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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懷君偏頭,雪白的發絲因為沖擊飄散開來,足尖輕點,躍至高處,白骨之劍用力一揮,萬千冰劍凝結于空,刺向地面上的黑袍男人,帶著摧枯拉朽之勢。 黑暗的密林里都映出了瑩瑩白光,一瞬間恍若白晝。 莫離瞇起眼睛,將佩劍推向上空,靈劍在空中凄厲的鳴叫一聲,寒光暴漲靈力順著劍身紋路爆開,形成一個淡綠色的半圓形護盾,抵住上方的攻擊。 雙方僵持不下,都在各自比拼著靈力。 花懷君努力控制住愈法激蕩不已的白骨劍,不顧肺腑之間的疼痛,加大了力度,森白劍尖幾欲刺破護罩,秋水瞳仁里布滿了陰寒的殺意,他今天一定要把莫離,西通身邊這條最忠誠的走狗永遠的留在此處,否則,放虎歸山,后患無窮! 碧色的防護盾越發淺薄,光紋忽明忽暗,莫離低低喘息了幾聲,汗水弄濕了發絲,緊緊貼于臉頰處。他抬眸望著快要失效的壁罩 ,右手極速向前一點,白光沖破了防護,扭曲的符咒隱現,沒入了花懷君的右臂。 “嘩…”一聲細小的碎裂聲緩緩炸開,護罩頓時四分五裂,雪白的劍尖猛然刺入了莫離的胸膛,涌起一陣血花。 花懷君捂住疼痛不已的右臂,看著被劍刺穿胸膛的男人,難掩殺意:“你剛剛對我做了什么?” 莫離銀色的無臉面具都染上了血跡,他躺在地上,胸口破了一個大窟窿,鮮血汩汩往外冒,黑袍很快濡濕一片,散發著nongnong的血腥味。 花懷君盯著沉默不語的莫離,白骨之劍挑起他的下巴,鋒利的劍尖很快割破了皮膚,血跡順著脖頸蜿蜒,“我再問最后一遍,剛剛的符咒到底是什么?” 右臂似烈火焚燒一般,偏偏中間夾雜著絲絲縷縷纏綿不絕的陰寒,花懷君垂眸,看著自己的右手,本來潔白如玉的修長手骨此刻蔓延了黑色繁復的紋路,紋路好似活物一般,不停的在手臂上扭曲緩動,看起來極為可怖不祥。 莫離偏了偏頭,咳嗽出一大堆的血沫,他望著勝利者,嘴角勾出一抹暗諷的冷笑:“花懷君,你還記得我以前跟你說過你是一個瘋子嗎?” 花懷君皺眉,心情越發暴戾,劍尖忍不住向下探去幾分。 莫離感受到幾欲刺入咽喉處的殺意,居然笑了起來,笑聲暗啞怪異,他看著前方的花懷君,又好像沒有在看他,“人之將死,其言也善。我只能告訴你,我可沒有在騙你?!?/br> 銀色的面具泛著慘白的光芒,莫離感受到身體的溫度在迅速的丟失,他望著天邊的一彎殘月,對著不明所以的花懷君露出一個諷刺的笑容:“但是,我不會告訴你真相,哈哈哈哈,…咳…咳…到那個時候你就會明白我為什么說你是瘋子的意思了……咳…” 花懷君面無表情的看著不斷咳嗽的莫離,握緊了手心的白骨劍,西通的走狗果然令他無比憎惡,忍住右臂的極端痛楚,花懷君向前輕踏一步,白骨之劍高高揮起,隨即猛然落下! 噴濺出來的溫熱鮮血有幾滴落在了花懷君稠麗的眉眼處,更添修羅之風,他望著心臟被刺穿的莫離,靜靜的看著他沒有了呼吸之后,才轉身悄悄離去。 密林又隨之恢復了寂靜,只剩下濃郁的血腥味揮之不去,引來了嗜血的靈獸。 疾風豹小心翼翼的逐步走進地上已經完全沒有了呼吸的人類,在他身邊轉了好幾圈之后,終于忍不住張開獠牙咬了下去。 暗處突然想起了窸窸窣窣慘叫的聲音,好似柔軟的物體被捏碎,隨之而來的就是輕微的咀嚼吞咽聲,帶著毛骨悚然的寒意。 花懷君獨自一人快速穿梭在密林中,盡快的向回趕去。中途路過白日里走過的灌木叢,還是停了下來,他微微喘著氣,調息了一□□內翻滾紊亂的靈力,順勢依靠在灌木叢中休息了下來,鼻尖是熟悉的清淡花香,花懷君望著朵朵簇擁著的粉色花朵,眉眼柔和了下來,秋水瞳仁里帶著淺淺的笑意。 修長的指尖忍不住在那些小花上碰了碰,掉落一身露水,染濕了血跡斑斑的白色道袍。 抬眸望了望天色,最終還是起身向山洞奔襲而去。 等到了洞門口,看著禁制仍然完好無損,輕舒了一口氣,無聲進入洞內,發現蘇若白仍在睡熟,自己的師尊也在原地安心打坐,花懷君看了看自己的道袍,皺了皺眉。 靈巧的穿過山洞內的小道,花懷君躲在暗處換了一聲潔凈的衣物,又用清塵術反復來回幾遍,將身上的血腥味徹底消除之后,才緩緩的走到師尊面前,凝視著他。 右臂仍在疼痛著,黑色的紋路暫時被他用靈力逼到了胳膊上方,花懷君輕輕的將頭埋在任長空的脖頸處,深深呼吸著師尊身上清冷的香味,忍不住無聲勾起了唇角。 第二天一早,任長空從打坐中醒來,只覺得腰腹處暖洋洋一片,低頭一看,才發現小徒弟正雙手摟住自己的腰,頭埋在腹部間睡的正香甜。 陽光照在花懷君雪白長發的尾梢處,,熟睡的紅暈染在白皙的臉頰上,嘴唇緊緊的抿在一起,唇珠微翹,難得的透露出一股孩子氣。 蘇若白迷迷糊糊的起身,打了個哈欠,蹲在地上看著睡的一臉滿足的花懷君,略有些茫然,這樣睡舒服嗎? 任長空朝他輕噓了一聲,示意他不要出聲。 蘇若白乖巧的點頭,頭頂的呆毛翹啊翹,一臉的呆萌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