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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坤寧宮?皇后寢殿的小宮娥? “我想起來了!”蘇細激動的從自己的竹塌上爬到顧韞章的竹塌上,順便把自己的綢被也帶了過來,“我當時在花樓吃醉酒,似乎看到過鄧惜歡。鄧惜歡身邊是不是還有一個男人?” 顧韞章緩慢將手覆到蘇細的手背上,輕聲吐出兩個字,“太子?!?/br> 這個猜測實在太過膽大。 蘇細小臉一白,“不,不會吧?” “會不會的話,現在要抓到那個龜公才能知道?!?/br> “那我們去哪里抓?” 顧韞章笑,“已經抓到了?!?/br> 已經抓到了?哪里? …… 不消一日,關于顧侍讀已然抓到那個花樓龜公的消息不脛而走。聽說這個龜公是在城外被抓住的。 城外一條小道上,一輛青綢馬車緩慢行駛。 趕著馬車的車夫身形纖瘦,戴著草帽,看不清臉。他揮舞著手里的馬鞭,慢吞吞的往前去。 天氣雖漸漸涼爽起來,但小道上塵沙漫天,行人還是不多。 突然,不知道從哪里射出來一支箭,精準的射中馬匹。 馬兒受驚,一陣狂顛。馬車夫眼疾手快的砍斷韁繩,馬兒疾奔而去,片刻便不見了蹤影,只留下一道濕漉漉的泥濘血漬。 小道上,空蕩蕩的馬車廂砸在地上,馬車夫站在馬車廂前,低垂著頭。 三個黑衣人從小道兩旁竄出來,朝著馬車夫和光禿禿的車廂沖上去。 馬車夫拿著手里的馬鞭,安靜地站在那里,仿佛沒看到那三個氣勢洶洶的黑衣人。 直到那三個黑衣人到了近前,他才霍然出手,一柄紅纓槍直刺穿其中一個黑衣人的脖頸。 黑衣人盯著那柄紅纓槍,還沒反應過來,便應聲倒地。 另外兩個黑衣人見狀,臉色一白。 藍隨章扔掉頭上的草帽,一腳踩著馬車站到馬車頂部,然后居高臨下,一臉桀驁地盯著另外那兩個黑衣人。 兩個黑衣人對看一眼,咬牙,紛紛持刀而上。 藍隨章甩著一柄紅纓槍,與他們纏斗起來。 這兩個剩下的黑衣人著實不夠打,只幾招藍隨章就將人打趴下了。他用紅纓槍抵著其中一個黑衣人的脖子,眸色陰狠道:“說,誰派你們來的?” 那黑衣人自然不肯說。 藍隨章冷笑一聲,□□一甩,另外那個躺在地上哀嚎的黑衣人就被硬生生扎斷了一根手指。 “??!”那黑衣人捂著手躺在地上打滾。 藍隨章生得艷麗,笑起來時更漂亮,但這種漂亮卻帶著詭異的兇殘狠辣,“我看你們是江湖人,為了銀子,連命都不要了嗎?” 那黑衣人看著身邊同伴慘白的臉和凄厲的哭喊聲,終于哆哆嗦嗦開了口,“我,我們也是拿銀子辦事。說只要殺了這馬車廂里面的人,就給我們銀子?!?/br> “是誰給你們錢?” “我們不知道,只說事成之后,在城外的破廟里給我們剩下的銀子?!?/br> 藍隨章雙眸一瞇,將這兩個黑衣人捆了,往馬車廂里頭一扔,然后朝里頭喊道:“你收拾了?!?/br> 額上貼著“龜公”二字的路安從里面鉆出來,“怎么又是我???” 藍隨章斜睨他一眼,然后將后背的“車夫”二字扯下來,“你不就專管這些垃圾嗎?” 對上藍隨章那張天生“你這個垃圾”的倨傲小臉蛋,路安再看一眼他手里提著的滴血紅纓槍,選擇閉嘴。 然后默默將那張“車夫”撿起來,貼到了自己胸前。 得了,還抽什么簽呀,反正不管他抽到什么,都會被這小霸王拿著一柄紅纓槍給搶過去。 “你去哪?”路安看著藍隨章的背影急喊,“別輕舉妄動!” 小霸王早已不見蹤影。 …… 城外破廟里,藍隨章已等了半個時辰,卻還不見人。 他想,難不成那個黑衣人是騙他的? 正當藍隨章快要失去耐心的時候,破廟門口東張西望地走進來一個人。 那個人身披一件黑斗篷,身形瘦弱,渾身發顫,仿佛正在承受著什么極大的恐懼。 藍隨章立時躍下橫梁,一柄紅纓槍直抵住那個人的脖子,厲聲叱問道:“說,誰派你來的?” 那個黑衣人立刻跪在了地上,朝著藍隨章不停地磕頭,“不關我的事啊,不關我的事,我只是一個來送銀子的?!?/br> 藍隨章面色一變,一腳踢開那個人,然后迅速奔出破廟。 果然不遠處正有一個人快速鉆進山林之中。 藍隨章立時跟上去。他輕功極好,世間少有能匹敵者,只半柱香的時辰便在深邃山脈之中追上了那個人。 紅纓槍穿過蒼翠綠葉,直扎進那個人的身體,穿透肩膀,牢牢的將人釘在身后的古樹上。 藍隨章一腳踩著人,面無表情地攪弄著手里的紅纓槍,鮮血橫流,血沫翻攪。 “誰是你主子?” 那個人疼得面色扭曲猙獰,冷汗淋漓,熬了半刻后終于是受不住了,“是,是太子殿下?!?/br> 第63章 “太子?”