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暖相依[gl]_分節閱讀_1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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繽兒看著她臉色越來越難看,也想到了什么,她委身在她耳邊低聲勸道:“近日里大少爺時常在外頭惹事,上回在場子里欠的銀子不還是小姐您給他還上的。這次約莫又闖禍了吧?!?/br> 金思婕垂著眉眼冷哼一聲,吩咐道:“叫秋葵到胡老大和蔣老三那里走一趟,若是都不在……”她橫了個眼色,繽兒忙點頭表示懂了。 外邊日頭已高懸,早春的陽光落在院子里,照得滿院亮堂。繽兒出門后小丫頭上來給大少奶奶綰發,金思婕心里煩躁,隨手用金簪子扎了她幾下,小丫頭跪在地上想哭不敢哭,只抽抽搭搭的。金思婕在屋子里想了一圈,越想越是心煩意亂,把小丫頭踹了兩腳呵斥出去,叫來個大丫鬟跟著,往柴鈺飛的娘親房里去了。 柴鈺飛的娘親是柴久晟的二房,生了兒子才扶的側室,她也聽說兒子給官府拘了起來,正六神無主,見兒媳婦過來,說要回娘家探消息,她想起兒媳婦是官家的小姐,雖說是個不起眼的小官,但好歹能跟府衙沾上邊,她慌慌張張的點頭,一面叫人到馬廄那頭備車,一面交代兒媳婦:“你放心出門,去求你爹爹救救鈺飛,府里老爺夫人那里我去給你說?!?/br> 金思婕假做哀情的點點頭,羅裙迤地,凄凄涼涼的走回院子里。 往日跟著出門的婆子都在門前等著,金思婕回屋披了件披風,想了想,又開匣子取了幾張銀票。忽見小丫頭打起簾子,繽兒從外頭回來,臉色有些蒼白。她心里咯噔了一下,果然聽到繽兒說秋葵回來了,巡過一周發現胡老大幾個人都不見了。金思婕腳上發軟跌坐在床榻上,繽兒嚇到了,扶著她連聲叫小姐。她定定神,讓繽兒將匣子里的銀票全都帶上,收拾了金銀細軟,快步往柴府的儀門走。 內眷出府的車子都停在儀門外,幾個婆子見她臉色鐵青,俱不敢說話,只跟著跑。誰知到了儀門處,七八個家丁將她們攔了下來。金思婕又氣又急,大聲嚷嚷:“睜大你們的狗眼看看我是誰!誰給你們的膽子敢攔我!” 領頭的一個家丁行了禮:“回大少奶奶的話,老爺才下的家令,他回來之前,任何人不得出府!” 金思婕怒道:“我是回娘家找我爹爹商量大少爺的事情,你們敢攔著,要出了什么事,你們誰個擔待得起!” 家丁們左看看右看看,不再說話,可就是不放人。跟著金思婕的婆子多半是從金府里帶來的,這一年多來在柴府里橫行霸道慣了,此時見著自家小姐被頂撞,一個個不嫌事大的往外推嚷! 眼看著越鬧越不像話,不知何人請了柴夫人過來,終于呵住了他們。金思婕眼珠子一轉,撲過去跪倒在柴夫人腳邊,一哭二鬧三上吊。柴夫人冷眼看著,等她鬧夠了,才吩咐一眾家仆,將大少奶奶送回房,其余人一律關進祠堂邊掌刑罰的空屋子,等柴老爺回來再做論處。 金思婕一聽,鬧得更厲害,無奈柴府里終究是柴夫人做主,她哭道撒潑都沒用。 大少奶奶的院子被看管起來,里里外外不通消息。等到天都黑了,忽然來了十余個奴仆,在門外敲敲打打。