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節
書迷正在閱讀:在年代文里當二嬸、尋姊、我家女帝萬萬歲 完結+番外、萬人迷反派重生之后[穿書]、首輔居然不寵我、追妻火葬場 完結+番外、每天致力于讓師尊走火入魔、享受妻和繼女、迪拜戀人、我有三個大佬叔叔
陸檢眼尾冷淡往上挑起,“我想要的,從來都沒有失過手?!?/br> 不管是案子,還是人。 一向如此。 · 跳樓的女人叫劉敏。 她帶了之前檢查的所有檢查結果和檢查報告給朝夕看。 朝夕把所有的東西都看了一遍,最后拿著檢查影像,指給她看:“三叉神經鞘瘤,外加顱內外溝通,成啞鈴狀,惡性還是良性得進一步做個檢查?!?/br> 劉敏:“這個病好醫嗎?我還能活多久?” 她雙手緊攥,惶恐不安地注視著朝夕。 朝夕從醫多年,見過太多病人,問診時,所有的病人都是同樣的表情。 無助,惶恐,失措,害怕,以及深深、深深的渴望。 朝夕在國外留學時接觸的病人都是外國人,說著帶著濃重口音的英語,或者是因為james慕名而來的法國人,甚至是德國人,小舌音令她頭疼。 她在面對外國人時,用公事公辦的口吻說,“具體的得等手術之后才知道?!?/br> 可當面前的人是中國人時,那份冷淡似乎無法置身事外了。 劉敏拉著她的手,苦苦哀求。 突地,朝夕察覺到手背上有濕意。 垂眸,看到劉敏臉上已是淚眼朦朧了。 朝夕自問看慣了生死,但幾顆眼淚砸了下來,砸向她心底最柔軟的部分。 她說:“三叉神經鞘瘤發病率很低,你的瘤體不大,相對而言治療會比較簡單,你看這個,”劉敏連增強ct都做了,朝夕在電腦里找出影像,說,“瘤體就在這里,不大,而且位置也不難找,手術不會太難?!?/br> 見對方放松不少,朝夕又補充,“每個手術都有風險,尤其是腦子上的手術,更加需要謹慎?!?/br> 劉敏點頭如搗蒜,“那醫生,是你給我手術嗎?” “不是?!?/br> “為什么?” 朝夕安撫她:“你術前術后都由我負責,放心,主刀醫生醫術精湛?!?/br> “真的嗎?” “嗯?!背ε呐呐说氖直?,嗓音沉沉,是很容易撫慰人心的嗓音,“而且我也會上手術臺的,你放心好了?!?/br> 劉敏去辦手續的時候,朝夕去找了梁亦封說這件事。 梁亦封幾乎是神外最忙的醫生了,聽完,眉頭微微皺起。 朝夕以為他會拒絕。 但沒想到,他同意了接這個手術。 他叫住她:“以后少惹這種事?!?/br> “我只是在救人?!?/br> “那么多人,你救的過來嗎?”梁亦封是非常適合做醫生的那類人,冷靜,理性,永遠和病人保持距離,不會因為私心而有所動容。 朝夕站在原地,垂眸想了想。 忽地,嘴角扯起,薄淡一笑:“我學醫就是為了救人的,能救多少,就是多少?!?/br> 梁亦封語氣很冷,評價她:“天真?!?/br> 那晚她下班很晚。 到家將近十二點。 找鑰匙的時候,身后有開門聲響起。 不用看就知道是誰。 陸程安:“這么晚才下班?” 朝夕在包里翻找著鑰匙,心不在焉地應他:“嗯?!?/br> 找了一圈,沒找到鑰匙。 朝夕轉身,眼神略羞恥。 陸程安似乎知道了什么,“鑰匙找不著?” 朝夕:“啊?!?/br> “進來吧?!彼麄壬?。 朝夕糾結了不到三秒,便抬腿往他屋里走去了。 進屋之后,她在沙發上坐下。 