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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郎君面露猶豫,“其實也不是什么不好說的事?!?/br> 那你倒是說??! “是關于表妹的婚事?!?/br> “婚事?什么婚事?”蘇細一臉呆滯,難不成是甄秀清跟顧韞章的婚事?蘇細瞪圓了一雙眼,下意識挺直了腰背,將自己的耳朵湊過去。 “此次舅母前來京師不只是為了來看我,還是為了表妹的婚事。表妹也到了適嫁之齡,姑蘇那邊的郎君相不中,舅母便想著在京師試試?!?/br> 所以與他無關?蘇細那口氣頓時松乏下來。 按照甄秀清的脾氣,蘇細知道她也不是個會將就的人,姑蘇那邊的看不中,自然是有深意的。 蘇細抬眸瞧向面前的顧韞章,若是她,日日能看到這樣一副皮囊,還能相中誰呀。 “那你舅母可有相中的人?”蘇細也只是隨便問問,沒想到那邊顧韞章卻道:“有,鄧惜歡?!?/br> “噗……咳咳咳……”蘇細一口茶嗆出來,差點沒嗆死。 “娘子無礙吧?”顧韞章伸手擦了一把臉上被噴濺到的茶水。 “沒,咳咳,沒事……你舅母這,眼光還真是不錯?!碧崞疬@鄧惜歡,蘇細別的沒想起來,只想起來這廝拿著兩把彎刀,差點讓她面前的這只假繡花枕頭身首分家。 “鄧家如此高門大戶,確是難以高攀?!钡@然,蘇細面前的假繡花枕頭與她想的完全不是一回事,“不過也不是完全沒有希望的?!?/br> 看著面露沉思之色的顧韞章,蘇細一臉的無法形容,“你難不成還想硬攀?” “表妹的終身大事,還是該謹慎些的。家世是其次,最重要的還是人品?!?/br> “所以?” “待我去看看鄧將軍的人品如何?!?/br> 蘇細:…… “這八字都沒一撇的事,您去相人家人品?”蘇細沒忍住,伸手去摸了摸顧韞章的額頭,然后又伸出兩根手指,正想問是幾根的時候想起來人還瞎著,就改掐了一把男人的臉。 “你不會是燒傻了吧?” 顧韞章伸手扣住蘇細皓腕,臉上帶著那一掐痕,正色道:“這樣大的事,娘子你這個做嫂嫂的也不能袖手旁觀?!?/br> 所以? “娘子與我一道去?!?/br> “不去?!碧K細自認為自己腦子沒病。 顧韞章沉吟半刻,“那我便只能自己去了?!闭f罷,顧韞章敲了敲手中盲杖,喚路安道:“路安,備馬車,去青巷?!?/br> 青巷? “你要去青巷?”青巷可是京師最大的煙花之地。蘇細立時從榻上站起來,那雙水眸用力瞪向顧韞章。 郎君無知無覺,一臉自然,“聽說最近鄧將軍就住在青巷?!鳖欗y章一邊說著話,一邊往外去。 蘇細咬緊一口小銀牙,想張嘴,最終卻還是沒能拉下臉,只得眼睜睜盯著顧韞章去了。 …… 小娘子氣得面頰鼓鼓回到屋子,那邊養娘問,“娘子,問出來了嗎?” 蘇細哼哼道:“問出來了?!?/br> 養娘見蘇細這副表情,小心翼翼道:“是什么事兒?” “是甄秀清的婚事?!?/br> “婚事?跟誰的婚事?難不成郎君還想休妻另娶不成?”養娘的臉頓時就拉了下來。 蘇細道:“不是?!?/br> 養娘的臉更是難看,“難不成郎君是想納妾?虧得老奴還覺郎君是個好人,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 看著似乎馬上就要沖去廚房拎出一把菜刀將顧韞章給當街尸首分家的養娘,蘇細趕緊把人拽回來,“不是的,養娘。是舅母想在京師給甄秀清找一戶好人家?!?/br> “不過甄秀清大致是不想找,方才還說讓顧韞章別管?!辈贿^這廝轉頭就去給人家測人品了,還是去的青巷! 蘇細頓時又覺氣血上涌,直吃了好幾口涼茶才將那火氣壓下去。 知道了真相的養娘終于冷靜下來,“那郎君方才是要去哪?” 蘇細悶悶道:“青巷?!?/br> “青巷?娘子,那種地方都是狐媚子,郎君清清白白的一個人,怎么會去那種地方?”養娘又急了。 “他說去探探舅母看中的那人的人品?!编囅g這種人,哪里看得上商戶,也虧得顧韞章吃多了苦藥閑cao心。 “去那種地方……那娘子您怎么也不跟著???”那邊養娘一臉憂慮。 蘇細把自己往羅袖里頭埋,只露出一個松松的發髻,“他去快活,我跟著干什么呀?” “我的傻娘子啊,若郎君真快活了,您才是該哭呢。那些狐媚子手段了得,說不定就哄了郎君,讓郎君帶家來可怎么是好?!?/br> 見蘇細依舊埋在羅袖里,養娘再接再厲,“娘子您是不知道,那些狐媚子的手段可不是您能比的,多少公子被她們哄得失身失心,就那秦淮河畔,每日也不知有多少癡男往那河里跳啊?!?/br> 蘇細被養娘說的一陣膽戰心驚。她想起顧韞章那副皮囊,說不準剛剛進去,就被那些狐媚子拆吃入骨了。 