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節
書迷正在閱讀:魔王級炮灰 完結+番外、她千嬌百媚、在年代文里當二嬸、尋姊、我家女帝萬萬歲 完結+番外、萬人迷反派重生之后[穿書]、首輔居然不寵我、追妻火葬場 完結+番外、每天致力于讓師尊走火入魔、享受妻和繼女
“廟會?”京師作為都城,繁華自不必說,每月都會有大大小小的廟會。不過讓蘇細驚訝的是,甄秀清怎么會請她去廟會?這不會是鴻門宴吧? “娘子,您要去嗎?” 蘇細神色一凜,“去,為什么不去?!?/br> 甄秀清既然敢請,她就敢去,她倒是要看看甄秀清的葫蘆里賣的什么藥。 因著晚間的廟會,所以蘇細在屋子里搗鼓了兩個多時辰,從衣裳到首飾到小小的一枚耳環,都仔細挑選,精心選擇,誓要將甄秀清比下去! 當蘇細穿的跟只花蝴蝶一樣出現在甄秀清面前時,甄秀清抽了抽嘴角,“你不嫌腦袋重嗎?” “不嫌?!碧K細妖媚一笑,嫵媚至極,襯得身后綺麗晚霞都失了顏色。 不可否認,像蘇細這樣的美人,就適合這樣張揚艷麗的色彩。她一身艷麗羅衫,珠釵玉環,鈴鐺相撞,恍若神仙妃子一般令人心馳神往。 她天生就適合這樣的艷。 …… 蘇細與甄秀清正準備出門,走到影壁處,遇見也要出門的顧元初。顧小娘子正拎著手里的兔兒,一蹦一跳的往外去。 “元初,你去哪?”蘇細將人喊住。 “去找可愛?!?/br> 可愛?蘇細歪頭想了想,應當是隔壁院子里頭的那個三歲小蘿卜頭吧,白胖胖的跟只福娃似得,確實挺可愛。 “去吧,早些回來?!?/br> “嗯?!?/br> 顧元初出了院子,看到正靠在墻邊的鄧惜歡。男人一身絳紫長袍,腰佩彎刀,看到走過來的顧元初時,下意識雙眸一暗,面露警惕。 這幾日,他常常來尋這癡兒,觀察良久,不敢懈怠。 “可愛,玩?!鳖櫾鯇⑹掷锏耐脙和囅g懷里一塞。 鄧惜歡看著顧元初,長久凝視,然后突然猛地一下拽住她的胳膊,將人拖到深巷之內,手中彎刀不知何時脫鞘而出,抵在顧元初脖頸之上。 顧元初眨了眨眼,歪頭喚他,“可愛?” 鄧惜歡的臉色瞬時凝重下來。他已斷定,這個人是在裝傻。因為就算是傻子,面對如此鋒利的彎刀,還能露出這副天真無邪的表情嗎? 若是平常的傻子早就驚的四處逃竄,扯嗓嚎叫了。 “顧元初,說,你們到底想干什么?” 顧元初神色懵懂地歪頭,伸手推了推面前的鄧惜歡,居然推不開。 小娘子天生力氣大,可鄧惜歡畢竟是武將出生,從小入的沙場,像顧元初這樣的小娘子自然手到擒來。 鄧惜歡反手一剪,便將顧元初的雙手挾制住了。 “疼?!毙∧镒颖慌哿?,眼眶都紅了。 面對顧元初這雙黑白分明的眸子,鄧惜歡有一瞬的罪惡感,但他告訴自己,絕對不能被這個人的表面所騙。 “只要你說實話,就不會疼?!?/br> 顧元初抿唇,淚眼汪汪,“你欺負我,我要找阿兄打你?!?/br> 聽顧元初提到顧韞章,鄧惜歡臉色一沉。如今顧韞章可是朝中新起的紅人。雖是個瞎子,但文采斐然,經常受到圣人夸贊,今日一早圣人還將人提拔入了內閣。 要知道,那可是內閣。 自從顧服順這個丞相被廢之后,圣人便以中極殿、建極殿、文華殿、武英殿、文淵閣、東閣之流新建內閣。用以處理朝中事務,擁有票擬之權。其勢力,竟比顧服順還要難對付。 衛國公已然因為這件事煩擾良久。他沒想到,去了一個顧服順,竟又來了一個內閣。 鄧惜歡隱隱察覺,事情發展到如今地步,似乎是有一股隱藏在暗處的力量推動著。 而這股力量,摧毀了顧服順,并且很快,也會摧毀鄧家。鄧惜歡隱隱覺得,若想尋到突破口,就要盯緊顧韞章。 鄧惜歡盯了好幾日顧韞章,并未發現異常。他甚至屢次試探他,可顧韞章仿佛真是一個瞎子一般,對他的試探毫無感覺。 鄧惜歡只能如四皇子所言,從顧元初身邊下手。 “可愛最壞了?!泵媲暗男∧镒涌薜锰殂魴M流。 鄧惜歡看著眼前哭得上氣不接下氣的小娘子,動作一頓,緩慢松開手,還沒說話,那邊突然傳來一聲爆呵。 “什么混賬東西!” 鄧惜歡轉頭,還沒看清是什么情況,兜頭就被一把大掃帚砸了滿臉,“哪里來的流氓,居然敢欺負到我家小娘子身上!” 鄧惜歡狼狽地抬手遮擋,看清那個舉著大掃帚的人,是顧家那位新婦的養娘。 “還不快滾!”養娘怒喝一聲。 鄧惜歡摟著懷里的兔兒,看一眼顧元初,然后又看了一眼巷子口漸漸聚集起來的百姓,無奈,只得翻墻而逃。 顧元初眼睜睜看著鄧惜歡帶走了她的兔兒,哭得更狠了,“我的兔兒,兔兒……” 養娘趕緊哄道:“沒事,沒事,我馬上給娘子做個兔頭吃,香噴噴的?!?