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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殺盜匪不假,但也要銷賊贓吃飯??! 更糟糕的是,以前的同僚找到他,說他過去的上官因為瀆職被貶,新上任的上司慕其英雄事跡,希望能聘他回來。 “兄長,你當年也是威名顯赫的關中捕頭,為何與游俠賊子同流合污?眾兄弟都想著你盼著你,不如回來吧!” 關中霸刀回憶起當年在公門種種,心懷正義,守衛一方,他也是因為妻子家人被盜匪報復屠殺,官府畏懼匪徒不愿費力氣追繳才憤怒離開,花費數年時間一一手刃仇人,然后便四處漂泊,在江湖孤獨地闖蕩。 這么多年他始終堅守底線,沒有濫殺無辜,但在這風云變幻的江湖,他能堅持多久呢? 連他活動范圍附近的山賊,聽說他是錦衣衛的人,都舉家搬遷了。 并且,個別對朝廷、錦衣衛有敵意的勢力,給他下了最后通牒:“鄭某某滾出江湖圈!” 江湖已經沒他的容身之地。 最后認清現實的他終于屈服,帶著滿心疲憊,穿回了公服。 在一次巡街中,前關中霸刀聽到有江湖人在一旁議論。 “我早就覺得他有問題,什么叛離公門,全是做戲!” “探子什么的最討厭了!” 鄭捕頭:“想吃牢飯嗎?都他媽給我閉嘴!” 那群閑人頓時變成啞巴。 別說,當捕頭威風多了,自己當時怎么就沒想通呢? 當夜里東廠的人找上門,鄭捕頭才突然想起來原因。 吃公家飯碗,上官有令不得不從??!上刀山下油鍋,只要上頭一句話。來人雖是東廠番子,和他不是同一體系,但連縣官都要聽那欽差的,他這個連品階都沒有的小捕頭,只能硬著頭皮執行其命令。 不管是多愚蠢多莫名其妙的命令。 “次日將有窮兇極惡的匪徒抵達城中,必須將其捉拿歸案?!睔J差嚴肅道。 鄭捕頭看清楚了通緝令上匪徒相貌,一臉黑人問號。 郭軼牽著一匹駑馬進城,他準備在城里歇一晚,然后再繼續趕路。 客棧老板待客熱情,體貼周到,一夜無事。 但第二天一早,他卻發現自己的馬匹不見了,伙計期期艾艾地告訴他,他的馬因為隨地大小便被官府衙役扣住了,想贖回去便要繳納不菲的贖金。 郭軼皺眉,他有些惱火,這世上總有些惡吏,欺壓良善,敲詐勒索,然而他此時急于趕路,不想節外生枝,打算先記下,回頭再找那小吏算賬——如果此次他能生還的話。 福無雙至禍不單行。他打聽出可以買馬的地方,卻在街角遇到了一群小乞丐,小的兩三歲,蹣跚學步,大的看上去也不過十歲。 “大俠大俠,賞點吃的吧!” “我們都三天沒吃東西了?!?/br> “求求你救救我meimei,她昨天半夜就發起高燒,大夫說我們沒錢就不給治……嗚嗚……” “大俠,我眼聾耳瞎的祖母摔斷了腿……” 沒一會,郭大俠買馬的錢就沒了,他嘆了口氣,看來只能靠兩條腿了,自己輕功還可以,就是有點費鞋。 待他來到城門,城門卻已經關閉,此時明明天色尚早,郭軼不解地問守衛。 那守衛遺憾地告訴他:“不巧,咱們這單雙日限行,今天逢雙,就是這么早關城門的?!?/br> 郭軼:“……” 郭軼在回客棧的路上,突然看到先前圍住他的小乞丐,見其匆匆拐入一處暗巷,他立刻跟了上去。 之前領頭乞討的大孩子拄著竹竿,流里流氣的,絲毫沒有面對郭軼時的木訥可憐,他痞痞地說:“鄭捕頭,我們都照您說的做了,說好的羊rou泡饃呢?一人一海碗!我們有二十多號人呢!” “你也太黑了,剛才干活的才十個人!”鄭捕頭連連搖頭,“一樁買賣你們還想吃兩回?先把郭大俠的錢吐出來?!?/br> “這是我們的外快,能掙多少全憑本事,你還想黑吃黑不成?”小乞丐見硬的不行就來軟的,“天這么冷,我們也得買幾床舊棉被不是……” “留著這套騙傻子去吧!” 傻子郭軼準備從暗處邁出的步子立刻頓住了。 那邊小乞丐還在與鄭捕頭討價還價:“本來就說好的,事成之后便讓我們吃頓飽的,哪怕不給我面子也要給丐幫的面子罷?” 鄭捕頭正待說什么,眼見這場談話越來越掉檔次,東廠百戶咳嗽了一聲,他示意另兩人看向巷子口。 看清楚來人,鄭捕頭頓時僵硬,面帶愧色,足下不安地動來動去。 一名聲在望的北方武林傳說,一惡名昭彰的東廠番子,一棄惡從良的關中捕頭,帶著一群衣衫襤褸還流著鼻涕的小乞丐,占領了西街路邊生意最火熱的面攤,因為小乞丐人數眾多,有的只能擠在一起,或者蹲坐在桌腳。 這家的羊rou泡饃是城中一絕,料重味醇,rou爛湯濃,羊rou不薄不厚,肥而不膩,香氣四溢。這大冬天來一碗,便如常言“秦烹唯羊羹”。這攤子父傳子,子傳孫,目前是四十多歲的中年男子掌案,其年邁的父親在一旁打下手,有個小子跑腿,干些雜活,三代每天一起出攤,風雨無阻。 大概看出這幫人不好惹,哪怕嫌棄乞丐臟了地方,他們也不敢驅趕,只能硬著頭皮接待。食攤老板好歹認得鄭捕頭,招呼兩句,漸漸地膽子也大了起來,專心做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