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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二沉默不語,以沉默應對忘變。 “是你們攝政王對吧?”衛晁輕輕呵笑了一聲,因為王公子的真實身份是宸王府從小被當成女子養大的‘郡主’,所以在當他問起‘王公子’的時候,受了宸王吩咐的鄭二會跳出來打斷他的套話。 鄭二表情微微一動,“既然太子殿下已經知道了,又何必這番去套大皇子的話?!?/br> 難道皇室的人都是有這么多疑心病,明明他之前都承認了王爺的真實身份,衛晁還是來多此一舉從祁韶口中套話。 鄭二的話,聽在衛晁的耳里卻又是另一番意思,在衛晁的理解下,就是鄭二干脆利落地承認了他是得了宸王的命令,封鎖所有關于王公子消息。 “王……王公子……”祁韶趴在桌子上,目光迷離,他嘟囔了一會,忽然又從桌面上突然站起。 “我想起來了……王公子是誰?!逼钌厣眢w搖搖晃晃,鄭二無奈,上前扶著他的手臂。 “大皇子,你喝醉了?!?/br> “胡說,我、我千杯不醉?!逼钌卮蛄藗€酒嗝,臉頰因為酒意燒的通紅,“我想起來,王公子不……不就是……嗝……” “是什么?”衛晁驚愕了一下,隨后極為期待地問道。 “是我王王……叔的……”假身份。 祁韶話還未說完,倒在鄭二肩膀上睡了過去。 衛晁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他在心里自動把祁韶未說完的話補齊。 王叔的兒子,祁韶口中的王叔不就只有那位攝政王。 祁韶身上的酒氣熏天,鄭二聞著有點嫌棄,他扶著祁韶,對衛晁道:“大皇子喝醉了,在下先帶他回驛館?!?/br> “這包間我包了一整天,讓他在這里睡醒再說吧?!毙l晁起身,走到門外?!皠卩嵈笕耸刂人褋?,孤先回宮了?!?/br> 鄭二頷首,“殿下慢走?!?/br> 衛晁打開門,走了出去。 “客人有什么吩咐?”守在走廊上的小二看見他,連忙迎上來。 “把里面收拾一下?!毙l晁從衣袖里掏出一錠銀子,扔到他的懷里?!案嬖V你們掌柜,這包間今天我包下了,里面那兩位客人出來之前,不許讓任何人進去?!?/br> 小二雙手捧著銀子,笑的牙不見眼:“是是。小的這就收拾?!?/br> 他飛快跑下樓去將銀子交給酒樓掌柜,隨后又按照吩咐進去包間收拾桌椅碗筷。 衛晁走了,小二進來后麻利地將碗筷收走,又擦干凈桌子,隨后輕手輕腳地離開,房間里又恢復安靜,僅有祁韶睡的無知無覺的酣睡聲。 * 宸王府掛起了白幡。 因為王妃秦氏于前兩日外出燒香的路上被刺客殺害。 這消息來得又急又促,以至于京城眾人還回不過神來,明明宸王剛攬下朝政大權,怎么轉眼間攝政王妃就出事了。 難道,這其中有什么見不得人的陰謀? 勤政殿內,早朝的時間還未到,眾人三三兩兩聚在一起交頭接耳。 “聽說那刺客連抬轎子的人都沒有放過,那場面,簡直駭人聽聞?!币蝗送葱膿u頭。 “也幸虧,那日太后娘娘突然叫柔嘉郡主進宮了,否則王妃要是把郡主也帶去燒香,那豈不是——” “攝政王與王妃素來恩愛,如今發生了這種事,聽說昨日里攝政王的親衛又在京城里抓了一批人……” “王妃遇刺身亡,攝政王自然會震怒追查到底?!?/br> “那等下早朝時,你們說我這彈劾大皇子的折子還要不要交……” “得了,大皇子這會都在衛國當多久的座上賓了,就算拈花惹草那也是幾月以前的事了?!彼耐潘α艘幌滦渥?,“我看你我都警覺點,這段時間盡量別觸了攝政王的霉頭?!?/br> “咳咳?!鄙戏浇锹淅锖鋈粋鱽砹执蠛5目人月?,眾人見狀,頓時安靜下來,回到自己的位置。 林大海滿意地收回視線,看向角落那邊,伸出手從里攙扶著一人走了出來,“陛下,您慢慢走?!?/br> 眾位大臣在看到來人,皆是一驚,因為來人是已經稱病許久未曾上朝的晉元帝。 “來,陛下您小心坐著?!绷执蠛P⌒姆鲋鴷x國帝在龍椅處坐下,晉元帝坐下后,習慣性地將手搭在龍椅的扶手上,然而目光在觸及到自己蒼白瘦弱的只剩一層皮的手背時,又改變了主意。 “臣等參見陛下,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br> “什么萬歲,朕這輩子是到不了了?!睍x元帝咳嗽一聲,因為他體內的毒素蔓延,他的嗓音已經極為嘶啞了。 “都起來吧?!?/br> “謝陛下?!北姶蟪荚俣雀┫律碇x恩,隨后一同站直身體。 “朕今日出來,是為了宣布一個重要決定?!?/br> 晉元帝目光從眾人臉上劃過,緩緩開口。 “朕自重病以來,自知將不久存于人世,只可惜心有遺憾,膝下后繼無人?!?/br> 勤政殿下,這一刻安靜到只能聽見呼吸聲。 “把東西拿來?!睍x元帝吩咐道,宮人捧著一個盒子上前,林大海從里面取出那一卷明黃的圣旨。 晉元帝緩緩將圣旨打開,他喘了一口氣,接著開口念,“皇弟祁恒文韜武略,卻有經綸治世明君之相,為了江山社稷的穩定,為了傳承祖宗基業,朕經深思熟慮之后,決定前往太廟,稟明列祖列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