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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寧翹起唇角,眼眸變成了血紅色,他就這樣看著白澤,忽然張開雙手,瘋狂地大笑起來:“法陣已經啟動了?!?/br> “你看這個世界變得多干凈,我要讓天下為我陪葬!” 安寧臉上腐爛得越來越快,面容扭曲,看起來猙獰且可怖,然而下一刻,他被白澤扼住咽喉,狠狠撞在了峭壁上,火焰從白澤的掌心迸發而出,灼燒著他的脖子,但他仍舊瘋狂的笑著,睜著妖異的紅眸看著白澤,發出破碎的聲音:“時間…快到了…哈哈哈…一起去死吧…” “瘋子?!卑诐衫渎暤?,“你一個人去死吧?!?/br> 這是小雪豹和小狐貍生活的世界,他絕對不允許它被毀滅掉。 白澤眼神一暗,比這漫天冰封更加冰冷,驀地收緊手指,一股比以往每一次都要純粹熾烈的火焰瞬間鎖住了安寧的身體。 在烈焰的灼燒下,安寧化作一團魔氣,不一會兒就被火焰吞噬殆盡。 峭壁上長出了一小片黑色的曼珠沙華,又在嚴寒中迅速枯萎。 白澤收回手,再次看向深淵,他的臉色變得極蒼白,握劍的手已經只剩下白骨,眼神卻越發銳利。 他抿了抿唇角,毅然決然地躍下深淵。 雪山的震動很強,碎石嘩嘩的往下墜,他一邊靈活閃躲一邊往下飛去,越往下,寒冷更甚,他甚至覺得自己的四肢都在結冰,越往下,縫隙也越大,當他進到了雪山的內部后,空間也越發寬敞,四周都結著厚厚的冰,反射著那股紅色的光,像是另類的鐘乳石景觀,危險且漂亮。 就在他以為自己會順著這條裂縫直接通向地獄或者地心時,他看到了盡頭。 盡頭是一個小山洞,地面結著凹凸不平的厚重冰層,透過冰面可以看到下方的山石地面,地面上躺著十數具尸體,死狀極慘,大概是被人吸干了血氣,臉上定格著驚恐萬分的表情,薄薄的青白色皮膚緊貼在枯骨之上。 看到這一幕,久未出現的系統忽然發聲了:【這些是當初圍剿安容的人的尸體,看來,是安寧殺了他們?!肯肜煜氯伺阍岬拇竽ь^,在記憶還存在時,心心念念著為自己的師弟報仇,而口口聲聲說自己是為正義而戰,以拯救天下為己任的“俠士”們卻因為一己私欲殺了一名善僧。 “原來如此…”白澤搖了搖頭,心緒有些亂,又看向其他地方。 可以看出,山洞的一個小角落里有人生活過的痕跡,那里有一小片平鋪的干草堆,旁邊還有充當桌子的石頭,兩張袈裟整整齊齊地疊在上面,旁邊還放著安容的幾本功法,都被冰凍住了。 那個法陣就在冰面正中間,大約兩平方米大,是個用血畫就的極其復雜的多邊形,居中的三個小陣眼正在散發著刺眼的紅光,透過冰面向外發散。 白澤站在法陣前,問系統:“系統,如何破解這個法陣?” 片刻后,系統道:【這是禁術里面記述的法陣,雖然十分兇惡,破解的方法卻不難,只需要把開過光的,且有靈氣的三樣東西鎮住陣眼,再把它毀掉就可以了?!俊伴_過光,且有靈氣…”白澤輕聲喃喃,屈膝蹲下,把手掌按在冰面上,幾根火線冒出掌心,在冰面其中亂竄,冰面就像被烤脆了一樣,裂開無數細縫,還沒來得及化成冰水就被火焰烤干了,地面重新恢復干燥。 白澤邁著長腿走到石桌前,握起安容的袈裟,再次回到法陣前,取出降魔杵和持珠,道:“這三樣可以吧?” 系統:【可以,但是…】 【法陣一旦被毀,這座雪山會馬上合攏,啪的一聲,沒有緩沖的那種,連這個小山洞也會消失,你明白我的意思嗎…】白澤點頭:“明白?!?/br> 他不能猶豫,因為冰棱仍舊在蔓延。 散發著靈光的三樣東西分別落在了陣眼上方,刺眼的紅芒消失了,白澤把手指按在法陣之前,火焰瞬間沿著法陣的線路飛竄… 安容身上的最后一小片詛咒圖騰也隨之消失。 另一邊,亡靈隊伍已經走出了極寒之地,到了比較溫暖的地界,有條不紊的向鬼城行進。 洛大王和小狐貍走在隊伍旁邊,在雪地上印下幾行可愛的梅花腳印。 忽然,洛大王的心臟開始一陣一陣地劇痛,額頭處的契約符咒變得很不穩定,它感受到自己的主人的生命力正在劇烈波動,一股不詳的預感油然而生。 一邊是主人交代的任務,一邊是主人的安危,它一時間不知如何是好,蔚藍色的眼眸中溢滿了溫熱的眼淚,停下了腳步。 小狐貍蹭了蹭它的脖子,擔心的問:“你怎么了?” “嗷!” 主人有危險! 它額頭上的契約符開始發燙,竟然試圖鉆出它的身體,它低吼一聲,跟著本能行動,轉身就跑,朝大雪山的位置極速前行。 不要拋下我。 請不要拋下我! 這地界已經安全了,小狐貍和黑白無常打了聲招呼,也追了上去:“大王,等等我!” 當洛大王和小狐貍到達大雪山時,雪山的裂縫已經合攏了。 暴風雪也停了下來,只剩下嗚咽的風聲,綿軟的小雪花像發著光的小精靈在空中翩翩飛舞。 一股暖流從冰川以下開始蔓延,化開了那些像刀尖一樣的冰棱。 一個小小的符咒從小雪豹的額頭上鉆出,就像一張發著暖光的剪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