她還沒吃呢! “養娘,去替我尋一套男裝來?!?/br> “哎!” …… 青巷前是秦淮河,男人的升平樂國,歡愉之所。 一唇紅齒白的小郎君搖著手中折扇,出現在秦淮河畔。 秦淮河上,花船眾多,狹彈吹簫之人絡繹不絕。此處,向來都是喧囂達旦之地,到處可見烏衣子弟的糜爛身影。 “小郎君,過來玩啊?!庇信右姷叫±删?,殷勤地抬手招呼。手中粉帕飄飄,濃香迫人。 蘇細搖著折扇,迅速遮臉躲過。然后尋了一處高地,往青巷里頭那么一望,就在一處花樓前看到了那輛熟悉的青綢馬車。 找到了! 蘇細立時疾步上前,在人群里穿流而過。 到處都是脂粉濃香,花枝招展的美人,她們衣衫輕薄,羅扇輕搖,嬌聲軟語,眉眼含春。 如此美景,即便是蘇細這個女子瞧了,也難免有些心猿意馬。 蘇細想,怪不得這些男子慣喜歡往這些煙花之地跑,如此美人在懷,美酒佳肴,還有琴歌作伴,實在是享受呀。 不過等蘇細轉念一想,想到顧韞章說不定此刻就靠在某一位貌美女郎懷中,吃著女郎遞過來的酒,與女郎談談詩詞,聊聊風月,登時整個人都不行了。 蘇細氣勢洶洶的踹了一腳那輛青綢馬車,然后被馬車輪子磕得一疼,捂著腳在原地轉了一圈。 “哎呦,小郎君,這是在撒什么氣呢?”花樓門口有女子早就注意到了蘇細。 小郎君穿一件青色衫子,腰身窄瘦,身形單薄,一副還沒長成的小模樣,不過因著那張臉實在艷麗逼人,故此便透出一股雌雄莫辯的粉雕玉啄感。讓人瞧著就忍不住想要逗弄一番。 蘇細立時將自己的腳放下來,以假音問那娘子,“你們這里可來了一位眼盲的客人?” “眼盲的客人?”一紫衣女子接話,“哪樣的眼盲?是缺了一只眼的,還是缺了兩只眼的???”一邊說話,那紫衣女子還一邊調笑著往蘇細身上靠。 蘇細瑟縮著往后躲,還是沒防住被那紫衣女子拽住了胳膊,“小郎君躲什么呀?哎呀,生得好生漂亮?!弊弦屡釉捔T,旁邊的娘子們也紛紛圍上來調笑逗弄蘇細。 蘇細被摸的面紅耳赤,努力往后躲,“我是來尋人的,一個眼覆白綢的瞎子,拿一根青翠盲杖?!?/br> “哦,小郎君說的是那個人呀?!弊弦屡右荒樆腥?,“那位郎君生得跟天上的謫仙似得,咱們姊妹方才爭著搶著要伺候,可惜啊……” “可惜什么?”蘇細下意識詢問。 紫衣女子道:“可惜了,那郎君被云娘搶走了?!?/br> “云娘?那是誰?” “咱們秦淮河的花魁娘子呀,小郎君難道不知道嗎?” 蘇細神色一呆,而后怒火中燒。好你個顧韞章!說什么相人品,分明就是自個兒來享樂的!找的還是花魁!他哪里來的銀子找花魁?銀子不都給她買院子了嗎?看她回去不把他的銀子都找出來充公! 蘇細正生氣著,突然被人往前一推。 “來來來,小郎君快進來,咱們來吃酒?!?/br> 蘇細雙手難敵十幾手,被一堆娘子們推搡著往花樓里去,才不過走了幾步,就被灌了好幾杯酒。 “咳咳咳……” “哎呀,小郎君不會吃酒呢?!?/br> “真是可愛?!?/br> 蘇細也不知自己吃的什么酒,眼前迷迷糊糊的,正跟她說話的紫衣女子還變成了好多個,她怎么抓都抓不住,還覺得腳底軟綿綿的像是踩在棉花上似得。 四周酒香脂粉濃,到處都是喧囂人聲。一瞬間,蘇細有些不知自己身在何處。 她跌跌撞撞的往樓梯上去,嘟囔著喊,“混蛋……”她是來找一個混蛋的。 蘇細一人爬上了樓,嫌棄左邊太吵,便往右邊去。 右邊地方明顯更寬敞些,在那處的人瞧著也是一副非富即貴的模樣。若是平時,蘇細定然不會去沾惹這些人,但此刻她吃醉了酒,連男人跟女人都分不清了。 哪里還記得什么人能得罪,什么人不能得罪。 蘇細跌撞著往前走,撞到一人。她踉蹌站穩,看著站在自己面前的男人,怔了怔。 男人身穿華衣美服,腰佩美玉,發束金冠,一看便知不是普通人。 男人垂眸,朝蘇細看來。眼神陰冷,猶如寒蛇爬過肌膚一般。 蘇細渾身一顫,吃了酒的腿一軟,就那么摔在了男人面前,然后她只感覺自己脖子一涼,像是有什么東西貼了上來。 突然,從旁橫出一只手,一把拽住她的胳膊將她往后一提。 蘇細摔到男人懷里,鼻息間充斥著熟悉的青竹淡香,夾雜著淡淡的脂粉酒香,“抱歉,這位公子,這是我的人?!?/br> 站在那華衣公子身后的鄧惜歡收起手中彎刀,皺眉道:“顧韞章?” 蘇細睜著那雙氤氳醉眸,看一眼鄧惜歡手中彎腰,下意識伸手摸了摸自己躲過一劫的小脖子。然后一仰頭,看到一個光滑白皙的下顎,還有兩片飄飄白綢。她下意識伸手,一把拽住那兩邊白綢捏在手里,然后猛地往下一拽。 男人低頭,兩人額頭相撞,“砰”的一聲,聲音悶響。 “郎君?!甭钒糙s緊上前,欲伸手接過醉得東倒西歪的蘇細,卻不想顧韞章徑直將人打橫抱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