陸程安給她倒了杯水,朝夕接過,邊喝邊打量著室內。 這一棟樓室內的格局構造都是一樣的,三室一廳,但是他卻把一個房間打通,客廳和書房連在一起,開放式書房。 書桌上擺滿了卷宗和文件,他剛才似乎在看東西,客廳燈沒開,只書桌邊的落地燈亮著。 落地燈是舒服的暖黃色,為這深夜籠罩出一層曖昧氣氛。 他回到書桌前坐下。 低頭撿起桌上的眼鏡,繼續翻看文件。 朝夕問他:“你近視?” 陸程安說:“一百多度,日常不影響?!?/br> 他高聳鼻梁上架著副金絲邊框的眼鏡,斯文又儒雅。 停頓幾秒,他說:“老三今天訓斥你了?” 朝夕很快就反應過來他口中的“老三”是梁亦封,想起白天的事,她眉頭皺起,疏爾很快散開。 “不算訓斥,只是不愉快?!?/br> “因為跳樓的女人?!彼故且磺宥?。 朝夕沒吭聲。 隔了幾秒,她問:“你是不是也覺得我,有些幼稚啊?!?/br> 其實她也知道自己未免有些小孩脾氣了,可是在和梁亦封對峙的那一刻,面對他冰冷的醫學態度,朝夕忍不住反駁。 聞言,陸程安淡漠地笑了下,他整個人靠在椅背上,身形散漫,落地燈就在他身側亮著柔和曖昧的光。 他唇角一勾,似春風散盡般,道:“沒覺得幼稚?!?/br> “倒覺得你,挺可愛的?!?/br> 她認真又專注地盯著他,原本想知道他的回答和態度,沒想到他竟然會說出這么句話。 發愣的間隙,他的視線集中在她的身上。 連對視都被這夜色染上幾分曖昧旖旎的氛圍。 她臉上一哂,極不自在地扭開視線,看向別處。 作者有話要說: 陸程安(緊張地搓手手):要一起睡覺咯! 第14章 百媚 陸程安和梁亦封其實是一類人。 對于身外之事永遠都是一副事不關己的淡漠,甚至于當檢察官,看了太多的悲歡離合,也見過太多一臉敦厚的老實人說著漫無邊際的謊話。 他的身上其實沒有太多的溫情在的。 共情這種柔軟的情感更是與他無關。 關于這件事,他也是和梁亦封站在一邊的。 可是剛才和梁亦封打電話。 他語氣淡漠帶了幾分譏誚:“醫生能救多少,就是多少?你確定她今年是二十八歲,而不是十八歲?” “幼稚?!?/br> 陸程安反倒不覺得。 他在腦海里兀自地想她說這話時的神情,神情一定很堅定,漂亮的媚眼一眨一眨地,眼里一定有光,一定很迷人。 他勾唇,笑聲稀疏:“你難道不覺得她這樣很可愛嗎?” 只電流聲響起。 隔了三秒,梁亦封寡冷道:“我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才接的,就此一次,下不為例?!闭f完,也不等陸程安開口,就無情地掛斷了電話。 陸程安是真覺得她可愛。 氣氛凝滯。 陸程安清了清嗓子,說:“那女人現在還好吧?” “還好,在醫院,過幾天梁亦封有時間就給她安排手術?!背ο肓讼?,問他,“她丈夫……” 陸程安抖了抖手上的案件卷宗:“在這兒?!?/br> 朝夕驚訝:“真在你手上?” “嗯,在我手上?!标懗贪矅@了口氣。 朝夕疑惑:“你嘆什么氣啊,案子很復雜嗎,還是說她丈夫其實一點兒也不無辜?” 陸程安道:“確實挺復雜的?!?/br> 這案子看似簡單,出納挪用公款,結果一目了然。甚至陸程安在接手這個案子的時候,也做好了敗訴的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