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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璀錯上前握住胖梨的手,柔聲道:“那你今晚將就一下,明兒再洗?”她拍拍胖梨的手,“我們一道睡可好,若是夜里你醒了,我同你說話?” 胖梨垂頭喪氣地搖頭:“我不洗?!?/br> 璀錯撲哧一笑,細致的眉眼清麗溫柔。 “堂堂一國公主,不洗漱不沐浴,傳出去多有趣兒呀?!彼⌒ε掷?,“若是明兒后兒的,都找不見,我看你怎么著?!?/br> 霍枕寧便拉璀錯去廊下看月亮,那一輪皓月隱在層層的云朵里,時隱時現,像是快要下雨似的。 “不知道從江遲的窗子里看月亮,會不會格外的皎潔?!?/br> 世上的meimei大抵都是不懂的自家哥哥的好處的,璀錯茫然地捋了捋鬢角的發絲,費解道:“哥哥窗外的月亮,和此刻咱們看的月亮,都是一樣的?!?/br> 霍枕寧屈膝坐下,長長的紗裙拖在地上,露出纖細的腳踝。 “那怎么能一樣呢!”霍枕寧雙手托著腮,面上悄悄泛起了紅云,“同他一起看月亮,能和此刻一樣嗎?” 璀錯便取笑她的少女心事,“真的想不通,表哥究竟有什么好的呀?!?/br> 霍枕寧歪著頭,抿嘴笑的可愛:“……我想要他時時放在胸前的那塊獸面令牌,”她說著去摸掛在腰間的繡袋,這一摸卻摸了個空。 霍枕寧頭轟的一聲炸開來,腦中嗡嗡作響,腰間時刻不離左右的繡囊不見了。 里頭裝的是,母親當年執掌六宮的鳳璽。 殿前司與侍衛親軍安置完畢之后,江微之按例巡防,待行進至塞湖畔時,卻瞧見那高臺之上的嘉圓館中燈火通明,似乎還有嘈雜之聲。 江微之頓足,命鄭敏帶人上去查探,許久鄭敏才慌張而下,拱手道:“公主的愛物丟失了,整個嘉園館找翻了天……” 公主的愛物? 自帝京搬來幾大車箱匣,還能落下她的愛物? 江微之只道公主嬌縱,礙著鄭敏在,江微之只淡淡道:“派些人手,為公主尋找一番?!?/br> 話音未落,卻見璀錯自階梯上提著裙子奔下來,抹著眼淚仰頭看哥哥:“……我看鄭虞侯上來,便知哥哥在,上頭一團亂,先是胖梨的疏郁丸找不見了,再是先皇后的鳳璽也沒了,胖梨不肯洗澡倒是小事,可鳳璽是先皇后的遺物,胖梨失了它,這會兒哭的都暈了過去?!?/br> 江微之心中倏的一緊,似乎夏夜的風悄悄鉆進了鎧甲里,涼到了。 “傳太醫了么?”他按了按自家meimei的肩,示意她不要著急 “胖梨有暈厥的毛病,一向由大醫看顧,這次因太皇太后她老人家沒來,夏大醫給太皇太后備藥,要晚幾天才能來,木樨姑姑著人去請了劉太醫……”璀錯急的直搓手。 江微之哦了一聲,吩咐鄭敏:“送鄉君回去?!?/br> 璀錯詫異地去拉哥哥的衣角。 “哥哥,你不上去看看胖梨嗎?” 江微之微勾了下唇角,隱下心里冒頭的那一點擔憂,淡淡道:“我不是太醫,幫不上什么忙?!?/br> 這話說的,連鄭敏都忍不住抬頭看了眼殿帥。 嗯,殿帥臉上無風無雨的,甚是安然自在。 璀錯失望地拭了下眼底的淚,委委屈屈地上去了。 鄭敏暗暗嘆了一口氣,送了鄉君上去,再下樓時,卻見殿帥好大俊逸的身影,早隱在了湖畔的夜色中。 不提江殿帥,嘉園館中一片慌亂,不光劉太醫來了,就連太后娘娘、皇帝,以及齊貴妃都來了,一番診治之后,公主才自暈厥中清醒,被送去寢殿安歇。 皇帝盛怒,罰嘉園殿的宮人們長跪,這才攜太娘娘、后妃們離去。 璀錯陪著到了月上中天,終究是扛不住了,被木樨扶著,送回了自家所居的側殿。 霍枕寧睡在臥榻,卻睡的不安生,外頭淅淅瀝瀝,雨打湖面的聲音傳來,霍枕寧睡一時醒一時,終究是被雨聲吵醒,披著一頭如瀑的烏發,赤足往那臨湖的窗子走去,輕輕地趴在了窗臺邊上。 夜雨像是細細的珠簾,遮蔽了明月,天地皆靜,只余簌簌雨打湖水之音。 清幼纖白的公主,眼望闌外,漸漸地癡了。 良久,有輕穩踏實的腳步聲響起,行至在公主的窗下。 衣衫盡濕的江微之站在了她的面前。 眉眼清明,然神色卻肅穆。 霍枕寧記掛著自己的鳳璽,心緒不佳,懶懶地抬起頭,委委屈屈地問他:“做什么?” 方才昏厥了,此刻卻還在憑窗吹風。 江微之按下心頭猛然襲來的怒意,高聲道:“侍候公主的人呢?” 