/br> 然后顧小娘子就被香噴噴的兔兒頭堵住了嘴,嚷嚷著還要吃。 …… 京師的廟會一向熱鬧。 蘇細也很長時間沒出來逛過了,雖然身邊站了一個她不怎么喜歡的人,但并不妨礙她逛得歡喜。 蘇細與甄秀清各戴一頂帷帽,兩人行走在大街上,往秦淮河處去。那邊的美人是京師內最美的,那邊的首飾也是京師內最好看的。 秦淮河畔,雕欄畫檻,綺窗竹簾,畫船簫鼓,隱約可見女客團扇輕執,倚窗自憐。 蘇細并不是第一次來,她輕車熟路的尋了一個首飾鋪子,提裙走進去。 為了方便女郎們,這種首飾鋪子皆會設隔簾,讓女郎們安心挑選。 蘇細隨意拿起一支白玉簪,輕撫上頭雕刻的青竹葉,轉頭詢問站在自己身邊的甄秀清,“我很好奇,你怎么會請我去看廟會?” 甄秀清看一眼蘇細手里的簪子,道:“不然呢?我跟誰去?” 這話還真沒法答。甄秀清初來京師,除了她,倒還真不認識其他的女郎。 隔了一層簾子,鋪子里便顯得很是安靜。 甄秀清突然道:“我知道母親張羅親事是為我好,只是蘇細,你該明白的,若是你曾碰到過那個最好的人,便總是忍不住拿旁人與他比較。雖你未真正得到他,甚至他已經變成別人的丈夫,但他總是藏在你心里?!?/br> 蘇細挑選珠釵的手一頓,然后笑道:“真可惜,他確已是別人的丈夫了。而且很不巧,是我的?!?/br> 甄秀清沒有在意蘇細的諷刺,只是又道:“你不了解他?!?/br> 蘇細正欲反駁,甄秀清便又道:“即使是我,也不了解他。蘇細,沒有人能走進他心里的。他不是屬于我們某個人的,他的身后跟著千千萬萬的人,他無法放棄他們,他的心里藏著一個很大的秘密?!?/br> 說到這里,甄秀清似哀嘆一聲,她說,“總有一天,你會知道真相的?!?/br> 蘇細放下手中那只白玉簪,“就算你這么說,我也不會信你?!?/br> 甄秀清笑一聲,“等到時候你就會信我了?!?/br> 兩人正說話間,外面突然傳來一陣嘈雜聲,夾雜著哭天喊地的求救聲。 蘇細和甄秀清面色一變,兩人打了簾子出去,就見面前街上急匆匆行過一群人。 居然是大批的錦衣衛? “發生什么事了?”蘇細詢問店鋪老板。 老板道:“青巷花樓那邊走水了,娘子若想看的話,直上咱們鋪子二樓便能瞧見?!?/br> 蘇細立即提裙,上了店鋪二樓。 她推開窗,遠遠看到那座被燒了一大半的花樓?;饎菡?,她看到有花娘竟直接從窗口躍下,跳進了水里。 秦淮河里,花船上的人們紛紛下水救人。 求救聲,呼喊聲,哭鬧聲,簡直是一團亂。 蘇細的視線沿著街巷,落到已至花樓的錦衣衛上。不對,若只是失火,怎么會出動錦衣衛的? 蘇細蹙眉,轉身下了樓,朝花樓的方向去。 京師內,最不缺的就是吃飽了撐的小老百姓?;鞘Щ?,大家扎堆著往前擠看熱鬧。 蘇細艱難踮腳,伸手拍了拍一位大娘肩膀,“大娘,這里頭怎么了?” “哎呦……”大娘不愧是你大娘,立刻就將錦衣衛出現的原因說了出來,“聽說這花樓里被燒出十八具白骨?!?/br> 十八具白骨?是剛燒出來的,還是已經有的?既然是白骨的話,定是從前有的。 “京師衙門的人來了?!本熝瞄T的人一來,就將圍觀吃瓜群眾都給趕跑了。 蘇細蹙眉。怎么京師衙門的人反而來的比錦衣衛晚? 無法吃瓜的蘇細戴正頭上的帷帽,正準備回去,一瞥眼卻看到了一個熟悉身影。 穿著黑衣,戴著白面具,在小巷內一閃而過。 等蘇細反應過來的時候,她已經追了過去。 小巷內沒有燈,崎嶇又狹窄。一走進去就是伸手不見五指之地。 蘇細跑了一段路,看著黑洞洞的前面和后面,下意識停住了腳步。她不記得自己剛才是從哪里進來的了。 四周靜悄悄的,什么聲音都沒有。連夏日燥熱的風都被小巷隱蔽了。蘇細恍如站在一處深淵之地。 她咽了咽喉嚨,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摸到身邊的墻壁,然后摸索著往前走。 反正這樣走的話,就能走出去吧? 蘇細眨了眨眼,眼前黑乎乎的什么都看不到。她不斷摩挲著,企圖尋到出口。 走了一小段路,蘇細隱約似乎聽到外頭的喧鬧聲,她心中一喜,正欲加快腳步,卻不想從身后伸出一只手,猛地將她往后一拽。 蘇細撞到一個人,她掙扎著驚呼,被人一把捂住嘴,“是我?!?/br> 男人熟悉的聲音傳來,蘇細總算鎮定下來。 一點小小的幽光在巷內亮起,蘇細看到男人那張雪白的面具,還有那身黑色的衣服。 男人手里拿著一顆夜明珠,照亮一方之地。 “前面是河?!?/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