蘇細捂住自己的小嘴, 驚得美眸睜大。居然真的是太子。 “我親自審問出來的, 那還能有假?!彼{隨章吊兒郎當地坐在窗臺上, 單腿彎曲, 神色倨傲。 蘇細搖了搖頭, “不對呀,若是這太子殺了人,那他還放火燒花樓干什么?嫌棄自己活太長, 想改改命?” “興許是這花樓自己燒起來的?!彼{隨章從窗臺上跳下來, 坐到顧韞章身邊, “反正兇手定是那太子?!?/br> 蘇細蹙眉,單手托腮,抬眸看向顧韞章, “你用一個假龜公引蛇出洞, 引出來的人是太子。說明這件事確實與太子有關, 并且那個真龜公不在太子手里,不然他也不會上當?!?/br> “娘子果真冰雪聰明?!鳖欗y章斟一碗茶, 推到蘇細面前,“娘子繼續說?!?/br> 蘇細嬌哼一聲, 繼續道:“花樓那場火定是有人有意為之, 且知道太子是兇手??v觀整個朝堂, 要害太子的人,大皇子排第二就沒人敢排第一了。所以那場火是大皇子派人燒的?!?/br> 顧韞章頷首點頭,“火是大皇子讓人放的,那些人卻真是太子殺的?!?/br> 蘇細不免一陣唏噓, 嬌艷面容之上顯出一抹黯淡之色,“為了讓太子原形畢露,這位大皇子的手上也是沾滿了血?!?/br> 顧韞章卻搖頭,“按照大皇子的腦袋,是想不出這種計謀的?!?/br> “那是誰?”蘇細歪頭。 顧韞章沉默半刻,開口道:“二郎?!?/br> 房間里有一瞬寂靜,蘇細看著顧韞章那張仿佛平靜無波的臉,緩慢握住了他的手。 男人的手白皙修長,指腹處有粗糙薄繭。平日里總是帶著些許溫度,如今卻冰冷的嚇人。 “我對他有愧?!鳖欗y章抽出自己的手,拿著盲杖起身,走到窗前。 窗外皎月微黃,周圍暈出一圈朦朧珊瑚色,溫熱的風穿梭在婆娑樹影之中,那晃動著的黑影仿佛張牙舞爪的獸。 顧韞章盯著那些影子,就如看到了潛藏在自己內心的黑暗。 他知道,他的手也不干凈。 身邊傳來淡淡馨香,小娘子瓷白的小臉出現在他眼前。 顧韞章想伸手去觸她,可是他發現,他的手太臟了。黑色流淌,穿過指縫,幾乎要浸滿他的全身。 顧韞章呼吸一窒,他的眸色瞬時晦暗下來。他緊緊攥著手里的盲杖,仿佛在汲取什么力量一般。 蘇細伸手,輕輕握住顧韞章的手,問他,“何愧之有?” 小娘子的聲音很輕,然后猛地拔高,仿佛蘊著極深的怨念,“同樣是死了父母親,你是什么模樣,他是什么模樣?” “死了父母親,就可以濫殺無辜嗎?那天底下該有多少能正大光明濫殺無辜之輩?!?/br> 蘇細站在顧韞章面前仰頭,紅唇如脂,咬牙道:“顧顏卿就是個瘋子?!?/br> 顧韞章攥著盲杖的手一緊,他垂眸,看向面前的蘇細,聲音輕緩道:“我也是?!彼彩且粋€瘋子。 蘇細眼眶微紅,她蹙眉,“你不是,上次是我誤會你了……” 顧韞章伸手,捂住蘇細的嘴。掌下的臉溫熱細膩,帶著令人安心的溫度。 可男人的眼睛卻透過她,不知看到了什么。 蘇細想,她果然還是走不進他的心里。 顧韞章轉身,臉上的表情已恢復成平日里的清冷淡然,他道:“如今來看,是顧顏卿指使龜公燒花樓,然后引出那十八具白骨,就是為了對付太子?!?/br> 蘇細埋著頭,聲音低低的,“這龜公與老鴇是一伙的,怎么下手如此狠毒?” 藍隨章嗤笑道:“人為財死,鳥為食亡。有時候往往只是因為銀子不夠,若是銀子夠了,什么事做不出來?!毙±删⌒∧昙o,仿佛已深諳人性之惡劣。 話罷,他伸了一個懶腰,“既然如此,若是我們尋到那龜公,就能讓他供出指使他縱火的顧顏卿,也能讓他指認虐殺小花娘們的太子,這樁案子不就結了嗎?” “如此大的一個把柄,那龜公定然已沒命在了?!鳖D了頓,顧韞章抬手吃茶,“現在只等找到那龜公的尸體了?!?/br> …… 顧府內,大皇子坐在顧顏卿的書房里,把玩著一把灑金扇面,夸贊道:“二郎啊,這件事你做的很好,這十幾條人命頂在太子腦袋上,我就不信這次他還能安安穩穩的坐在他的太子之位上?!?/br> 顧顏卿面色沉靜道:“這件案子還沒結,雖然龜公我已經處理了,但還是要以防萬一牽連到我們身上?!?/br> “哎,”大皇子不甚在意道:“你都做得這么干凈了,怎么可能牽連到我們。明明就是那太子自作自受,居然有那樣的癖好,偏生喜歡掐著人的脖子玩。你說這人的脖子是能隨便掐的嗎?這不就死了這么多人?!?/br> 大皇子的臉上露出興奮之色,“二郎啊,你放心,只要我當上了太子,定然不會忘記你的?!?/br> 顧顏卿面色不變,只與大皇子道:“宮里那邊您都安排好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