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男后_第62章
楚北渚看著陳揚:“所以呢?” 陳揚這時反而沒有當初的堅定了:“在下想請楚大俠將此事告知……告知陛下?!?/br> 楚北渚看著眼前的人,陳揚大概三十多歲不到四十的樣子,長得有些苦相,眼角嘴角都是向下撇的,這樣的長相不是很給他好感,此時他眼神堅定,看著楚北渚,似乎眼前的人是他唯一的希望。 “很抱歉,我不能幫你?!背变究粗难凵?,陳揚雖然堅定,但楚北渚比他更堅定。 陳揚似乎一下子失去了力氣,他囁嚅道:“楚大俠……” “不過我可以幫你告知飛龍衛?!?/br> “這……這!”陳揚在瞬間從希望到絕望再到驚喜,“多謝楚大俠!謝謝楚大俠!” 楚北渚依舊沒有表情,他語氣平淡:“但也請……” “明白明白明白!”楚北渚話還沒說出口,就被陳揚打斷:“在下一定守口如瓶?!?/br> 楚北渚雖然不懂朝堂上的彎彎繞繞,但是他也不傻,他現在住在宮中這件事知道的人有限,尤其是在文官中更是鮮有人知,若是讓朝臣們知道他終日與盛衡同吃同住,說不定要被罵死。 現在陳揚不知從哪得知他與陛下能說上話,便想通過他給盛衡遞話,若是他今日幫忙說了,明日后日便會有成千上萬的人找到他,想要通過他和盛衡說事情。 但同時,楚北渚也知道陳揚發現的這件事事關重大,他能想到的最好方式就是告知柳無意,如果柳無意選擇告訴盛衡,那和他就沒有關系了。 這樣想著,楚北渚也知道不能直接前去飛龍衛,而是要找個更好的機會。從大理寺出來時,正午已經過了,齊明軒以為他早就離開了,而陳揚自己還正陷入又驚又喜的癲狂中,自然沒人想起來要管他一頓飯,再加上他答應過盛衡以后下午都在,索性直接回了宮。 冬至知道他今日要去大理寺,因此特意給他留了飯,楚北渚回到小耳房時,冬至將扣起來的飯菜拿出來,招呼他:“楚公子快吃,還熱乎著?!?/br> 楚北渚確實也餓了,剛要動筷子,盛衡就派人將他叫了過去,楚北渚無奈地看著那小宦官:“公公能等我用完午膳嗎?” “公子這……陛下那邊也為您留了膳?!毙』鹿僖荒槥殡y。 盛衡留的飯和冬至留的飯,楚北渚完全不用思考,給了冬至一個抱歉的眼神,就跟著去了晏清宮。 來到晏清宮后,楚北渚覺得巧合這個東西真的讓人難以置信,因為柳無意也在宮中。 柳無意被盛衡賜了膳,這對臣子來說是天大的恩賜了,但柳無意始終戰戰兢兢,這次辦事不利,回京后盛衡沒有責罰也沒有賞賜,重重拿起輕輕放下,就像什么都沒有發生過。 楚北渚進來時,晏清宮中的氣氛有些尷尬,柳無意猜不透盛衡的想法,想說話又不敢,盛衡更像是刻意晾著柳無意。 “柳指揮使,”楚北渚打了招呼,“正巧在下想找指揮使?!?/br> 柳無意對盛衡和楚北渚的關系十分清楚,因此他看盛衡沒說話,也不敢自己答應。 楚北渚看了盛衡一眼:“今日在大理寺聽見一段故事,不知道是真是假?!?/br> 盛衡從楚北渚進來時,臉上的表情就由陰轉晴:“那你和柳卿說,朕只聽著便是了?!?/br> 楚北渚將陳揚和他說的內容,以及他看到的卷宗簡略地講了一遍,柳無意聽完又驚又駭,同時還在感慨,楚北渚的心眼一點也不少。 他不私下和盛衡說,也不單獨和柳無意說,而是當著盛衡的面將這件事講清楚,所以結果是,他按照答應陳揚的將這件事和柳無意講了,盛衡“碰巧”聽見了,那么柳無意不辦也得辦。 “柳愛卿如何看?”盛衡問道。 柳無意心里苦,他還能如何看?本身蕭靖之就是他一手提拔上來的,這個案子更是他信任蕭靖之的開始,現在陳揚發現這個案子另有隱情,這不就是直接在打柳無意的臉,雖然柳無意最近天天被打臉已經債多不壓身,但楚北渚仍擔心他會將這件事壓下來,現在盛衡也聽到事情始末,柳無意自然要繼續自己打自己的臉。 其實幾人都明白,這個案子就算是一手編織出來的,也不一定說明大理寺內部就有白蓮教的臥底,但是卻不得不查,大梁已經禁不起內部的蛀蝕,就算有萬分之一的可能性也要進行徹查,沒查出來當然是最好的,但誰也不能冒著萬一的風險。 “臣定將此事徹查到底?!绷鵁o意咬著牙說。 盛衡點點頭,顯得很滿意:“這件事你不用親自做,可以交給下面可靠的人,但不要涉及太廣?!?/br> 柳無意明白盛衡的意思,盛衡剛教給他給褚宗達將軍翻案的事情,現在盛衡說不用他親自做,柳無意感覺自己的脫發能少一點點。 送走了柳無意,盛衡一把將楚北渚拉過來,讓他坐在腿上。 “昨日剛說你單純,今日就發現你有這么多心眼,還真是小瞧了你?!?/br> 楚北渚大言不慚:“沒錯,你小瞧我的地方還不止這些?!?/br> “那我問你,為什么這幾日晚上都睡不好?” 楚北渚先是一愣,他這幾日的夢里有出現了熟悉的場景,他曾殺過的人紛紛前來向他尋仇,在此之前,他很久都不曾犯過,因此他以為自己已經痊愈了,但最近又出現了癥狀打醒了他。 楚北渚不知道盛衡如何發現他睡不著的,他努力裝出無事的樣子:“可能是喝茶喝多了吧?!?/br> 盛衡的眼中晦暗不明,看上去不相信楚北渚的話:“那睡前就少喝茶?!?/br> ☆、墜馬 盛衡難得有一夜沒有過分折騰,楚北渚第二天晨起還能和盛銜去五軍營的時候,心里謝天謝地。 楚北渚雖然只有兩日沒來,但這兩日的正是在盛銜道破他的身份之后。 三日前,盛銜不小心說漏了嘴,回宮后就到盛衡面前請罪,盛衡批評了他幾句,但盛銜一抬頭是竟看到盛衡臉上有一絲的笑意,這下盛銜終于知道自己該怎么做了,那就是要讓全天下都知道楚北渚是盛衡的人。 因此楚北渚兩日沒來,不擔心的只有盛銜一個人,今日兩人沒一起走,楚北渚到五軍營的時候,盛銜已經到了小半個時辰。 在知道楚北渚身份后,士兵們不免有些尷尬,一個曾經做過殺手的教頭,和一個皇帝的人,孰輕孰重一目了然,沒人敢像以前那樣放肆地開玩笑,因此只有程肅,一見到他便迎了上來。 “你沒事吧?”程肅目光中是nongnong的擔心,“我……” 程肅原本想說“我給你帶來困擾了嗎”,但這句話問出來卻有些不識好歹,像是在說自己確實能在盛衡和楚北渚之間插上一腳似的。 楚北渚看出來他想說什么:“你別多想,我只是出去了一天?!?/br> 這個解釋敷衍得不能再敷衍,但程肅卻不得不相信:“那你先歇著,我去看他們訓練?!?/br> “等等?!背变驹诔堂C身后叫住他。