太久?!必┙涮嵝训?。 他比薛蠻大一歲,兩人自小一起長大,丞戒是薛成繼從萬人中挑選出來伴在薛蠻左右的親信,他要比薛蠻成熟懂事很多,雖然只大一歲,可薛蠻的孩子氣依舊很大,而丞戒已經能做到八面玲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