木樨聞聲而來,見殿前司指揮使在窗外,自家公主茫然地看著他,也不知該聽誰的了,欠身道:“公主,奴婢在?!?/br> 霍枕寧茫然地指指江微之,對木樨道:“……是他找你?!?/br> “為公主準備沐浴?!苯⒅岳认戮彶饺氲?,吩咐木樨。 木樨遲疑道:“此刻?” 江微之點頭稱是,木樨領了命便去了。 霍枕寧心下委屈頓起,跺著腳鬧:“我不洗,我不洗澡!” 江微之不理她,轉身負手,原地站的安穩。 霍枕寧繞到他的面前,繼續跳腳:“我不洗!我不洗?!?/br> 木樨輕輕上前,見公主這副樣子,哪里好上前催促,便向著江微之躬身道:“殿帥水好了?!?/br> 霍枕寧用難以置信地眼神看了木樨一眼,指著自己的鼻子跳腳:“你干嘛跟他說水好了,難不成他要同我一起洗?!?/br> 霍枕寧不知羞,木樨卻偷眼去瞧江微之。 喲,年輕的禁軍首帥,面上沒什么神色,耳朵卻悄悄地紅了。 霍枕寧依舊在那里嚷嚷:“沒有疏郁丸我不洗?!?/br> 江微之被她吵的頭痛,長手輕揚,纖長的手指扣住霍枕寧的手腕,稍一用勁,霍枕寧已然隨著他往殿后而去了。 一路拖至大大的浴盆,江微之將一顆丸子丟了進去,眼見著丸子在水中化開了,這才松開了霍枕寧的手腕。 霍枕寧呆了一呆,看了看他,江微之低頭便要出去,霍枕寧一把扯住了他的手臂。 “這丸子要化一刻鐘才能洗?!?/br> 江微之蹙眉,一下子甩開她的手。 “愛洗不洗?!?/br> 說著大踏步地往外走去。 霍枕寧猶疑地看著他的背影,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幾個小宮娥魚貫而入,侍候公主更衣。 而木樨在外頭,接過了江微之手上的一袋“疏郁丸”,欠身道:“殿帥有心了?!?/br> 江微之嗯了一聲,將袖袋中的鳳璽拿出來,沉聲道:“落在了公主殿中的妝臺上?!?/br> 木樨一震,有些不可置信。 再打量眼前的江微之,額發衣衫盡濕。 “殿帥這是往帝京宮中跑了一趟?” 三百里地,打馬來回,怎么著都得一夜的功夫。 江微之不置可否,大踏步而出。 良久,霍枕寧沐浴而出,換了一身寢衣,坐在床榻間發呆。 木樨奉上鳳璽,感慨道:“公主一心鐘情殿帥,不是沒有道理的?!?/br> 霍枕寧將鳳璽攥在手里頭,只覺得心頭砰砰跳個不停。 原來他心里是有我的。 霍枕寧心里只有這一句話,來來回回的浮現。 不待木樨為她擦干頭發,她便提著裙角狂奔下樓。 身后則跟了一長串的宮人。 氣喘吁吁地跑了許久,才進了殿前司安置的場所,在門便略一遲疑,轉頭卻見那高大俊逸的禁軍首帥徐步而來。 霍枕寧的鳳璽尋回,心下本就安定了幾分,加之她自以為是的確認了江微之的心意,哪里還管什么矜持,助跑兩步,比量著江微之,便跳上了他的身子,雙手緊緊摟著他的脖子,雙腿盤在了他的腰上。 鄭敏不禁暗暗在心里給公主點了個贊,公主好身手! 一時間,宮人低頭垂首,殿前司早起的士兵假做眼盲,跪地的跪地,避走的避走。 江微之手再不能負在身后,扶住了她的腰。 可自心底泛起的酥麻一路向上,一直蔓延在他的脖頸。 她發著淡淡的香氣,是不是疏郁丸的味道? 他不知道,他甚至將她抓了下來,僵硬地別過了頭,沉下聲音提醒她:“公主,臣請您自重?!?/br> 霍枕寧在他的胸前蹭了一蹭,胡亂的搖頭。 “你也心悅我,對不對?” 她忽的抬起頭,盯住了他澄澈的眼眸,企圖在他的眼中發現一絲蹊蹺。 江微之閉了閉眼,心中卻似擂鼓。 “您誤會了?!?/br> “怎么能是誤會呢?”霍枕寧揚揚手里的鳳璽,得意地摟緊了他,“往返三百里去為我取心愛之物,還不是心悅我?” 江微之唇畔牽了一絲似有若無的笑,嘴上卻繼續否認:“是鄭敏去的,照公主這么說,應該是鄭虞侯心悅您?!?/br> 鄭敏原本是跟在江微之的身后,猛的被點名,嚇得渾身發抖起來。 特么的,老子有妻有子,怎敢妄想公主! 霍枕寧啊了一聲,抬起頭看他,臉上掛滿了失望和沮喪。 “我不信,一定是你去的!” 江微之笑意愈加地明顯,繼續搖頭否認。 “臣身為禁軍首帥,事務繁雜,哪里有功夫往返三百里?!彼p輕拽下公主抱住他腰身的手,道,“天快亮了,公主還請回宮吧?!?/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