金思婕如驚弓之鳥,跳起來往外跑,只見院子里進來幾個健壯婆子,捉住她不許她亂動,門窗很快被封了起來,院子的圍墻上加了一層高高的木柵欄,越發連外頭的樣子都看不見了。金思婕一抬頭,只看得到被切割出來四四方方的天空,她恐懼的想到從前薛挽香的小院子,就是這般被柴老爺鎖了起來,一連十余日,只有最簡單的三餐續命,不準進,也不準出。 “放我出去??!來人?。?!”她使勁捶門,砰砰砰的響。 婆子們都退了出去,封閉的院子里只剩下金思婕和她從金府帶來的幾個丫頭,繽兒上來勸她歇一歇,等大少爺回來,老爺氣消了,一切就好了。 金思婕怔了一下,愣愣的道:“不。他回不來了。一定是出事了。一定是薛挽香那個賤//人!柴鈺飛回不來了。我要被困在這里了?!?/br> 她的眼淚撲簌撲簌落下來,四方形的天空里天色慢慢暗了,繽兒扶著她回房。 那時候的繽兒還料不到,她家小姐一語成讖,歲月漫長而荒涼,她們的一生,再也沒能走出這座院子。 距離臨淮城府衙不遠處的一座茶肆,蘇哲和曹幼祺在二樓臨街的一張桌子上對坐著飲茶。茶點送上來的時候陳皓也回來了,小爐子里燒著冰藍的銀碳,曹幼祺用竹夾在沸水中夾起一只小盞,給他斟了一杯剛沏的茶。 茶湯止七分,清澈蕩漾。 這時節不早不晚,茶肆里人還不多。陳皓舉杯飲了,慢慢道:“昨晚上柴久晟又到府衙里去了。約莫使了不少銀子,進牢房見著他兒子,大半個時辰才從府衙后門出來?!?/br> “這里的官風如何?柴鈺飛會給他撈出來嗎?”蘇哲微垂著眉眼,淡淡問。 陳皓瞥她一眼:“人證物證俱在,想要撈他沒那么容易。何況,你還記得在巷子里,我那一腳踹在了哪兒嗎?” 蘇哲展眉,曹幼祺捧著臉問:“哪里哪里?” 陳皓捏著香酥小茶點咬了一口,翹唇笑笑:“別管哪里。反正柴大少爺就是出得來,人也廢了!” 蘇哲不再說話,舉起瓷壺斟了一圈熱茶,忽而聽到一個耳熟的聲音帶著驚奇的語氣問:“蘇……蘇……蘇姑娘?” 她回過頭,看到一個打過幾次照面的人站在樓梯邊,滿臉詫異,顯然剛從樓下走上來。 陳皓和曹幼祺都望了過來,蘇哲咳了一聲,只得隨口道:“這位是西樓門的吳啟明,吳少俠。吳少俠,這是我師兄師妹?!?/br> 吳啟明聽到“吳少俠”這個稱謂,明顯一愣。陳皓和曹幼祺則露出了八卦的眼神。 蘇哲無奈道:“要飲一杯否?” 吳啟明搖搖頭,幾步過來,張口道:“蘇……蘇少俠?!闭O喲,好拗口。他沉了沉氣,問道:“你怎的在這?” 蘇哲擺擺手:“說來話長……” 她沒打算解釋,可吳啟明更干脆,直接截斷她:“那就別說了,你快走吧!” 蘇哲怔了一下,莫名道:“我為什么要走?” “前些日子林師弟傷勢出了變化,大夫說養好了也不可能再練武了。我師母又哭又鬧,師父大發雷霆,聽說你在玄武祭現身,我師父親自下山,往這方向追殺你來了!” 吳啟明的語氣有些急,陳皓和曹幼祺聽得一愣一愣的。他說到“追殺”,師兄妹倆都收起了八卦的心思,忙問究竟。 蘇哲三言兩語將那些過節解釋了,陳皓皺眉道:“西樓門這么不講理嗎?” 吳啟明臉上紅紅白白,欲辯駁,又說不出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